「最糟的是,警長,」塞西繼續發狂似的嚷道。「那四個人沒有信用!萬一咱們把炸藥給他們,而他們仍然殺掉艾默森夫婦呢?」
威肯警長垂下頭,視而不見的瞪著地面。「巴恩副警長去格雷茲波洛參加一項會議。我不——我不曉得該怎麼辦——我下能——」
他猛然抬起頭。「老天!聖提雅各在哪兒?不下十個人告訴我他在這里!」
塞西拼命點頭,以致他的帽子滑落到地上。「我會動員所有的鎮民去找他的!」
等塞西跑走後,威肯警長拉著璐茜亞邁向他的辦公室。在知道聖提雅各正在岩泉鎮之後,他的信心又恢復了,他咧出一抹大大的笑容。「看來你牢里有伴了,璐茜亞小姐。」
「你逮捕我干什麼?我不是像拜勒兄弟那樣的罪犯,我才不要跟——」
「我倒覺得把你跟他們關在一起是個好主意。」他的視線掃向她的胸部,他的笑容咧得更深了。「今晚,等鎮民部熟睡了,我就會讓你工作。我將是頭一個挖掘隱藏在你那白皙雙腿間的魅力的人,然後,我歡迎拜勒兄弟品嘗我吃剩下的。那四個家伙注定被吊死,我至少該賞給他們最後一夜的狂歡。」
「當然,這得看他們是否還能活著。」他補充道。「據我所听到的關于聖提雅各的傳奇,他應該在老渥特這邊……」
不!她在內心尖叫。她絕不會讓歷史重演!
她叛逆的抬起頭,目光銳利的瞪向警長色迷迷的眼楮。「等今晚結束,」她穩如泰山地說。「還不曉得誰能活著哩!在你想起聖提雅各在本鎮之前,我看到了你有多恐懼,你的心就像一籃牛蛙那樣的七上八下。可是你知道嗎?聖提雅各不在這里,我看你得親自對付拜勒兄弟了。」
他揪著她爬上通往警長辦公室的階梯。「你怎麼會曉得聖提雅各的事?」他拉開門,把她推進去。
「晚安,警長。」
璐茜亞猛抽一門氣。坐在警長的椅子上、修長結實的雙腿翹放在辦公桌上的正是聖提雅各。
「噢,你!你這個比一粒煮熟的洋蔥還更滑溜的討厭鬼!我以為你走了!警長一來抓我,你就溜出咖啡館!你這條狡猾的蛇!聖提雅各!你竟然任我被逮捕!」
他的日光停駐在那瞠目結舌的警長身上,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有好幾個人跑來這里找你,警長。我听說你踫到了一點小麻煩。你願意接受我的協助嗎?」
威肯警長如釋重負地點點頭。「獎金是五千塊。」
聖提雅各揚起—道濃眉。「那是如果拜勒兄弟死了的話。倘使他們活著,獎金就是一萬。」
「我——是的,你說得沒錯,聖提雅各先生。可是我以為你會殺——」
「你的假設錯誤。」聖提雅各嗤道。「你幾時能調到那筆賞金?一萬塊美金,一個蹦子兒也不能少。」
「我可以請郡督察明天下午就把它運到。」
聖提雅各把他的雪茄丟到地上,再用皮靴踩熄它。「一萬塊,」他沉吟道,仿佛在衡量這個價碼是否對他的胃。「我很抱歉,警長,不過這筆錢恐怕不夠。看來你得自個兒對付拜勒兄弟了。」
一塊墓碑的影像躍入威肯警長的腦海,冷汗開始自他的額角滴下。「可是我——我無權提供更多獎金給你。」
「我要的不是更多的錢。」
警長因為困惑、絕望與恐懼而皺起眉頭。「那麼我能給你什麼?」
聖提雅各望向璐茜亞。「她。」
第六章
「所以你們瞧,」聖提雅各結論道,銀行保險箱的鑰匙垂在他的手指下。「根本用不著炸藥。」坐在警長的椅子上的他往前傾,等候璐茜亞和威肯警長對他的計畫的反應。
站在囚籠里的璐茜亞雙手抓住鐵條,她的臉抵著那冰冷的金屬。「哼,現在我知道啞鈴是怎麼做的了!它們是用你的頭做模型的!(譯者注︰dumbbell有兩層意義,一為啞鈴,一為笨蛋。)這是我所听過最笨的計畫,聖提雅各!如果你以為我會帶著那串鑰匙走進那家銀行,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不會。不會!現在,你快點把我弄出這座該死的監牢,听到了沒?」
他拋給她一抹懶洋洋的微笑,一副十分享受她憤怒的模樣。是他親自把她給關進去的;也許從今以後,她在罵他之前會先三思。他對她搖搖頭,然後望向威肯警長,臉上的微笑立即褪去。
「警長?」
威肯警長揉揉自己的頸背。「我必須同意這是一項奇怪的計畫,派璐茜亞小姐帶鑰匙進去?我可以派本鎮的任何一名男子進去。事情很簡單,只要臨時任命他們為副警長就成了。」
聖提雅各並未忽略警長沒有表示他願意親自帶鑰匙進去的事實。「你對璐茜亞小姐的翔的關懷令我感動,警長。你在擔憂她的安全,是不是?」
威肯警長含糊地點點頭。
「你在乎什麼,玉米面包警長?」璐茜亞眯起眼楮,講道。「你反正要吊死我,不是嗎?或者如果我被拜勒兄弟給殺死了,你就失去了對我親自致刑的樂趣?」
聖提雅各俯視桌面,再度露出微笑。「是‘執’刑。」
「管他的!致刑、執刑——有什麼差別?反正我都得死!」
聖提雅各站起來,踱向囚牢,並停在璐茜亞伸手無法觸及之處。「你既不會死,也不會受傷的,無論是在拜勒兄弟,還是威肯警長的手中。不過,在被禁止返回岩泉鎮之後,你破壞了禁令,所以,你將坐一陣子牢,除非——除非你跟我合作。對個對,警長?」
威肯警長掙扎著想掩飾自己的失望。他不敢跟這個惡名昭彰的槍手爭辯,不過損失和璐茜亞纏綿一夜的機會令他心痛極了。他已經準備好要體驗她在他身下掙扎的滋味,他是如此的急于用他的熱吻封住她的尖叫。縱使是現在……縱使知道她顯然厲屬于聖提雅各……他的下半身依舊因為欲火而灼熱。
「警長?」聖提雅各再次問道。他盯著那名執法人員,清楚地看到他的臉上寫著色欲與失望這個男人的沖動。「我剛才問了你一個問題,警長。」他嗤道,語調犀利得宛如碎玻璃。
看到聖提雅各的眼神,威肯警長猛咽幾口口水。那對烏黑瞳孔深處的怒火使得他開始冒汗。
「是的,是的,當然!只要她同意配合你的計畫,她就能獲得自由。她——我——為了表示本鎮對她的協助的感激,這是我至少該做的。」
聖提雅各狠狠地瞪渾身哆嗦的警長一眼,然後望向璐茜亞。「拜勒兄弟已經等候半個鐘頭了,我想他們的耐心應該差不多快磨光了。現在,你的決定為何?」
她用食指敲彈自己的下巴,指甲刷過她的下唇。「你憑什麼肯定我不會被殺或者受傷?」
「因為我會一直盯著你。」
「你會射殺任何想傷害我的人?」
「射穿他的腦袋,射穿他的心髒,射穿他的耳垂。你喜歡哪一種?」
可惡的男人,拿她的恐懼來開玩笑,「萬一你失手呢?萬一——」
「我可以射掉一只蒼蠅的睪丸,而它永遠不會發現自己被閹了。你忘了嗎?」
哦,她真想拍掉他那種沾沾自喜的表情!
※※※
璐茜亞站在銀行正前方空無一人的街道的中央,看著聖提雅各沿著銀行的側面潛行。一下子她就看不到他了,知道是他的黑發、暗膚與一身墨衣幫助他融入了夜色。
他只有一個人,不曉得威肯警長在哪兒?她掃描四周,卻找不到那名執法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