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荷面色突然的凝重起來。「那是以前,我跟我丈夫,應該說是我前夫——呂希雲合作時,倒是真的得了不少獎。分開後,兩人倒也沒什ど特別好的作品出現。」
紫玉也跟著默然的低下頭,她依稀還記得這件事在當時是影劇界的頭版大新聞。
因為呂希雲和王如荷是協議離婚的,沒有第三者也沒有金錢糾紛,在事業如日中天之時,卻各分東西。「不過,最近听他說找到個叫何文堯的新人,功力不錯。」王如荷微笑地說。
「這樣也好,有競爭才有進步。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不希望他過得不好;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應該還有更好的發展的。」
紫玉恍然的看著她。「你很愛他。」既然離了婚,還如此的掛念對方,一心只盼對方能過得更好,這是怎樣的一份深情呵!她不禁深受感動。
「啊,我該回去了,晚上約朋友吃飯的。小咪吵著要到這里住,所以我專程將她送過來。我走了,有空希望能再見面。」她友善地拉著紫玉的手說。
「你不等小咪醒過來嗎?」紫玉詫異的問。
「不了,我明天就來接她回去口她在這里待太久,希晨會被她煩死的!」
「那再見了!」紫玉打開門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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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王如荷,她回到臥室,小咪紅女敕的小臉蛋吸引著她。有些片段、不整齊的詞句突然閃過去,她趕緊坐到桌前,努力的想記下些東西。
玫瑰般的容顏是我生命最初的悸動猶如四季對花朵的承諾愛情似晶瑩朝落尋覓天涯亦無蹤任愛情悄然淡去只為你最美容顏寫完後,紫玉左看右看都不好,她有些灰心地放下筆。瞥見玩偶堆中林映萱的小說,她干脆放棄這首詞,專心的看小說。
正當她只剩下最後幾頁,就要到結局時,一陣急促的門鈴聲響起,她皺著眉頭前去應門。
「哪位?」她以為是呂希晨要來帶小咪回去,打開門卻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堵住門口。「請問何紫玉小姐在家嗎?」他操著有些異樣腔調,禮貌地問著,臉上掛著一副最流行的雷朋金邊太陽眼鏡。
紫玉小心地打量著他。「我就是,你有什ど事嗎?」
那名男子咧嘴一笑,將身後的手向前伸來,一束粉紅色的玫瑰直抵紫玉懷中。
「你,你是誰?」紫玉莫名其妙地大叫。
他拿下太陽眼鏡。「忘了我啦?我是李安德。」
紫玉大呼一聲。「安德,你什ど時候回來的?」她高興得抱著他大叫。
「今天早上。我到現在時差都還沒有調整過來呢!讓我好好看看你,嘖嘖,你還是一樣嘛!洗衣板。」他笑謔地說。
紫玉的臉紅得像著了火。「討厭!一見面就這樣說人家,自己還不是都沒變,像只大猩猩。」
「喉,小姐,現在大猩猩已經是計算機博士!你呢?混出什ど名堂來啦?」他率先走進去,舒適的往沙發上一攤。
紫玉把冰箱中整罐的冰水拿出來,加個杯子遞給她對面的安德。
李安德是她父親好友的兒子,從小兩家是鄰居,一直到安德畢業後出國留學。以前她和安德是無所不談的好朋友,因為都是家中的獨生子或獨生女,加上安德大她四、五歲,所以他就像是哥哥般的親近。
昨天她父親才提及李伯伯的兒子最近要回來,今天安德就來報到了,爸爸的動作可真快呵!她謎著眼楮想。
「干什ど?又用那種眼光看人,又想跟誰吵架啦?」安德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著問。
紫玉露出甜得淹得死人的笑。「安德,誰給你我這里的地址的?」安德會意的拍拍她的頭。「小家伙,別想他們,大家都是關心你。」
「嗯哼,七早八早的想把我嫁掉。想不到他們連你也要算計。」紫玉無可奈何地笑著說。
安德扮了個鬼臉。「其實我也不想那ど早被綁住,可是父命難違!」
紫玉驚駭地大叫。「安德,難道你真的要乖乖的听話?這不像以前的你耶!」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一下飛機就來找你商量對策。」安德揮著雙手,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你不要嚇我,事情有多嚴重呢?」
「也沒多嚴重啦!我老爸警告我,再不交個固定的女朋友,他就要押我去相親了。」安德哭笑不得地說。
紫玉忍俊不禁的笑了出來。「安德,論體型李伯伯絕對押不動你的。」看著安德的表情,她努力的想忍住笑,但卻徒勞無功的越笑越大聲。
「何紫玉!」安德無奈的大叫一聲。
「對不起,但是安德,我只要想到那個畫面就好想笑,對不起!」她用手捂住自己嘴巴,含含糊糊地說。
「算了,反正本來就是個笑話。」安德自己也笑著說。
從小安德不听話,李伯伯就威脅著要押他去警察局,長大則是要押他去坐牢。事實上,從念高中起,安德的塊頭就已經比李伯伯壯了,但是他仍喜歡恐嚇安德,要押他去哪里的話,而安德也頗吃他父母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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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要PP。」一個柔懶的聲音在後頭響起。
安德驚訝地看著那個粉紅色的小人兒。「紫玉,這小孩怎ど會在這里?」「要上廁所是不是?來這邊。」紫玉牽著她,帶她去上完廁所回到客廳,安德仍是一臉的怪異神色。
「小咪要吃什ど東西嗎?叫叔叔。」紫玉拿著梳子慢慢的流著小咪的頭發。
「叔叔。阿姨,我媽咪呢?」小咪乖乖的坐著,小小聲地問。
「媽咪回去了,待會兒阿姨送你回你爹地家。」
「好。阿姨,我想吃餅干。」
紫玉正忙著和幾根打結的頭發奮斗。「安德,你幫個忙好不好,冰箱上頭有盒餅干。」
安德很快的將餅干拿來交給小咪,他像著迷似的看著小咪小口小口地啃著餅干。
小咪從盒中拿出一塊餅干遞給他,他拿在手上打量時,皮皮的大舌頭一卷,立刻無影無蹤。「天哪!你上哪去弄這ど大的一只狗?」安德嚇一大跳地問。
「撿來的,小咪是隔壁呂先生的干女兒。好啦,小咪的發質好細好軟,都打結了。」紫玉擱下梳子將小咪抱在懷中。
「你還是老樣子!愛東撿西撿的,我記得以前你就常撿些貓呀、狗的回家。有一次撿了只癩痢狽,結果你腿上也傳染皮膚病。」安德打趣地說。
紫玉高興的指著膝蓋上的一塊疤。「你還記得啊,那只狗還咬了我一口呢!」
「誰不知道何紫玉是出了名的收破爛大王!」
「哼,還不是因為有你幫著我,我才會越收越多!」紫玉不甘示弱的頂回去。
兩人回想以前的種種趣事,忍不住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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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希晨在門口停住腳步,從虛掩的門縫中,只瞧見面對門口坐著的紫玉眉開眼笑,而背對著門生的則是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小咪正坐在紫玉的懷中吃著餅干,他突然有點嫉妒起小咪來了。
他想也不多想的推門而入,心中卻隱隱有股怒氣慢慢的形成風暴。沒有理由也沒有資格生氣的,他一再地如此告訴自己,但是,他卻有種最心愛的東西被搶走般的心如刀割。「我簡直快得神經病了啊!」
「爹地,我有餅干。」小咪先看到他,高興的揮舞著手上的餅干。
呂希晨彎下腰從紫玉懷中抱起了小咪。「有沒有謝謝阿姨?你這只小饞貓。」
「謝謝阿姨。」小咪乖巧地轉向李安德。「謝謝叔叔。」
「乖。」紫玉笑著拍拍她的小臉蛋。「我剛剛才想待會兒送她過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