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兩年後
卓汶珀從沒想過自己獨自單飛竟是這麼一件快意卻麻煩的事。
以往她出國大都有姊姊陪著,而進入演藝圈後,不管是趕通告還是上電台宣傳,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皆有秘書為她打理一切;這一次她好不容易威脅加利誘才將地秘書留在台灣。但在在臨登機前,秘書仍盡責的千叮嚀萬交代,甚至連備忘錄都替地準備好了。
她原還為秘書苦口婆心的行徑感到有趣,但是當地一抵達印度的加爾各答,她便懷念起有秘書在身旁的日子。
從踏出海關開始,汶珀就感到一陣混亂,她抵達加爾各答時,已是凌晨兩點,秘書雖早巳為她訂好旅館,可是她竟將旅館名稱給忘了,連秘書交給她的備忘錄都不知被她塞到哪個可悲的角落,在行李中遍尋不著。
「完了,清晨兩點到哪裹住宿才好?打電話回台灣,讓他們知道我這麼迷糊,那以後就別想自由單飛了。」汶珀懊惱地喃喃低語。
站在機場的大廳,雙手提著行李不知該何去何從,汶珀在心中咒罵自己︰「粗心大意!連備忘錄都會放到讓自己找不到,偏偏又死愛面子,不敢打電話回台灣求救,又自以為是的不讓人跟,也不通知電影公司前來接機,更是沒膽在異國的陌生城市,隨意跳上任何一輛計程車,尤其是在凌晨兩點,該怎麼辦呢?」
她在心中過濾幾個較可行的方法,比方在原地大聲尖叫,直到有人自動送她前往飯店投宿,不過此法太引人注目,而且也有些丟臉,更可怕的是此舉將有辱國風,所以她自動的否絕這個方法。
接著她又異想天開的想坐上計程車,到離機場最近的五星級大飯店投宿,縱使要花雙倍的價錢也無妨。但她隨即又想到臨行前秘書曾說現在是旅游旺季,若不預先訂房只怕會露宿街頭……
想到露宿街頭就讓她想到搶劫與犯罪,汶珀由心里打了個冷顫,雙腿差點沒有支撐力。她索性也不管雅觀與否,直接在行李箱上坐了下來,雙手支撐著頭部,兩眼無神的直盯著前方。
「小姐,你還好吧?」
乍听之下,汶珀還以為是自己幻想出來的,這熟悉的聲音,這兩年來,午夜夢回之際,不知在地夢中出現了多少次!但怕自己會失望,她連頭部懶得抬,直到聲音又一次傳來,她才確定自己沒听錯。
「小姐,你還好吧?」
順著聲音來源望去,汶珀果然看到那張令她魂縈夢牽、掛念已久的容顏,所不同的是他身上帥氣的穿著。
汶珀臉上漾出滿意的甜美笑容,「看來你真是上天派來,專屬我的屠龍英雄!」她笑容滿面的站起身。
況文杰原本並未認出她是誰,直到她說出「屠龍英雄」這四個字,才讓他記起兩年前的事,「是你!」他作夢也沒想到會在兩年後的異國之都,和她再度重逢相遇,「世界真小!」
「如果沒踫到你,光是機場對我而言都已是夠大了,不過……」汶珀興奮的說,「現在我相信那句「小小世界真奇妙」,見到你真好!」
看到她近乎語無倫次的說著,雙手還忘情地緊抓著他,況文杰的嘴角不由得漾出笑意。他從沒想過會再遇見她,此時的她和兩年前比較起來,似乎較為健康,至少她說話時鏗鏘有力,神情活潑俏皮,臉色也有著自然的紅潤,與第一次見面時的蒼白,相差甚多。
他沒問自己怎麼會對只見過一次面的她,記憶如此之深,甚至在兩年後仍是如此,他只看到她興奮的眼眸,有如失怙的雛鳥終于找到可以遮風避雨的大樹,而他正是那棵大樹,是她可以依賴信任的人。
沒想到他受托來機場接人,該接的人沒接到反而遇見她,或許也是「有緣」吧!況文杰臉上的笑意正逐漸擴張時,卻看到她柳眉微蹙,不悅的望向他。
「怎麼啦?」況文杰不解地看她問。
「你時常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嗎?」汶珀生氣的問,她私心地認為,他是她個人私有的「屠龍英雄」!若他動不動就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那……為了自己的權利,她決心問個清楚,至于他是否願意成為她的「私有物」,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這……我並不常有機會充當騎士或是英雄。」況文杰還是給了她一個答案,不過他真是不懂此事對她為何會如此重要。
「那好!」汶珀滿意的點點頭,笑容滿面地說,「從現在起你是我專屬的英雄,而我呢?長得也還算可以,所以,你若想「適時」的來一次「英雄救美」,藉以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的話,說一聲,我願意充當落難公主!」說完,她佔有地挽住他的手臂。
見她慧黠的雙眸認真的看著他,眼中有著一絲的夢幻與期待、一絲的浪漫與不容拒絕的蠻橫,況文杰充滿興味地看著地,道︰「你是說,我若想充當英雄,你可以「適時」的偽裝成落難公主,好讓我表現英雄氣概?!」
「不錯!」汶珀馬上將他的話當作是應允與承諾,「我就知道你會願意!」
「小姐……」
見她喜形于色,文杰想糾正她,其實他並未點頭答應,但才說了「小姐」兩字,馬上又被她打斷。
「當然啦!你若是看到什麼稚齡幼兒,或是行動不便的老人,都可以伸出你健壯的雙臂支援,不過,除非我在場,否則不能隨便對陌生女子伸出援手,因為你是「專屬」于我個人所有!」
況文杰雖然不介意幫她,可是看到她自以為是的說了一長串,還理所當然的把他歸為「己」有,此點他就不太能接受。
「小姐,我不得不提醒你,對我而言,你也是個「陌生女子」,而且,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別人點頭答應,我是自己的主人。」況文杰一臉堅決的表示,他原以為她會一臉傷心的樣子,但卻見她只是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我並沒說你不是自己的主人啊?」汶珀不解地問,她真是不懂他為何會有此反應,「而且,我們怎麼能算是陌生?我們兩年前不是已經見過面了?而且還是在……」想到當時自己衣衫不整的狼狽模樣,汶珀不禁羞紅了瞼。
「對不起!」不忍見她發窘,況文杰道歉的話自然而然從口中月兌口而出。
「已經過去了,人要往前看才行,不是嗎?」汶珀瀟灑的攤攤手,嬌聲說道。
「沒錯,人要往前看。」文杰目光中帶著贊許之意的說,他很高興兩年前的事並未在她心中留下任何陰影,「既然我們已經「認識」兩年了,我還不知該叫你什麼呢?」
「呃?不是介紹過了?我姓落難名公主,而你則姓屠龍名英雄啊!」汶珀閃爍言詞的回避。
兩年前,他不願留下真實姓名,兩年後則換成她,並不是地故意如此,兩年前,她是同期進入演藝圈的藝人中,最被看好的一位,而此時的她,聲望更是如日中天,雖然上妝後的她和本人略微不同,但她仍不希望她說出名字後,見到對方態度忽然轉變。
看她神色黯然的模樣,況文杰也不再追問。至少他相信她應該不會是潛逃出國的通緝犯、也不會是某人的逃妻,因為她太清純了,更不可能是千里迢迢來到異國的淘金女郎,就算是也不可能挑到印度呀!
「既然落難是你的姓,我們也認識了兩年,我想直呼你的名字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況文杰正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