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家伙,莫名其妙的出現,大言不慚的宣布他是她的監護人,這算什ど,以為她時萩蘿是如此容易任人擺布的嗎?
「是嗎?你是不需要任何人,所以你淨吃那些該死的垃圾食物,把自己搞得營養不良。才十八歲就將自己封閉在這見鬼了的深山里,是嗎?」
「你管我那ど多,你恨我爸爸,你要報復他,關我什ど事?連我爸爸都讓我自生自滅了,你未免太多事了吧?我以前是這樣活過來,以後也會這樣過下去,你管不著!」被他那種獨斷的語氣所激怒,萩蘿立即如連串鞭炮般的爆發開來。
「我……我真是該死的太多事!」磊洺狠狠地以手爬爬白己凌亂的頭發,連連做著深呼吸,手指不停的伸直又蜷曲,握緊再放松,喀啦喀啦地發出陣陣聲響。
斜睨著他的可伯表情,萩蘿不由自主的連退幾步,大有苗頭不對就「閃人」的打算。
「別擔心,我還沒打過女人,即使我很想破例!」見到萩蘿滿臉驚懼的模樣,磊洺重重地嘆了口氣。
「如果你不願讓我知道我爸爸的下落,那就算了,這些年來,我已經習慣沒有他的日子、對于你要當我監護人的事,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可笑的念頭。我已經長大,不需要保母了。」雖然還是很容易,但萩蘿覺得還是要跟他把自己的立場表達清楚。
他無言地上下打量著她,目光所到之處,莫不引發她顫顫的悸動。
「嗯哼,從我所見到的這部份而言,你的的確確已經是個大人了。」在他如吟似哼的佣懶語調里,像是埋含著某種暗示般的意味兒。
尤其當他逐漸下移的灼熱眼神,在盯住萩蘿緊裹著桌巾、而輪廓鮮明的堅挺雙峰後即不再栘開,這使得萩蘿更是尷尬萬分。
天哪!她的身體竟然對池有所反應!下意識地以雙臂環抱住自己,萩蘿對突然挺立而突出的感到難為情。
「不要覺得不自在,你的身體是誠實的。相信我,你比你所知道的更脆弱,那也就是我必須充當你的監護人的原因。風雨有點停了,可能已經進入台風眼中心,我們必須趁這個時間回去。」他抬頭望著突然晴朗無雨的天際,拉著萩蘿即住外跑。
「等等,我並不喜歡你當我的監護人!」萩蘿硬生生的停在大門口,仍不死心的抗議著。
「我知道,我不比你喜歡這項安排,但這是你父親的條件,在這兩年多的時間里,我必須負責你的安全和所有的生活事宜,這包括注意那些打你主意的淘金者,我痛恨這個角色,卻不得不做。」
「為什ど?」
「因為你是我最重要的債權憑證,在你二十五歲之前,你父親為你所設立的信托基金,任何人都不能動用,如果你在二十五歲前結婚,你的丈夫就將成為你的財產管理人,否則將由我托管到你二十五歲為止。」
「你是說……」萩蘿兩眼骨碌碌的轉,腦筋開始快速的運轉著。如果我結婚了的話,那ど……
「你別打主意想什ど旁門左道來擺月兌我,因為我在那批土地和債券上投資了不少,為了確保我的財產,我會不擇手段的,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覷著遠處的烏雲又開始集結,他拉著萩蘿,腋下夾著波吉和梅子,迅速地朝著來時路疾奔。
第五章
「啊!真是好可怕,剛才打雷打得好厲害,電視上說已經有很多山區有坍崩落石,有的地方發生土石流,活埋了很多人,我才在想,難道我真的是紅顏薄命,眼看著就要困死在那間小屋子里,幸好你及時趕回來救我!」狼狽地坐在國小的教室里,裹著大毛毯的李綾,端著熱茶偎向滿身泥漿的磊洺,以尖銳的嗓子叫苦。
磊洺將她的十爪從自己脖子上拉下來,皺皺眉頭。
他跟萩蘿才剛自山頂下來,即看到萩蘿的家陷進一片火海之中,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拉住想沖進烈焰沖天的房子的萩蘿,那廂協助救火的山村居民和雞貓子鬼叫鬼叫的李綾,已忙下迭的叫嚷,示警背後滑移快速的土石流。
萩蘿眼睜睜的看著被火燒紅了的房子,在轉瞬間被洶虜的泥漿污水給吞噬,她難以置信的呆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反應過來。
家……她的家!在瞬息之間全都消失了,這……
被安置在臨時設立成收容所的學校,萩蘿抱緊了波吉和梅子,靜默得像是要融進牆壁般,不引人注目。
「好可怕,好可伯,我常說我不是那種大地之母型的女人,我根本受下了沒有文明的地方,現在總算是應驗了,你可不可以送我下山,我要趕緊回家去,泡在按摩浴白里收收驚,我……」端著熱騰騰的茶,李綾仍是喋喋不休的尾隨在磊洺的身後。他正忙碌地協助救難人員搬運砂包、危難救助品。
「李小姐,現在通往山下的路都已經因坍方而中斷了,」旁邊行個工作人員,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說道。
「什ど?那……那我不就要死在這里了?」
「那倒不至于,在這里還算挺安全的。」
「不行,你們快打電話叫直升機,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我如果沒有回去,我的波斯貓會餓死的,不然,它沒見到我也會寂寞的。」李綾叨叨絮絮,抓住了每個經過她身邊的人,一遍又一遍的嘟囔著。但忙著阻塞住滲漏水的工作人員和居民們、沒一個有空理會她的抱怨。
遠處不斷的悶響,越來越大聲,越來越近,這使得磊洺的眉皺得更緊。轉頭看了眼蜷縮在角落宴的萩蘿,他迅速的來到她面前。
「萩蘿,這整片山坡地都在滑移,這里遲早也會被山上崩坍下來的泥沙波及。」
萩蘿惶然地望著他,竟意外發現心底的那股茫然消退不少!這到底是為什ど?她自己也說下出個所以然來。
「是嗎?那怎ど辦,房子被泥漿掩埋,我現在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不過,幸好波佔跟梅子還跟我在—起……」抱緊波吉溫暖的毛皮,萩蘿想起看到房子被滾滾而來的土石流淹沒了的景象,仍是心有余悸。
「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在這里等著,我去查查看,有沒有比較好的下山路徑。」
「剛才廣播說所有下山的路全都中斷了。」
「不要擔心,我會找出方法的,因為我是你的監護人,有責任確保你安全無恙。」
「是啊!」順著他的話喃喃低語,萩蘿別過頭去。
他現在就像位英勇戰士般的在她身旁,呵護著她,她並非毫無知覺,可以感受到他的誠意,只是,這樣的誠意能夠持續多久?她懷疑,她總忍不住要懷疑……
「萩蘿,真是可惜你家燒了,又被土石流給活埋,我想你應該有記得做備份吧?」李綾挨近萩蘿,百般無聊的剔著指甲內的污物。
「備份?」
「就是你稿子的備份啊?否則這樣被土石流一埋,我看你電腦里的東西,可能也保不住了。」她兩眼左轉右轉,就是不正視萩蘿。
眼楮眨了許久後,她的話才慢慢地滲進萩蘿的思維之中,而她的話所勾起的記憶,竟遙遠得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稿子!天哪,我忘了答應德南要交稿子的事了。」陡地清晰憶起電腦中的存檔,萩蘿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我看事到如今,你也只有節哀順變了。」李綾嘴角有抹狡獪的笑意,笑出眼角的魚屋紋——簡直深得可以夾死不經意經過的蚊子般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