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敢說就不怕做!」洪沽一臉不在乎。
「我們必須趕回獅子山,早做準備。」永寧悄聲對昕曜道。
「或者,干脆先收拾他以絕後患。」昕曜感受到永寧的不安,遂建議。
「不,他不犯我,我不犯他,在他沒有行動前,我不能先對付他。」永寧阻止昕曜沖動行事。
「若能先行抑止災難的發生,為何不這麼做?偏要等到災難發生後再來補救!」昕曜頗不以為然。
「這是律法,凡事都有個先後、有常規,天下才會不大亂、才不……」永寧注意到昕曜臉色怪異,立即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昕曜只是張著無神的眼眸望著她。
「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兩軍對陣居然談起情愛,好!士可殺不可辱,看招!」洪沽氣極了,永寧與昕曜無視于他的存在,一出手就是十足十的功力。
就在永寧要伸手擋下那一掌時,昕曜忽然轉過身正好迎上洪沽那一掌。
「昕曜!」永寧看到昕曜毫無防備的承受那一掌,心急之下,手持曜琉璃,口念咒,立即施展大挪移離開,好替昕曜療傷。
「好!是你逼我的。」洪沽咬牙切齒恨聲的看著永寧和昕曜消失的地方,「我若得不到你黑底干木,寧可讓你玉石俱焚。」說完立即轉身去做準備工作。
第十章
永寧好不容易撐到離開「湖宮」,卻仍未離開瀘沽湖的範圍,攙扶著昕曜,永寧很難行動。
明知情況危急,永寧仍不得不停下來稍作休息,才剛喘口氣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你!」永寧沒想到洪踞會出現在這里。
「昕曜由我來抱,我們快離開這里。」洪踞輕松的接過昕曜,一手結印,「走!」
才剛回到永寧獅子山的府洞,那里早有咪依與乘黃守在那里,連男山神阿嚕也回來了。
「你們都在!」永寧欣然的看到臣都在。
洪踞不等永寧開口,已先將昕曜放在石床上。
「昕曜怎麼了?」咪依看到昕曜全身泛滿金色光芒訝異的問。
「洪沽運用十成功力,一掌打在昕曜身上。」永寧沒有時間沉湎于擔心昕曜的傷勢,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宣布。
「怎麼辦?」咪依擔心的問。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得做?」永寧一咬牙面對屬臣們道,「洪沽只怕現在已整軍想攻打我們,而惟今之計,疏散居民已經太遲了,干脆將他們集中在獅子山之最高點,由你們護衛他們。」
「那你呢?該不是想對洪沽來個背水一戰吧?」阿嚕山神不贊同的看著永寧。
「不要再和我爭執,時間無多了。」永寧嚴正的看著咪依與阿嚕。
「是!」咪依頂頂阿嚕,要他不要再增加永寧的心理負擔。
「一定要走到這一步嗎?」洪踞看到咪依與阿嚕領命而去,想到將會有的混亂,不禁心煩不已。
「我希望不會。」永寧苦澀的回答。
「這一戰不知有多少人會喪失生命?」乘黃喟然興嘆。
「除非……除非我答應洪沽的條件,接受他當我的阿注。」永寧冷漠的看著乘黃,「你認為我該答應嗎?」
乘黃看著永寧再看著受傷躺在石床上的昕曜,他搖了搖頭。
「我們去看看還有哪些地方是我們可以幫忙的。」洪踞猜想,永寧需要和昕曜獨處。
乘黃和洪踞一走,沿府只剩永寧與昕曜了,只見她依戀的坐在石床上,看著渾身被籠罩在金色光圈下的昕曜,她不知是因為洪沽的那一掌,還是因為金色羽毛已開始在他全身運行,以至……
「你是我唯一的阿注,為了你,我可以舍棄所有,但是我仍有我的職責,身為獅子山的干木,我有職責保護它。」
永寧伸手輕撫昕曜的臉,輕柔而緩慢,似乎想將昕曜印在心中般。
明知自己的法力在此時是寶貴的,永寧仍忍不住想用自身的法力替昕曜療傷,只見她口中念咒手持曜琉璃,一手放在昕曜的天靈蓋,想將法力輸送給他,至少讓他能支持下去。
哪知就在永寧輸送法力給昕曜時,也打開和昕曜心靈溝通的方式。
「永寧是你嗎?」
「是我!」永寧激動而哽咽不已,「我知道你能感應我所有的事情,現在注意听我說,等會見,洪沽若來挑戰,我勢必得出去應戰。」
「那你就該停止,保持內力。」昕曜立即想移動不讓永寧浪費功力在他身上。
「不要動!」永寧心急斥責道,一手更加速的將內力輸送給昕曜。
「永寧?」
「保護獅子山是我的職責,但要我眼睜睜看著所愛的人,一點一滴的讓生命流失,我辦不到。」永寧哭喊著,「你若是為我,就趕快讓自己好起來,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看到昕曜終于將緊閉的雙眸打開,永寧這才滿意的收回手來。
「你好傻!」昕曜虛弱的說。
「值得的。」永寧俯身給昕曜一個纏綿的熱吻,「這樣你就不會忘了我。」
「今生永世忘不了。」昕曜抓住永寧的手,輕柔的撫觸掌上的溫柔。
「現在感覺怎樣?」永寧關心的問。
「好到可以把你輸送過來的內力還給你。」昕曜語畢立即想起身。
「不!」永寧按著昕曜的肩,不準他亂動,「不要讓我功虧一簣。」
「我腦中像有許多影像飛過,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離我很遙遠似乎又像才發生一般。」昕曜恍恍惚惚的訴說,在一旁的永寧卻擔心不已。
「是幻象?還是……」
「不知道,我不知道。」昕曜迷惘的搖頭,「至少現在的我……還不知道。」
「那……」永寧听到善叱在洞口激動的叫著︰「有動靜!」
才走到洞口想一探究竟時,善叱已飛奔而來,直嚷著,「呼!呼!」
「怎麼回事?」永寧皺眉。
「哭——哭——哭!」善叱不甚肯定的望著主人。
這一次永寧不用問,便已直接的看到是何情況引起善叱的驚慌。
「是你?太棒了!」永寧興奮的迎向前去。
「看到我這麼高興,該不會是闖了什麼禍吧!也不對,向來麻煩跟你無緣呀!」來人正是金神蓐收。
「這次可算是麻煩找上我了。」永寧一臉無辜的看著金神蓐收。
「唉!我懂了。」金神蓐收走進洞府,看都不看永寧,逕自坐了下來。
「懂?」看到金神蓐收,永寧像是吃了定心丸般,心情霎時輕松了起來,連帶的也會開起玩笑,「你懂,而我也懂了。」
「黑底干木,我懂你是因為長得太美,才會有人求親不成惱羞成怒,對不?」
「我懂你是來幫我善後的,至少可以助我—臂之力。」永寧理所當然的說。
「小泵娘,我可不介入感情這種麻煩事。」金神蓐收立即推辭。
「只可惜這一次你非介入不可。」永寧走到石床前,一手握住昕曜的手。
「太陽之子?!你找到太陽之子了!?」金神蓐收訝異的看著躺在石床上的昕曜。
永寧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用充滿愛意的眼光看著昕曜。
「白帝真是料事如神!算準了你已找到太陽之子,特地要我來協助你。」金神蓐收小心的審視躺在石床上的人,「他怎麼了?」
「被瀘沽湖的水神打傷。」永寧道出實情,「他太可惡了,竟敢逼婚!」
「是很不應該。這麼說要找麻煩的正是瀘沽湖水神嘍!」金神蓐收蹙眉沉思。
「如果只是一對一的決斗我一定奉陪,可是洪沽用獅子山的所有生靈當賭注,我能接受嗎?要我不戰而降我辦不到,要戰又怕連累獅子山的生靈,所以若能不用—兵一卒的讓洪沽退兵,那豈不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