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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幸運星 第5頁

作者︰藍雁沙

佳玲卷了個烤鴨的薄餅,還加了兩根大蔥進去,神情夸張的大咬一口︰「嗯,真棒!要不要咬一口?」

月笙拿起薄餅及沾著甜面醬的鴨肉,自顧自的卷著︰「你自己吃吧!」

她咬了一口才發現自己真的餓了。從昨天上午開始,她就沒吃什麼東西,只能捧著自己的日記,坐在床上發呆到天亮,現在的她是又累又餓。

「真奇怪,我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為什麼還會有感覺呢?」月笙不解的問著自己,一抬頭,新郎新娘已經來敬酒了,看著方儒箏和他身後的美矯娘,月笙只感覺到胃被揍了一拳似的惡心翻騰,似乎整個人都要軟癱下去了。

察覺到她的搖晃,佳玲伸手想拉住她,但是遲了一步,月笙整個人已經昏倒下去。幸好是方儒箏眼明手快的扶住她,他排開眾人,將月笙抱到較通風的窗邊。

有人在她人中、太陽穴上涂著白花油。熱辣辣的白花油流人眼中,刺激得她淚水直流。月笙緩緩的睜開眼楮,淚水仍不停的涌出,她只看到方儒箏眼中的關切,只听到父親聲聲呼喚。

她想用手揉去眼中的淚,卻將更多的白花油揉入眼中,嗆得她雙眼紅腫、她掙扎的想站起來,方儒箏像是明白地意思似的扶著她站起來,臨走的在她耳邊留下一句——保重。

她緊緊的扯著佳玲的袖子,快速的沖到盥洗室中洗著臉,用了一大堆的肥皂及水,總算她的眼楮感覺舒服了些。佳玲在旁,體貼的遞上面紙。

「好點沒?〕佳玲扮個鬼臉的問︰「你今天可真是大出風頭了。」

「討厭,你還笑人家!〕月笙將臉上的水滴吸干,嘟著嘴說。

「不過,里面也實在是悶了點,連我都快受不了了。」佳玲也湊近水籠頭往臉上潑著水地說。

「佳玲,我好難過,〕月笙看著鏡中的佳玲,輕輕地說。「我快撐不下去了。〕

佳玲擦干臉上的水珠。「我知道,可是事情踫上了,你又能怎麼樣?只能接受它了。〕

「佳玲,我心里好苦,真的好苦……」月笙只能一再的喃喃訴說。

「我知道。可是,你一定會克服的,只要時間夠久。」佳玲攬著她的肩,兩人一起看著鏡中靠著頭的相依身影。〔一定的……」

「是嗎?」月笙懷疑地問。

「是的,時間是最好的上痛藥。相信我,等有一天你的夢醒了,你會覺得自己真是無聊!」佳玲笑著說。

「真的?」月笙挑起眉毛的看著她最好的朋友。

佳玲聳聳肩。「記不記得我跟你講過高中時我瘋狂的迷上學長的事?我現在就是那種感覺——真蠢!」佳玲除下手腕上的表,讓月笙仔細地看那一道觸目的割痕。

「佳玲……〕月笙不知道該如何的說,因為佳玲一向都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的傷疤。

「所以,等有一天你醒了,你會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笨、世上的男人那麼多,比他好的男人更是到處都是……以前我姊姊告訴我這些話時,我還不太相信,那時候我陷得很深,不過,現在倒發覺那些還真是至理名言!」佳玲一副看透了的樣子。

「佳玲,要是沒有你我怎麼辦?」月笙感激的說。

「那我們就快點出去吧,我剛進來前看到人家端佛跳牆出來了。再不出去,侍會兒被包光了,我連牆都沒得跳!〕佳玲拉著她就往外跑。

月笙只好跟著她出去、眾人一見到她皆表達他們的關心,尤其是月笙的父親,他就像只老母雞似的緊緊的盯著她,好像害怕月笙會再度昏倒似的。

等到那天晚上寫日記時,月笙才想起來——她沒有向老師敬到酒。走到窗前,對面二樓暗暗的,他們大概已經睡了吧!她放下筆,輕輕的在玻璃窗上寫著兩個字——保重,這才發現兩行淚已滾落襟上。

***

日子在平淡中過去,月笙和佳玲都沒有再蹺課。她們老實的交作業、上課,一如其他的學生。雖然看到他,心中還是微微刺痛,但是現在她已經能泰然處之了。

方儒箏的眉頭越皺越緊,這是她跟佳玲都有的感覺,其他同學的評語則是「板張棺材臉」。但是,月笙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探詢他眉頭深鎖的原因;因為,她發現父親最近的行為很反常,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到新聞時間,他便全神貫注的盯著電視,長長的嘆氣,要不然就是對著手上的走勢陶長吁短嘆的。

她後來又發現,不只是父親,連陳媽媽、紀媽媽跟方媽媽,幾乎全社區中的人都一樣。每個大人們湊在一起便是討論投資公司或是股票的事,由于地利的關系,月笙家的超市成了他們常聊天的場所。

〔天壽喔!再這樣打壓行情,我的老本都要賠光了。」說話的是李伯母,她是住在隔壁棟的。

〔是啊,這回連投資公司都要取締。陳太太,你不是說你弟弟那家不會被抓嗎?我可是把棺材本部放進去了。」說的人王伯伯,是個退休的公務員。

「我把二十幾年的私房錢部放進去了,可不能出問題啊!」家庭主婦林媽媽恐慌地說。

陳媽媽仍只是笑著說︰「好啦,董事長跟總經理都是這行出名的顧問。不會有事的啦?我自己也把所有的積蓄都放進去了。好啦!」

「你要不要再去問問你弟弟,比較安心?」張阿姨叮嚀地說。

陳媽媽面有難色。「他們現在到外國去玩了,因為業績好,所以公司招待他們上東南亞玩,要下禮拜才回來。〕

「到東南亞玩?既然公司還能讓他們出去玩,應該沒關系吧!不過,等他回來,你再幫我們問問,也好叫我們安心。」吳伯伯說。

「我知道,我知道,等他一回來,我就帶他來親自跟大家說明白的。」陳媽媽爽快地說。

但是那一天並沒有來到。在政府全力取締地下投資公司後,股市崩盤,連帶的使所有的小額投資人都套牢。而在投資公司宣布破產後,大家適才發現︰那個董事長跟總經理也只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後負責人被移送法辦,新聞跟著發布公司只剩下空殼子,負責人早就把財產都轉移到國外去了——除了搬不動而且已經設定巨額貸款的幾棟大樓。

月笙永遠也忘不了那天。那天,陳媽媽神容萎靡的到超市來買即食面、罐頭,向來笑口常開的她,面色凝重、她將籃子交給月笙等著結帳,這時突然有根拐棍凌空向她劈來,結結實實的在陳媽螞的手臂上打了一記。

月笙連忙扶住踉蹌踏了一下的陳媽媽,轉頭卻看到王伯伯怒氣沖天的跛行著過來。「你當初怎麼說的?沒事,政府不會抓這家。現在好了,我的棺材本都要不回來了,你說我以後怎麼辦?」說到後頭禁不住的老淚縱橫。

「對啊,我還介紹我的親戚們把錢放進去。這下子,我沒臉見人了!」張媽媽也擦著眼淚地說。

「都是你害我們的。你弟弟賺了我們多少的介紹費、佣金,你多少也叫他還我們一些,不然我們以後要怎麼辦?辛苦了大半輩子的積蓄都泡湯,我們家老吳已經氣得血壓高得降不下來,醫生要他住院了。」吳媽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

「我也沒法子!我弟弟炒股票、投資的錢也都收不回來了。他現在被套牢了,沒解套之前,他也是沒辦法。」陳媽媽低聲地說。

「那我們怎麼辦?」林阿姨激動地問。

陳媽媽無奈的提起東西。「只能認賠了,我家老陳已經氣得兩個禮拜不理我,吵著要跟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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