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惡魔的婚禮 第24頁

作者︰藍雁沙

「這是我送你的,萩蘿,我們交往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我想,現在是該有結果的時候了。」

靶覺似乎天地全在搖晃,萩蘿訝然地看著地面半晌,久久才憶起自己所坐的搖椅,正猛烈地晃動著。

「我到賀律師那里查過了,他所拿的那張委托書是合法的,且經過十位律師和醫生當場見證過的。換言之,他是無庸置疑的得到你的監護權,也得到掌管你龐大財產的權利,在你滿二十歲之前,除非你結婚,否則財產都由他一手安排。」德南懊惱地以手指爬爬凌亂的頭發,臉上下復平常的溫文儒雅,倒是焦躁多于一切。

「我知道,這是我爸爸的意思。」

「什ど?你知道?難道你不怕他將你所有的財產侵佔為己有,這世上哪有那ど好的事!」

「德南,我不明白你是怎ど回事,這是我爸爸跟他之間的事,我根本就沒辦法抗拒。

「可以,你可以的,只要你跟我結婚,我們就可以自由運用那些托管的信托基金;以後,不管你要不要繼續寫書都無所謂,我可以幫你處理一切。」

眼見德南越說越離譜,萩蘿忍無可忍的站起身子。

「抱歉,德南,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拉攏垂落手臂的披肩,萩蘿快步的走到門口。

「不行,萩蘿,我所有的希望都全在你身上了,你不能就這樣背叛我。萩籮,無論如何你都得答應我的求婚,快,把戒指戴上!」強拉著萩蘿的手,德南急著要將那枚戒指套進她的手指。

「不要,德南,你不能這ど做,你……」

縱然萩蘿一再掙扎抗拒,但德南卻像是中邪般紅了眼,絲毫不理會她的哀叫,逕是想把戒指硬掛進萩蘿手指、

「萩蘿,相信我,這樣對你我都好,你太脆弱了,根本不適宜孤獨的過日子,只有我能給你幸福,只有我……」在德南叨叨絮絮的喃喃自語中,「啪啦」兩聲,他竟扭折了她的手指!

萩蘿愕驚一下,隨即發出尖銳的哀嚎、豆大的淚跌滾滾而下。

「萩蘿?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太不听話了,我……」眼見她痛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德南趕緊把握機會,想乘機將戒指套入她已經逐漸腫脹了的手指。

但他的如意算盤卻沒有實現的一刻,門忽然被撞開,在兩人的愕然中,有道人影很陝地沖向他。在德南還沒有回過神來之前,整個人已被騰空提起,往牆角的沙發扔過去了。

德南掃落的杯盤、電話和台燈,墜地發出巨大聲響,引得許多人在門口探頭探腦,但懾于那個偉岸巨人的凌厲眼神,卻是沒有人敢吭一聲。

「你……你……」扶著似乎受傷了的腿骨,德南以食指不停的指著怒氣沖天的磊洺,卻是什ど也說不出來,

「有沒有受傷?」磊洺蹲在萩蘿面前,他不理會萩蘿遽然轉過頭去的抵抗態度,寬厚的大手微微用力,就使萩蘿痛得淚流不止,

皺著眉頭地盯著紅腫的指關節,他像呵護苦什ど稚幼弱鳥般的,捧起萩蘿的手指。「忍耐一下,會很痛。」

話尾尚未停歇,他已經兩指一夾,將萩蘿月兌臼的指關節,靈巧地推回去。

「我已經將你的簽證和護照都辦妥了,明天一早即可出發,我們一起到法國,把你父親的尸骨迎回來。」面對不理不睬的萩蘿,他的態度始終是不卑不亢。

「你別假惺惺了,若不是你把萩蘿的父親囚禁在那間破別墅里,今天怎ど會發生這種事!八成是你這個不懷好心眼的家伙野心設計,才會……」從傾倒的沙發中爬起,跛行到磊洺面前,德南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所有的行程我全部安排好了,你早點休息,從山上下來到今天,這些天來你吃不好、睡不好,我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了長途飛行……」

望著他細心的為自己在紅腫的指關節上涂抹膏藥、綁紗布繃帶,萩蘿內心里卻只有濃濃的恨意。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路很復雜,況且你的語言又不通,最重要……」

「這是我父親跟我的事。」

「最重要的是,我擔心你的身體,」

看著他堅定的眼神,萩蘿明白再跟他倔下去也沒什ど用,他說的是事實!自從爸爸在法國逝世的消息傳出,輿論媒體大肆炒作,雖然她避居到旅館中,但對那些為搶消息而來的記者,卻是怎ど也擺月兌不了。

非但如此,更有些神通廣大的媒體工作者,以種種方式混進旅館,甚至收買旅館業者,不時騷擾著她的安寧……

由于時光近年來的行蹤隱晦,畫作又限量問市,在業者有心炒作之下,價碼節節攀升,時光的畫作漲到連國外收藏家都重金相求的地位︰雖說人死為大,但時光那充滿傳奇性的一生,卻是所有外人所津津樂這的,而為了刺激雜志銷售量,記者們無一不賣力的掘取時光不為人知的逸事秘聞。

在這種情況下,萩蘿很自然的被翻出來大書特書。擅常推理及科幻小說,閑暇捏塑之陶藝屢獲各種大獎,卻低調得令人幾乎不曾察覺她的存在的時萩蘿,一夕之間,成了上報曝光率最高的新聞人物。

自她所繼承的龐大遺產,到小泵獨處的她是否已有護花使者,還有台灣少見的監護人制度,一一刺激了廣大群眾的目光,成為茶余飯後的最佳話題。

在所有扒糞般的追查之下,首先有媒體透過特殊管道,得知時光在法國過著近乎囚徒的隱居生活。日常只有一位聾啞男僕服侍生活起居,沒有電話,沒有電視,陪伴這位國際大師級人物的,只有滿室寂寥,及屋外爭艷的向日葵田。

在通曉手語的法籍翻譯之下,雜志記者臆測性的拼湊出大概︰原來時光並非自願留在此地,僕人立論的根據是指他常見時光叨著煙斗,在向晚的斜陽下,在向日葵花田里長吁短嘆。

大師在此的起居非常平淡規律︰除了作畫,還是作畫。但他的畫作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分野。他在心情好的時候,常到向日葵花田中寫生,否則就是在附近的葡萄園外,描繪著葡萄工人采擷葡萄的景象。

但在他低潮時,酗酒是他尋求解月兌的唯一方法。此時,仗著幾分酒意,拿起顏料彩筆,大刺剌揮灑在畫布亡的風光,卻不再是溫婉如春風過處的寧靜祥和。相反的,大瞻突兀的色塊、掙擰囂鬧的各式扭曲五官並陳,畫布上所呈現的是恐怖絕望的地獄一角。

在記者的再三推論中,發生在大溪地的丑聞,再次被揪了出來。

雖然大溪地警方當局以不起訴來處理這件案子,但時光的嫌疑卻始終沒行被消除,據消息靈通人士表示,這件案子之所以被撤淌告訴,據聞和某國大使館的從中運作有著極密切關系,記者前往查詢,卻被饗以閉門羹。

這位專跑外交的記者的報導一出,立刻引起大大小小連綿不絕的追蹤輜導,從原先對時光的贊誦四揚,變成猛揭瘡疤的行動。將時光唯一兒子的撞壁自殺,到萩蘿參展是否因受父盛名庇蔭而掄元,全妄加臆測。

因此,在媒體窮追猛打下,萩蘿不得不面對各樣刺探和不懷好意的目光,強打起精神,準備赴法迎回老父遺體。

山上的家被土石流和洪水給沖垮,連山後的小堡作室亦受波及,被泥沙堵住出入口︰幸好里面安然無損。但避免為旁人帶來困擾,她只得避居旅館。

宛拒了賀伯伯的邀約,萩蘿深知現在自己無論到哪里去,都是狗仔隊追逐的目標。茫然沒有頭緒,面對千緒萬縷的事情,萩蘿這才發覺︰自己竟然連個可以商量的人都沒有!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