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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尾熊之戀 第10頁

作者︰藍雁沙

「我才不會打鼾哩!」雖是如此,她仍是忙不迭地為自已辯解著,說著她忍不住的羞紅了臉,老天,我應該沒擺出什麼不雅的睡姿吧!

「是嗎?餓了嗎?該吃晚飯了,妳睡過了午餐,加上早上在飛機上妳也沒吃早飯,現在應該會餓了。」他說著用手搔搔垂在額頭的幾綹頭發,善意地朝她揚揚眉。

「唔……還好啦!」雁菱捧住自己的肚子,不听他所說的話還好,一听到吃飯,肚子果然咕嚕咕嚕地叫走來。

「我在樓下的餐廳等妳。」琰立說完隨手拉上門走出去,剩下張口結舌的雁菱心有千千結的坐在那里。

這……這……這簡直是太離譜了。我竟然可以睡得這麼熟,連有人在房間內走動都渾然不覺,真是糟糕啊我!

以最快的速度沖到浴室,她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浴白中那一池飄著玫瑰花瓣的熱水,毫不猶豫地剝光衣裳洗了個充滿玫瑰花香的澡。

坐在梳妝台前,她邊用吹風機吹干頭發邊環顧這個房間,早上進來時已經太疲累了,所以只見到那張溫暖厚實的大床,到現在才有精神好好地打量打量環境。

室內是柔柔的淺橘色調配上極少許的灰綠色,天花板上有種似乎是很繁雜的白色花紋所浮雕出的紋路。床單跟被單都是純白的高品質純棉制品,尤其在角落或是床罩的荷葉邊上更是用白色繡線繡出精致的花紋。

這在在都只顯示出一件事實,這個叫田琰立的男人是個很有錢的人。只是,哥哥又怎麼會跟田琰立的妹妹扯上關系,還一起出事呢?

將頭發束成馬尾,她一打開衣櫥就看到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被熨燙得極為整齊地吊掛其中。

「唔,這起碼也是有錢人的好處之一,凡事都有專人會做好。這使我愈來愈想念哥哥了。」她拉件T恤加襯衫,套上伸縮牛仔褲,沿著樓梯往下走。

忘了是高一還是高二時,為了第二天要穿的軍訓裙太皺了,哥哥文彬熬夜的為她燙裙子,卻因為失神而使熨斗摔在地上,冒失的她伸手去撿,在手背上燙出了個五角錢大小的疤,而文彬的手背上也有塊較大的疤痕。

※※※

「……他們也到野生動物園去了,藍山及坎培拉的大部分觀光客會到的地點都有人見到他們出現過。」李彤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他只是平靜地敘說著。

「墨爾本呢?」琰立凝視面前水晶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聲音沙啞地問。

「他們沒有到墨爾本,應該是直接又從坎培拉回到雪梨,然後搭國內班機到黃金海岸的,小姐是在黃全海岸被發現的。」李彤見到出現在門口的雁菱,他低垂眼瞼地合上手中的卷宗夾。

「從坎培拉開車回雪梨?這是段不算短的行程,他們為什麼不直接由坎培拉搭飛機到黃金海岸?」琰立伸出食指點了點桌面,表情十分凝重。「根據我派出去調查的人說,似乎見到了有其它的人跟他們一起出現在藍山附近,我要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還有他們現在在哪里?」

李彤伸手模模頭又模著鼻尖。「這我倒不清楚了。」

「嗯,或許找出這些人的身分的話,我們就可以解開這些謎團了。」琰立說著執起晶瑩剔透的杯子,將其中的液體一仰而盡。「雁菱,妳準備好用餐了嗎?」

「呃……琰立,你找出什麼線索了嗎?」雁菱坐在他殷勤地為她拉開的椅子,輕聲細語地問道。

琰立自己也坐好之後,抬起頭看到仍佇立在一旁的黃管家及李彤,他露出親切的笑容。「怎麼啦?大伙兒一塊坐下來吃頓飯吧,都是自己人了。」

黃管家和李彤對看一眼,但仍是直挺挺地站在一側。

「李彤?黃管家?」琰立似乎感到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們,然後又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到雁菱身上。「雁菱是我的客人,我只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吃頓飯,好嗎?」

在一番遲疑之後,李彤和黃管家才落落寡歡地入座。而面對他們冷淡且有敵意的目光,雁菱只得如坐針氈的扒著飯,而後盡快的逃回自己房間。

倚在陽台望著滿空的星斗,雁菱微微傾著頭的任長發披散在臉龐,腦海中一片空白的咬著唇。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我連自己到使是來干什麼的都不明白。雖說是為哥哥的死因找出凶手,但是找出了凶手又能換回哥哥的命嗎?

扮哥……琇芸……他們究竟其中有什麼關聯,使得分居南北兩個半球的陌生男女卻一同受到傷害而造成傷亡?

還有,這里的人為什麼要對我充滿了敵意?尤其是那個李彤……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之後,琰立叨著煙出現在她面前。他已經換掉全身那種成功商人所慣穿的三件式西裝,現在的田琰立與其說是個商人,倒不如說是個舒適居家的男人。

黑色套頭毛衣,搭配上燈蕊絨黑長褲,他緩緩的走到陽台,低下頭盯著偏著臉看他的雁菱。

「妳最好多穿件衣服,雪梨的早晚溫差挺大的。」他說著在她身旁的長椅上坐下,瞇起眼楮眺望著遠方黑漆漆的天幕。「還喜歡雪梨的夜景嗎?有時我甚至會懷念起台北的萬家燈火,因為熱熱鬧鬧地擁擠著似乎是中國人的天性,到哪里都改不了。」

「你常回台灣嗎?」迎著微寒的晚風,雁菱有一搭沒一搭的找話題,因為在這異鄉的土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所陌生的,打開電視都是外文節目,僅有的一台中文節

目說的又是生生硬硬的廣東話,她只好放棄。

「不,可以說我已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回台灣去了,台灣已經成了我夢里的故鄉,直到這次我跟著妳哥哥的骨灰回去。」琰立伸出手去拉起雁菱的頭發,在昏暗的月光下仔細地觀察著。「黑發黑眼黃皮膚的女孩子,琇芸的頭發染成淡褐色的,眼珠子也因為戴了彩色的隱形眼鏡而變成藍色。」

靶受到存在于彼此之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令人喘不過氣來,雁菱故意向後一仰,將頭發自他手中甩月兌開。

「琰立,跟我聊聊你們這種移民子女的感覺好不好?我小時候有一個很要好的同學,在我們升國中的時候,她們全家移民到美國,但是卻因為出車禍而過世了。我還一直記得她到美國之後所寫給我的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信——她說她很不快樂。」雁菱將手搭在欄桿上,遙望著天際稀稀疏疏的星子。

「其實她說得沒有錯,我剛到澳洲時也並不快樂。因為我們被硬生土地從自己生長的地方連根拔起,到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從頭開始。尤其在外國人的社會中難免有些人還是會對有色人種有著歧視的態度和排擠,即使到現在,這種現象還是常發生的。」琰立吐出幾口煙徐徐地說。

「噢……」雁菱無話可說地干坐在那里焦急,一轉頭就接觸到他深沉的目光,這令她幾乎是逃也似的立即調開自己的眼神,因為他那探索似的眼眸竟令她背脊興起了一陣戰栗,心里有如打翻酒簍子般的叮叮咚咚翻天覆地。

在她還來不及分析心中那股騷動的由來之際,她的下顎已經輕輕地被托了起來,使她不得不和那炯炯有神的眸子相對。

「告訴我,雁菱,妳這雙謎樣的眼楮里那麼濃郁的憂郁究竟是為了什麼?」琰立近乎自語地喃喃說著。「我觀察了妳很久,告訴我,妳到底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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