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日烺也注意到了,在見到那紅色光芒的瞬間,想把這張小臉藏起來的想法在腦海里乍現。
般什麼?他怎麼有這麼鬼怪的想法?這女人長得美是美,可是就像玫瑰一樣,外表看來美艷,甚至孤絕,但有時又如它火紅的顏色般熱情,但是玫瑰總是有刺的,非常驕傲。
他尷尬地推開她的臉,拿開手機。「按什麼門鈐,我有鑰匙可以自己進來,干嘛多此一舉。」
他知道了,一定是相處的時間太多,看多這張臉成了一種習慣,明天出差一個禮拜,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了吧!翟日烺這樣安慰自己。
「話不能這麼說啊!萬一……我說萬一我在洗澡那該怎麼辦?」她對他的感覺越來越熟悉,以前不敢說的話,如今在激憤下一古腦兒的宣泄而出。
「喂!翟日煦。」鈴聲中斷,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我是房子的主人,總該有自己的隱私啊……嗚——」
大掌突然橫過來捂上她的唇,阻止她的繼續大加撻伐。
「嗚嗚」呼吸!呼吸!我要呼吸!
與褐色厚實大掌成完全對比的縴細女敕白小手死命拍打鼻口上擱置的手,終于讓男人放松對她的箝制。
「煦,我是老二。」
「呵!我知道。」溫文的回答中還帶著笑意。「你那邊很熱鬧喔!」他听到電話接通瞬間細柔的聲音和後來的嗚咽。
「嗯!有一只大貓在亂叫。」
嗚嗯——她要抗議!她才不是什麼大貓。
你閉嘴!翟日烺無聲的對掌下嗚咽掙扎抗議的女人發出警告。
「那不就是我的同伴。」翟日煦從來就知道自己「笑面虎」的封號,甚至不以為意,也許其實是有些許得意的成分在里面。
「不一樣,這只大貓刁蠻得很,會撒潑!」令人窒息的銳眸掃射而來。
孫和奏聰明的選擇安靜,但心里沒放棄對他的咒罵,心中懂的髒話全都拿出來罵過一輪。
她是看起來很有氣質沒錯,尤其在陌生人面前更是如此,可這不代表她懂得的罵人字匯會少于普通男人,她有幾分得意。
「你不是今天出差?」電話另一頭的翟日煦問道。
「嗯!等一下去機場,我就是打電話來跟你說這事,還有順便跟你說,這次出差仙女不帶過去你那兒了,你不用再當我的貓咪保母了。」
「哦!這麼好,那仙女怎麼辦?」
「我的好鄰居會照顧。」不然這女人主人是白當的嗎?既然有現成的保母在,就不用再將仙女送來送去,省得麻煩。
听到沒?就是在說你!翟日烺分神對胸前的女人交代著。
孫和奏沒敢移動一下,從被迫安靜下來的一刻,她就敏感的注意到眼前有些兩難的局勢。
她發現,一旦自己開始掙扎,或者試圖講話時,雙唇總會不停踫觸起捂掩著她的掌心,那種感覺……就像自己主動跟他親吻似的。
她不願被佔便宜,也不願好像個一樣佔人便宜,甘願安靜蜷伏在翟日烺胸前一小方溫暖的天地間。
「就是強了仙女的貓咪主人?」翟日煦淡淡問起,那種感覺就好像聊天時順道問起了天氣一樣,只是順便。
也就是老二口中的大貓吧!情況似乎變得挺有趣的,值得好好觀察。翟日煦敏感的感受到就連兩個當事人都還沒察覺的異樣,淡淡地在兩人間流竄。
「你知道?」翟日烺的音量不自覺加大,每當提起這件事,他就免不了的氣憤。
孫和奏不想再忍受這樣的進退兩難,捏了翟日烺手背。
吧嘛?他又板起臉。
可以放手嗎?她做了手勢詢問。
誰說你可以說話的?他很是威脅做出無聲回復。
「听阿硯說起過。」
「那我想,可能還要替他加上一副墨鏡,才能強調他慢慢培養出的那種對口罩難以言喻的喜愛。」也許單單只有下顎的瘀青是不夠的。他恨得磨起牙來。
「哈哈!」翟日煦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管不得是否有違他溫文的表象。「最近很少進公司,在忙仙女的事?」
除了例行的出差外,就連成天窩在溫室研究新品種的老三,都難得的發現老二在「群花亂舞」待的時間少了,之前老二雖愛貓,倒不曾因此而延誤工作,近來阿硯在公司里閑晃的時間多了,他就猜想有人偷起懶來。雖不中事實,但也相去不遠了。
「忙著跟‘親家’培養感情。」
語氣雖然听來有那麼點不甘願,但細心的翟日煦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的陶醉。的確是很有趣!
「仙女出嫁了?怎麼我這個身為伯父的不知道?」對于大弟用在貓咪身上的擬人法用語,翟日煦適應得很好。
「還提呢!想來也不是什麼名譽的事。」
炳哈!「真的沒有婚禮嗎?」
「再說吧!」
「是嗎?好了,那麼不說了,出差回來再聊。」
「嗯,就這樣。」翟日烺俐落合上手機,同時松開對孫和奏的箝制,姿態優閑,像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走進貓咪愛窩的工作室角落。
「大火龍,你要出差嗎?」她以為他是閑人,每天沒事就只會往她家跑。
「嗯!」
「去哪?」她只是好奇心發作,可不是關心喔!
「法國南部。」
哇!真羨慕!哪像她為五斗米折腰,一旦趕起圖來就是昏天暗地,命好的人就是不一樣。
「說到這兒,你干嘛直叫我大火龍?」他沒有名字嗎?
「你像嘛!而且我覺得順口。」她覺得這名字貼切不過,認識他以來,他的背景多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翟日烺沒理她,手上專汪跟貓咪玩耍的動作。
囝囝竟安靜地蜷在翟日烺腳邊,仙女追著男主人手上的逗貓棒。
經過幾場貓咪和男人的戰爭,很明顯的,男人佔了上風,大贏。
說到底……「你到底是做什麼的啊?」她只知道他愛貓,知道他脾氣暴躁,工作上常需要出差,此外幾乎一無所知,所以從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質為何。
「我嗎?」驚詫揚揚劍眉,他跑這兒幾個禮拜了,就沒听她問起過。
螓首大幅晃動,等著他的回答。
「拈花惹草。」
「拈花惹草?」這是什麼職業?牛郎嗎?孫和奏隨即認為這不可能,因為腦海浮起了先前他對貓咪名字的批評。
「嗯!我今天下午起要去法國一星期,洽談當地精油廠的植物園合作事宜。」
「精油?女生喜歡的那種精油?」她怪聲怪氣,以為這一向都是以女性從事為多。
「怎麼?你有意見?」他像是老羞成怒,按捺不住心中不悅。
音量一提高之際,兩只貓咪就很識相地踱到離兩人很遠的起居室門口。
別人對他這工作的看法如何他未曾在意,卻不僅自己干嘛怕從這女人口中听見一點相似批評的字眼。這女人敢說句不入耳的話,他就扭斷她的脖子!
「真的?有趣嗎?我還沒去過這麼遠的地方……」她興致勃勃趴在椅背上巴著他背影直瞧。「听說那邊陽光普照,天空清澄明湛,連海水都比別人藍。」書上總是這麼寫,也有圖片為證,但沒親眼見過,她還是有點不願相信的意味。她認識的人就他去過,所以忍不住巴著他猛問。
「沒注意過。」他每次忙開會就累斃了,哪有心情欣賞風景,她真的以為他是閑人不用做事嗎?
翟日烺恐怕沒想到人家還真的這麼以為。
「這樣好可惜,好不容易飛這麼遠一趟,如果是我,出差外一定會好好把握時間看遍不同的異國風味。」
他轉身用空了的貓飼料紙袋打了她額頭一記。「你有機會去的話再說吧,現在不說這個,我今天來就是有事交代你,如果我不說,等我回來,貓咪不知會被你照顧成什麼樣。對了,這里有張紙條我在上面寫了注意事項。」他從襯衫口袋掏出A4大小的紙,上頭黑色的字體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