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可依,你可知你今日所說的話有多嚴重?你是謀反呵!」
「是,我是謀反。但我是為了受苦受難的百姓,況且我也補嘗了卿娉,她將成為祥國的女王。我將王座送還給她,也算是無所虧欠了。」可依說完,直視寧王而無所懼的坐在寧王下首。
「唉,你先去休息吧!卿娉和瑤妃大概也休息了,明天早朝時再說吧。」寧王說完一招手,左右的侍衛自行上前將那些聘禮都抬了下去。「可依,我認為你還是應該先告訴卿娉一聲。
她雖身為女流,但能力可不遜于你我。」
「是嗎?再說吧!」可依疲倦的說完,和下屬一起跟著那些抬聘禮的侍衛下去休息。
「這可怎麼辦?唉,祥王你的病到底何時才會痊愈?這些孩子的一生,可就要出差錯了。」寧王說完直搖著頭的踱進後殿。
卿娉在夢中睡得極不安穩,她往旁一看,玉扣這丫頭不知何時已將被子都推到她的身上。在初夏的夜晚,熱得她出了一身的汗。但這似乎不是呼醒她的原因。
「公主!鮑主!」有個模糊不清的聲音不斷的傳過來,卿娉趕緊披上外衣,悄悄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公主萬福!」只見一個年輕男子躲在一叢玫瑰後面,朝她行了個大禮。
「起來。你是……陸青!你怎麼在這里?可依也來了嗎?」
卿娉驚喜的發現那個人是可依身邊最忠心的貼身侍衛陸青。
「公主,奴才是今天下午跟可依王爺到達寧國的。」陸青指指東邊那座宮殿。「王爺正在休息。奴才是有要事要稟告公主。」
「噢,什麼事?這麼晚了,不能明天再說嗎?」卿娉拉拉身上單薄的衣物,有些不安地說道。
「奴才是怕明天就來不及了。公主,奴才冒死前來勸告公主,明天千萬不可隨可依王爺返回祥國……」
「返回祥國?這麼說可依今日是要來迎娶我了?」卿娉紅著臉地說,但她隨即皺起眉頭。「陸青,你為什麼要我別跟可依回去?」
「公主,這次可依王爺是代替裔凡王爺來迎娶公主的。」陸青急急地說。
「什麼?你說什麼?」卿娉臉色蒼白的看著陸青,他所說的話是那麼的奇怪,似乎都達不到她的意識之中。
陸青焦急地向前跨了一步。「公主,你明天若隨可依王爺回去,將是嫁給裔凡王爺為妃,而不是可依王爺。」
卿娉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天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可依他……」
「公主,可依王爺必須這麼做,否則他自己的性命也會有危險的。」陸青急急的為自己的主人辨解著。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卿娉有些所有搖搖欲墜地說。
「公主,今天晚上……」陸青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她,臉上流露出期盼的表情。
卿娉輕輕一揮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去吧!小心一點。」
「是,奴才告退。」陸青說完匆匆忙忙的沿著牆角的陰影,借以隱藏身形的遁去。
卿娉慢慢的向寢宮走去,但雙腿卻軟得如同一灘漿糊般的無力,淚水不斷的流下來。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她在心底無聲地告訴自己。原來裔凡終于露出他的真面目了,她閉上眼楮回想她見過他的那一面。那是三年前,父王尚未駕崩,有回諸侯朝覲時,他隨祥王一道到現今已成廢墟的國都覲見父王。
那時她躲在父王王座後偷偷的打量著諸侯覲見時的盛況。裔凡從一進正殿就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卿娉厭惡的看他捏死袋中的蟋蟀,再扔在台階上。一那天朝覲之禮過後,父王憂心忡忡的告訴她三個王兄,裔凡會是個可怕的野心家。
「為什麼呢,父王?」她不解地仰頭問道。
「他從小就殘暴成性,不知體恤下人。以後如何治理國家?
唉,也怪寧王妃太寵他了,才造成他這種目空一切的個性。只怕以後他的百性、甚至他的手足都難逃他的殘害了。」父王感嘆地說。
卿娉長長的嘆口氣,現在他把魔掌伸到我身上來了嗎?她踏出腳,卻一腳踩空,整個人向前僕去……
「青萍,你怎麼了?」蔻子滿頭大汗的看著青萍,她走過去打開冷氣,室內立刻籠罩在一陣涼意中。「呼,熱慘了!」
青萍努力看看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仍在尖叫,她連忙閉上嘴巴。「蔻子,我怎麼了?」
「誰曉得,你一直張開嘴拚命的叫,吵得大家都不能睡。
我才該問你是怎麼了哩!」蔻子沒好氣地說,拿起茶幾上的煙,順手點燃了一根。
「我把你吵醒了?對不起。」青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作夢了。」
「算了,反正我剛好也醒了。青萍,你想有沒有人會作那種連貫的夢?就是……我的意思是說,每次夢里出現的人都一樣。可是發生在他們身上的事,每天都不一樣,就好像看連續劇一樣過癮。」蔻子噴出濃濃的一口煙,若有所思地說。
「連續劇?」青萍聞言為之一震的看著蔻子。「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蔻子走到冰箱旁打開冰箱︰拿出兩粒隻果,丟了一粒給青萍。「沒事,青萍。你想我這個人還有救嗎?連作夢都與眾不同。」她用力的咬口隻果。
「蔻子,你怎麼了?」青萍找了把水果刀,細心的削著隻果皮。「這不像平常的你啊!」
蔻子索性從床腳下找了瓶酒,她詢問的朝青萍揚了揚酒瓶,見青萍搖搖頭,她聳聳肩的為自己倒了杯酒。「平常的我又是怎麼樣?青萍,我覺得我的生活沒有目標,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我好像有某件該做而未做的事,可是我卻老是想不出來是什麼事!好煩喔!」
「怎麼會呢?你再仔細想想看,你在我的印象中向來都是很有主見,很能調適自己的啊!」青萍詫異的說。
「我也不知道,從小時候開始,我就好像一直在找某個人。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找那個人,我只知道這是我的心願。至于為什麼要找他;還有找他干什麼,我也不知道。」蔻子凝視著杯中冒著汽泡的液體說道。
「咦,我也有這種感覺1以前我常覺得自己一個人會很茫然,現在比較不會了。自從認識你跟柯怡後,我覺得日子過得比較實在,也較快樂。」青萍細細的咬著隻果。
「這是不是就叫緣份?」
「哈,你跟柯怡有緣分?跟那個家伙有緣分的人都會倒大楣的。他啊!上個月就被簽帳簽了快十二萬,要不是我去幫他催,哼,我看他喝西北風去!」蔻子撇撇嘴地說。
「我看你們兩個人挺合得來的。」青萍想起柯怡被蔻子的抹布打到時那個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禁笑了出來。
「合得來?哼!我跟他是哥兒們,他可從不把我當成女人。
他一天到晚就只會刺激我,我卻很有義氣的到處替他收拾爛攤子。」蔻子將杯中的酒仰頭喝盡。
「這就表示你們有緣啊1要不然你怎麼不幫別人收拾爛攤子而要幫他?」青萍笑著說。「起碼你就沒有幫我收過爛攤子!」
「你?有沒有搞錯?你是柯怡說的︰‘我們的聖人青萍’,你又沒有做錯什麼事,我怎麼幫你收?小姐,先決條件你總得闖了禍,我才能幫你啊!」蔻子張大眼楮地說,順手將煙蒂丟進煙灰缸中。
「青萍,柯怡這家伙的品味越來越好了,這瓶香檳的味道好棒,你要不要來一杯?」蔻子舉起酒瓶,笑著在表萍面前晃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