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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情人 第23頁

作者︰藍雁沙

「妳難道真沒有人可以依靠?」

「我依靠我自己。」

「不,我是說……父親、兄弟、或是男朋友?」

「我不需要任何人。妳還有沒有什麼事?我外面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冷冷的釘子踫了一鼻子灰之後,阿進只得本本分分,若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發呆。腦袋裹卻總是是圍著在外頭忙碌的那個女人,如此的冷淡,又深自壓抑,令阿進更加地對她感到好奇。

這樣嬌媚的女人應該被藏在深閨中好好寵愛,一如柔柔或宇薇,但听老金他們說,地似乎跟那個令Nick傷透腦筋的靳玉章是兄妹,而她又說父親因為老人痴呆癥而住進療養院……肩上負擔著這麼重的擔子,難怪她開朗不起來……他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可以袖手旁觀。

搖搖牛鈴,叫來了阿紫,他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嫁給我吧!」

話月兌口而出之後,雖然有些懷疑自己的神智是否清楚,但那逐漸漾進心坎裹的意識,卻使阿進越來越篤定自己的神經很正常。

阿紫壓根兒就不將牠的話當一回事,她緩緩走向滿臉期待神色的阿進。

「你該吃藥了。」她說著將床頭小九上的藥包扔給阿進,倒杯水給他。

「我是認真的。」阿進急急咽下藥丸,大聲強調著。

「嗯,醫生吩咐每八小時吃一次,現在吃過了之後,晚上你自己要記得再吃一次。」阿紫將藥包上的說明用紅筆標了出來,淡淡地回答他。似乎阿進所說的話,一丁點兒也沒有進到她腦海中。

「從第一眼見到妳,我就告訴自己,——這下子有兜了——我從不相信一見鐘情之類的玩意兒,我一直以為那只不過是那些小說家閑來無事鬼扯淡的神話,但自從我在那家Pub見到妳之後……」阿進停了下來,苦苦思索著如何把心中的激蕩化為言語。

「怎麼樣?」在突來的靜默中閃避著阿進的日光半晌,阿紫終于按捺不住地反問他。

「我現在總算明白當初Nick跟老金那種愛得死去活來的感覺了,因為我就有這種感受;認識了妳之後,我根本沒法子好好的過日子,整天想的都是妳。」

阿紫悚然一篇地望著他,過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她轉身朝門外走,臉上平靜得一如戴了個石膏面具般冷漠。

「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再叫我。」

在她關上門之前,阿進叫住了她。「阿紫,我發誓我不是在開玩笑的,天曉得我向來單身過得很慨意,但自從見過妳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對勁兒了。」

「那並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不是嗎?」垂下眼撿遮掩住自己的思緒,阿紫幽幽地說。

「難道妳不希望有人疼惜妳,有人愛妳?」

「希望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東西,縱使你希望了千百萬遍,沒有努力工作,沒有機會,一切都只是白費。阿進,妳不要對我抱持太多幻想,因為我不相信愛情。」

「妳因為愛情而受過傷害嗎?」

「別對我扮演心理醫生的角色。」

「有沒有呢?阿紫,妳何不找張椅子坐下,我們好好的聊聊呢?」阿進干脆坐正了身子,拍拍一旁的抱枕,帶著輕松的語氣邀請她。

「我恐怕沒什麼好跟你聊的,況且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早上才剛從Pub下班,我真的已經很累了。」阿紫掠掠已經不知不覺地自她辮子里散開來的發絲,眼神中蒙上一層哀傷。

「阿紫,就算我求妳好不好?我一個人在這裹已經悶得慌了,妳再不跟我講話,我頁要得自閉癥而死啦!」阿進故意裝出一副可憐樣,兩手合十放在鼻尖哀求著。「我絕對不會說妳不想听的話,好不好?我現在是病人哪,妳就行行好吧!」

被他語氣中的詼諧所打動,阿紫璞所一聲她笑了出來。她隨手拉過椅子,坐在床畔,雙手支柱著下顎。

「好吧,你要說些什麼呢?」

「妳想听生什麼?我這一生的經歷可是精米得很,連「奪寶奇兵」主角,可能都沒有我過癮。」

「隨便。」看他很高興的樣子,阿紫實在不想撥他冷水,但事實上,她根本也沒啥興趣。

因為一般人在談及自己時,都會不自覺地加油添醋、自我膨脹,而論道他人時又流于尖酸刻薄,基本士都是些挺沒有意思的廢話而已。

但阿進的好心情一點也不受阿紫的冷漠所影響,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拍拍手引起阿紫的注意。

「那好,我就聊些我在船上的事好了。妳知不知道在船上吃飯是怎麼吃的?一手拿碟子、一手拿碗,遇到風浪大一點,整艘船就這麼顛來顛去,我們也跟著高上高下,有時候突然一個大浪打來,我們也會表演像翻筋斗一樣的特技,吃頓飯把別人潑得全身都是,那是司空見慣的事。當然,最快樂的時光莫過于船靠岸的時候!」阿造就唱作俱住地演說著他年輕時在商船上的經驗,阿紫听著听著逐漸放松了緊皺著的眉心,偶爾也隨著阿進所說的笑話而放聲大笑。

阿進的聲音低沉又帶股難以言喻的佣懶味,不知是因為太疲憊了,還是阿進的聲音使人感到如他所言的——海浪的節拍——般的安穩,阿紫不知不覺地開上了眼楮,不一會兒即趴在阿進床畔睡著了。

距離石氏和王氏大樓有段距離的咖啡館里,玉章面有難色地看著眼前的乙ck和老金,他吞了吞口水,翻翻攤在面前的文件。

「我不明白你們的意思?」早上上班過後沒多久,小李,那個粗粗壯壯像座塔的男人,一言不發即要玉章跟他一起塔那部互連頂樓的電梯下到停車場,等他坐進革裹才發現Nick和那個冷得像條雪條般的老金已在里頭了。

「這些線路圖都是在妳的櫃子里找到的。」Nick攤開其中的幾張。「這是我們研究部門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研制出來的自動血壓脈搏監視器,它是件可以透過計算機網絡越洋或越區,使醫生在醫院內即可監看在家靜養病人狀況的新科技產品。但是它被自我們公司偷出去,現在我們的對手也聲稱他們已經研究出這個產品了。」

「妳的意思是?」玉章臉色蒼白地看著眼前的Nick和一直沉默不語的老金。

「我沒有任何意思。我只是希望由你口中得到滿意的解釋,這些圖為什麼會出現在妳的櫃子里?」

翻到文件後已寫滿密密麻麻文字的那一面,玉章老實地逐一翻開來給Nick看。

「這是我在復印機旁搜撿到的廢紙,因為我我每天必須清理復印機旁的碎紙機。常常我去清時,他們會要我順便把它們印壞了的文件絞碎。我想這太浪費了,所以大都先拿來當默書紙,然後才絞碎。我真的不知道這是那麼機密的文件,否則我一定會立刻把它絞掉的。」

Nick和老金對看一眼,老金突然搶過那些文件,一一的看見那上頭為的法律條文及刑罰後,他臉色大變地轉向NICK。

「Nick……」朝Nick一點頭,老金抿著下唇認真地思考著。「這些文件只有你、我、工程研究部的人可以接觸,這麼一來牽涉的人可能就很廣……」

「不,這不是工程研究部的人影印的。」玉章望著上頭一灘艷紅的色料,突然搖著頭反駁老金。

「什麼?」老金大吃一駕,連眼鏡都滑到鼻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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