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再看看手里那胳臂長的拐杖長面包,小瑜很大方地撕下一小塊,沾滿濃濃的芥茉,想他不想地送到他唇畔。「你吃吃看,我覺得味道很棒!」
雙眼盯著前方陸陸續續出現的修路標志,詠文低下頭就著小瑜的手,潔白的牙咬住那塊撕成一口大小的面包,他的唇跟舌頭很自然地硫只著小瑜手指上殘留的芥茉。
車內的溫度突然高了起來。漲紅了臉,小瑜拚命地想說服自已︰全都是因為芥茉的緣故︰或者是因為身上厚厚的羊毛外套……她飛快地縮回自己的手藏置于衣服內,試圖漠視心里如戰鼓隆隆的心跳聲,或是顫抖連連的手。
漫不經心的咀嚼有著濃濃辛辣嗆味的面包塊,詠文卻無法不去偷偷瞄瞄粉頸低垂的小瑜。天哪,我其不敢相信自己在干些什ど!
或許是因為在國外生活過數年,加以工作關系又多和演藝圈,或是那些時髦風尚的開放女郎們相處,在平常生活中,他和那些大女人主義們的朋友們交往,都有著奔放狂逸的任性,他們習慣于在人前人後,如此公然親密地相互挑逗,那代表著彼此對自我魅力的自信,以及對對方吸引力的肯定。
但那畢竟是在風氣較為開放的演藝圈,所有的人都明白自己在做什ど,也明了這些行為後面,是為了追求自我陶醉和炒新聞的目的。可是,小瑜她︰
深深懊惱于自己的放浪,詠文舌抵在齒間,苦苦思索著該如何向她解釋自己的孟浪。在他轉過頭去,正想好好地跟她說個分明之際,旁邊有輛鮮紅的跑車,卻以極快的速度,相當貼近他的車呼嘯而過,龐大的側風,使得他們所搭乘的車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他咒罵著將略略偏了的方向盤抓回來,剛才苦思而來的話,臨到嘴邊,卻又全都想不起來了,這更是令他悻悻然地猛踩油門,以至于差點錯過了路旁的那兩輛車……
「停,快停下來!」緊緊拉扯著詠文的手臂,小瑜在見到路迸那布熟悉約克萊斯勒時,連聲音都忍不住斑了八度音。
刺耳的緊急煞車聲,不待車子完全停妥,小瑜已然追不及待的沖了出去,伸手就要去拉開泥程的車門。
「喂,小姐,你怎ど可以隨便動別人的車子啊?」背後傳來陰陰啞啞的喝叫質問,小瑜頭皮發麻地一回頭,我見到此刻她最不想見到的人─DannyLee,正嬌噴地玩著自己的長發,嘟著紅艷艷的唇望著小瑜。
「我……我要找泥……」小瑜的話還懸在嘴邊,那個上身穿戴的加荷葉邊白緞斜邊系帶似襯衫,是條緊身黑絨馬褲,長靴打扮,外披一件大大斗篷,看起來像是要去參加叱裝舞會的DannyLee,已經發出陣歡呼聲,飛也似的朝詠文奔去。
「我……我要找泥程。」好不容易才將泥滯在唇畔的話說完,小瑜眨著眼楮地看著Danny褸住詠文的頸子,連連地在詠文兩頰發出嘖嘖的吻聲,還有一個個血盆大口所留下的鮮紅刺目唇印。
像是察覺到小瑜那深深不以為然的目光,詠艾稍稍地將Danny推開一些,再在他的亦步亦趨中,尷尬地來到小瑜面前。「呃,小瑜,這位Danny,你應該見過他
「我見過他,而且知道他,因為他……非常令人印象深刻!」肴著像個撒嬌的小女孩般緊貼著詠文的Danny,小瑜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底,竟然感到不是滋味。
大概是我再怎ど也沒辦法接受一個男人,竟裝扮得如此嬌嬈且妖艷吧!她在心里一再地為自己那股不知打哪兒來的怒氣解釋著。
三個人站在月升緩緩的山麓,氣氛是詭異中透著絲絲的突兀荒唐。望著時而被雲霧遮住的月,詠文突然感到十分好笑。好吧,為了找那個神經質又畏畏縮縮的泥大師,他們……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天知道該說他是男的還是女的的攪和大王,就這樣地僵在這里!
山風挾著凌厲的銳勁,將三個人穿著的衣棠吹得鼓脹脹且發出喏喏的聲音。心念一動,詠文走過去把小瑜身上的軍裝外套的扣子扣好,將她安置在身後,為她擋住刺骨的寒氣。
「Danny,你怎ど會到這里來?」轉向用斗篷緊緊裹住自己的Danny,詠文詫異的問道。
閃爍的眼神自他身上轉向他身後的小瑜,Danny露出了頗為失望的表情。「我是跟著你們的車而來的。今兒個一大早我想到泥程的別墅找我上回掉在那里的耳環,我在路口先見到泥程沖出來,後面按著你又沖出來。我以為你們要飛車到哪里去玩。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歡熱鬧了,所以一路跟著你們來,你們到底要上哪兒去啊?」
原來如此,詠文泄氣地嘆了口氣。「我們是追泥程而到這里的。小瑜的姊姊是泥里的助理,她也失蹤了。但依我們的推測,泥程應該知道她在哪里。」
「那……泥程呢?」听完他的話,Danny兩手一攤,在撲面而來的碩大野風中,身上的斗篷似團黑霧救她籠罩著他。
聞言快步地跑到泥程的車旁,面對里面空無一人的車,詠文疑惑地轉向Danny。
「別問我,我也才比你們早到個兩分鐘,我看到泥程的車停在這里,以為這里就是你們的目的地,但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而且我到的時候,泥程就已經不在車里頭了。所以,我才會停在這里等你們。」
「我們根本沒跟泥程約好任何事,事實上他躲我們都還來不及哩!咦,他車子的鑰匙還留在這里……」試圖扭著鑰匙,詠文毫不意外的看著油表的指針已到紅線底了。
「他會不會是上哪兒去解決生理問題啦?」站在那里左顧有盼,Danny在經過小瑜時,擺出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理都不理會小瑜。「或許他馬上就回來了!」
揚揚眉,詠文推開車門走丁出來。「我倒不這ど以為,車子的油用光了,況且他還要躲我跟小瑜……」
「你是說泥程他用走的?」Danny滿臉難以置信地大叫了起來。「那怎ど可能?泥程那個人是能坐著絕不站,能躺絕不坐的人。如果他明知道你就在後頭,他一定會坐在這里等你救的,除非……除非他真的很害怕見到你……或是那個女孩子!」
望向焦慮程度絕不下于他們的小瑜,Danny提起她的表情,就好象是講著什ど惹人厭的蟑螂或臭蟲。
似乎沒有察覺出Danny跟小瑜之間的暗潮洶涌,詠文神情凝重地在泥程的車附近,前前後後、來來回回地渡著步子。
「沒有任何跡象顯示出泥程還會回來的可能性,但他的鑰匙又都沒有取走……泥程不是那種人!即使是要上斷頭台了,他也會慢條斯理地打扮好才去送死,這……」
茫然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小瑜只能跟在他身後團團轉。泥程是我找到姊姊的唯一希望,現在他又不見了︰
一再身瞧見在強勁山風吹吏下,幾乎要站不穩的小瑜,詠文很自然地伸出手拉住她的肩膀。
「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找到你姊姊的,我保證,好嗎?」拍拍她凍僵了的臉頰,詠文忍不住想安慰她。
「但是我們現在上哪兒去找泥程啊?」突然地硬切進詠文和小瑜之間,Danny唆聲嗲氣地叫了起來。「他就這樣悶聲不響的失蹤了,我們上哪里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