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現在你們可一條心,就會欺負我落單。」嫣凡帥氣的一聳肩,無所謂的說︰「干脆我好人做到底,反正莞茜也沒找到,我也別留在這里當大電燈炮了。」
「才離開閔翔不到兩個鐘頭,就迫不及待想見他了!」秋靜仗著有克寧在身邊,繼續努力的取笑嫣凡。
「隨你怎麼說。不過,石大夫。」嫣凡看著秋靜,促狹地道。「剛剛有人在路上.嫌家中太安靜.尤其是老公事業一忙,時常冷落嬌妻。」
「那該如何補救呢?」克寧配合地問。
「有人想生個小孩子來寵寵。不過當然還得靠你大力支持,出點心力才行!」嫣凡打趣地說。
「沒問題!在下願效犬馬之勞!」克寧擁著秋靜在她耳邊低訴。
秋靜頓時羞紅了臉,依偎在丈夫懷中,而嫣凡則適時告辭。
「不用送我!我知道門在哪里!」嫣凡的話對那對眼中只有彼此的夫妻,一點作用也沒有。「算啦!」
嫣凡輕輕的打開門走出去,將辦公室留給他們。
「這里是石門水庫!」建佑記得他們剛剛才看到一個路標,上面是這麼寫沒錯。
「對?我先把車子停好。」莞茜將車停好,看看手腕上的表。「時間剛好趕上。」
建佑默默的跟著她下車,才走到她身邊,她已經主動地拉起他的手。
「快,我們大約還要走上十五分鐘。」莞茜就這麼興奮地拉著他的手。
約過了十分鐘,莞茜停下腳步指著前方。「看到沒那是水閘,前幾年缺水,有時候連民生用水都不夠,今年正好有幾次台風來襲,還好只是輕度台風,損失不大,可是卻帶來豐沛的雨量。現在石門水庫都已經滿水位了。」
「那麼?」建佑不懂他們來此的目的。
「昨天我听同事說,今天石門水庫要泄洪。」莞茜听到此時有警鈴聲響起。「你听,這是警笛,等警笛結束後就會拉開閘門I」他寵溺地看著她,听她說這周圍環境的一切;見她忘情地揮動雙手,連飛翔中的鳥兒,都能引起她興奮的尖叫。
「你看!」莞茜手指著前方。
眼前就看到一條寬廣的白色絲帶,直瀉而下,水勢縱橫交錯,聲響潺潺,建佑將手放在她的肩上,兩人就這麼忘我地觀看著。
「我記得有一次是在電視上看到,那時我說,真希望我能在現場便莞茜指指前面的水瀑。「那時我也是在醫院,剛好是從新聞報導中看到。正好醫院的同事有親戚在石門水庫的管理處當差。他馬上說,下次有機會一定告訴我,讓我現場看看。」
「現在你是如願以償。」建佑保護似地輕擁著她。」失望嗎?」
「才不會呢!這讓我想到喬吉所寫的一首散曲,重觀瀑布,我念給你听。」
天機織罷月梭閑
石壁高垂雪練寒
冰絲帶雨懸霄漢
幾千年曬未干。
露華涼人怯衣單
似白虹仗潤,玉龍下山,晴雪飛灘。
耳中所听的輕柔吟唱,跟前所見的世間奇景,建佑不得不說這是人間一大享受,原奉就知道莞茜相當感性,卻沒想到她能把古人所寫的詞曲與現代的情景相配合。
「雖然這里不是真的瀑布,背後也沒有奇岩怪石,而是充滿了人工的‘石壁’,不過至少它擁有瀑布的雄姿。」莞茜微仰著頭,眼楮還是看向前方,不過她相信他一定能了解話中的意思。
「不錯,看到眼前這磅礡的氣勢,我想到李白所寫的另一道詩。‘日照香爐生紫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建佑在莞茜的耳旁低吟著。
明知他只是單純的吟詩與說話,又為了讓自己清楚听到,他才會在耳朵旁低語。偏偏由他口中吹來的熱氣,傳到莞茜耳中引起一陣酥麻。
莞茜無力的靠在他身上,眼楮很難再專注的看著眼前巨大的水勢。她自嘲的想,若自己縱身其中,也怕難以冷卻逐漸升高的體溫。她不自在的怕他發現自己的異狀,便偷偷的用眼楮瞄他,卻發現他的眼光早將自己鎖定。從他的眼楮,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他的眼神好熟悉、好安全。
當他的唇輕觸著她的唇時,莞茜倒吸了一口氣。感覺到她並未拒絕時,建佑才大膽的加重唇的力道。
明知道他給自己拒絕的機會,可是卻在他的唇撫觸到她的唇時,莞茜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她只記得這感覺,五年來只在夢中出現的感覺。她不想再想,只是隨著感覺去熟悉,去認識,她甚至不記得自己何時將唇張開,歡迎他的舌尖入侵。甚至連他何時結束這個吻,她都不敢肯定。
「建佑!」莞茜憑著感覺叫出這個名字。
「如果你的心里只有他,或許我該考慮改個名字才對!」建佑手輕撫著她的下頷,他明知她不管喊的是什麼名字,心中都只有他的存在。但這些話仍然月兌口而出,刺傷了她也刺傷了自己。
她還沉浸在感官的幸福中,緩緩的他的話慢慢的進人莞茜的腦中消化。當她弄清楚他話中的意思時,她倉皇的張大眼楮,仔細又小心的上下打量著他,結果還是悵然地流下淚來。
「對不起!」莞茜臉色淒然地道歉。
「不!是我錯了,我不該如此小心眼,如此斤斤計較!」看到她臉上的淚水,建佑自責不已,恨自己無心自傷害到她。
莞茜輕輕搖著頭,含著淚水哽咽地道︰「每個人都有一個自我,一個受人尊敬的自我,誰也不能抹煞他的存在。你當然不能因為我,刻意去偽裝成某人,這對你是不公平的。」
「公平!當然公平。」建佑斷然地說。」這是我自願自找的。」
「別說了。」莞茜發現自己仍在他的懷中,努力的範離開建佑那令人留戀的懷抱。
「別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建佑裒求地說著,感覺到她僵硬的身體,至少她已經不再想離開,他如此的安慰自己。
「士熙!」莞茜哀傷地看著他,自己並不想傷害他,司是如果再繼續下去,只怕會傷了他的心。
「是士熙也好,是建佑也罷,讓我們暫拋開名字的桎梏,就當自己就好。你是你,而我就是我,好嗎?」建佑柔聲的建議。
「水停了!」羌茜發現到泄洪的工作已經停止,石門水庫又恢復以往的平靜。
「接著呢!你想帶我去哪里?’’建佑順著她的話問著。
「去找心口的方向’。」
莞茜決定暫時忘記自己是誰,縱容自己一下,任何煩惱等到明天再說,將手交到他等候已久的手,當他們手指交叉相握時,仿佛也握住了未來。
「今晚快要結束了。」莞茜有些哀傷地問道。
「或許!」建佑不置可否回答。
「難道有什麼方法可以留住時光?」莞茜希冀的問。
「記憶。」建佑簡單的說了句。
「是呀!就是記憶。」莞茜優美的唇型,翹成一個相當美的弧度。
他們才剛吃完晚餐,在回家前莞茜將車停在住家附近的公園旁,決定用散步來劃下今天完美的句點。
「好久都沒有在星光下散步廣莞茜笑著說。「平常惟一走路的機會就是在巡房時!」
「你似乎沒有任何社交活動廣建佑利用最近獲得的消息道。
「社交?我沒時間也沒那必要。」莞茜搖搖頭道。「社交如果只是無意識的閑聊,何必浪費那些時間和精力!」
「交朋友啊!」建佑試探性地說著。
「同性的朋友不需要社交,就能交到談得來的朋友。如果是異性,明知道對方沒機會,又何必給別人有追求你的機會!’’莞茜將近幾年來的心態與想法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