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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爆登場 第4頁

作者︰嵐龍令

然而就是有人不畏驕陽酷暑,殘忍地將自己曝曬在陽光下盡情揮灑青春的熱血。

彭一帆就是這樣一種人。

此時烈日當空,他卻伙同其他十采個男生在太陽底下踢足球。晶瑩的汗珠隨著他飛揚的發梢被甩出,藍色的運動T恤已經被汗水浸成了藍紫色。

他似乎全然不覺陽光的毒辣,仍在場上拼命追搶著。那認真的神情想必會令不少女孩傾心不已——比如在場邊的徐岑靜。

「啊!搶!搶!搶!哇!帥!太帥了!」她邊跳邊鼓著掌,「曉婉,你看你看!你看到了沒有啊!」

「看到了。」嚴曉婉揮動著手中的書扇著風,「喂,我的可樂喝完了,我再去買一瓶。」

「不準去!」徐岑靜硬拉著她的手制止了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想趁著買可樂的機會溜到冷飲店歇涼是不是?不許去!」

嚴曉婉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在心中默默地數著數,在確定自己不會發狂後,她才睜開眼繼續同徐岑靜說話。

「我不會的。你放手,我真的很渴了。」

「你絕對會!我就是不放你走!」

「砰」的一聲,嚴曉婉覺得自己好像听到了自己腦中那根名為「忍耐」的神經繃斷的聲音。

「你有病呀?!」嚴曉婉使勁地掙開徐岑靜的手,她是真的生氣了,「你暗戀彭一帆又不是我暗戀他,你想看他硬拖著我干什麼?!在這種熱得要命的中午我拋棄了家里涼爽舒適的空調陪你在這里干坐著,就等著太陽把我烤成人干了!現在我去買瓶水你不準我去就算了,還要懷疑我的動機?!」

她是真的真的很不想發脾氣,早在岑靜又耍賴又撒潑地將她拖到學校運動場上的那一刻,她就認命了。誰讓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呢?

可是在太陽底下站久了,她覺得自己心中的郁悶與焦燥也跟著升溫,說話的口氣不知不覺就重了起來,音量也越來越大。

岑靜的反應則是愣住了。

曉婉……曉婉怎麼會突然對她發脾氣呢?她不是一向很容忍她、很縱容她嗎?

她的思緒直到她發覺彭一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注意著她們時被拉了回來。

「你……你叫那麼大聲干什麼!」她回吼。

天哪,彭一帆不會听到她們吵架了吧?看他那樣子一定是听到了。那……他听到了多少?難道……他听到那段關于她暗戀他的事實了?

神哪!你叫她以後如何面對他!

「不過是讓你陪我一下嘛,你干嗎發那麼大脾氣?」她的音量也大了起來。她是在向曉婉發泄她那因羞愧而起的怨氣。

曉婉沒有回話,她只是用一種像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凌厲地審視著她。

吧嗎?比賽瞪人嗎?她不客氣地回瞪過去。

曉婉並沒有在眼神上與她僵持下去,她拾起放在長椅邊上的東西,頭也不回地走了。

岑靜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方才短暫停賽的彭一帆他們又開球了,她卻無心再欣賞。

她做錯什麼了嗎?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的同時,她木然地離開了運動場。

「各位,抱歉了。我得走了,你們繼續玩吧。」索然無味地踢了兩腳球,彭一帆也跟著離開了運動場。他提著他的書包,一分鐘也沒耽擱地朝其中一個女孩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如果剛才他沒有听錯的話,他好像捕捉到一個重要的訊息……

****

曉婉逃課了。

岑靜第N次回頭盯著曉婉那空蕩蕩的座位。曉婉上哪兒去了?難道……她不來上課是因為她嗎?她們中午吵架了,她覺得煩悶,索性就不來了嗎?

不!也許不是因為她的緣故,今天是星期一,下午是曉婉最討厭的體育與信息課,她經常在星期一下午請假的。也許……也許今天下午也是如此呢?

「那個空座位是誰的?一向在星期一下午便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班導今天忽然神奇現身,雷達眼一掃教室便發現了異狀。

「是嚴曉婉的。」有人回答。

「她人呢?」

「不知道。她今天下午好像沒來。」

「哦?」班主任皺起了眉頭。因為「逃課」兩個字已在同一時間躍進了他和同學們的腦海里。

曉婉有難!岑靜毫不猶豫地立刻高舉起她的右手︰「報告老師!嚴曉婉今天人不舒服,托我請一個下午的假!」

「是嗎?那你怎麼不早點跟老師說?」

「我……我忘了。」

全班大笑。老師也笑了笑不再追究這件事。因為他們都知道以岑靜這種丟三落四的性格什麼都有可能忘記。

岑靜跟著干笑了兩聲便坐下了。她在腦海里過濾著她們吵架的前因後果。越想她越覺得曉婉說得對。她對彭一帆和足球都沒什麼興趣,在這樣一個熱得要命的中午硬拉她來看球是很讓她無聊……還有太陽那麼曬,她想喝點飲料她都不許她去……

曉婉一定覺得她很無理取鬧!她一定很生氣!

天啊,該不會曉婉氣得再也不想理她了吧?

不!她不要!她要道歉,她必須向曉婉道歉!可、可是曉婉人呢?她整個人、整顆心都亂糟糟的,以至于放學的鐘聲都疏忽了。

「恐龍,你發什麼呆?」一本書敲在了她的後腦勺上,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但她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和他抬杠。「唉……」她嘆了一口氣,伏倒在課桌上。

喲?她也會有這麼沒精神的時候?真是少見了。雷邵鵠笑了笑,用腳勾過一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怎麼還不回去?沒有好朋友陪你一起走你會怕嗎?放心,你長得十分安全,單身女子走夜路遭襲擊的事不會發生在你身上。」

雷邵鵠說了這麼一大段,岑靜還是沒搭理他。他自覺沒趣地模了模鼻子。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說道︰「你……你要是真那麼怕的話,我可以犧牲小我,陪你走一小段路。」

徐岑靜終于有反應了,她抬起頭來,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

雷邵鵠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整個人也有些手足無措了︰「干…干嗎?!你別誤會了,我是怕你的尊容嚇到路人才考慮……而、而且我只陪你走一小段路……」

「誰要你雞婆了?」她不理會他欲蓋彌彰的解釋,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

「你……」雷邵鵠被她這一記回馬槍刺中要害險些落馬。是啊,他沒事這麼雞婆干什麼?

「個性真差!」他站起來準備不管她就這樣離開,「真不明白你的那些朋友怎麼受得了你這樣的個性。」

他咕噥的聲音很小,但還是一字不差地落人徐岑靜耳中。她猛地拽住他的衣角︰

「你剛剛說什麼?」

「干嗎?反正又不是什麼好話,你還想再听一遍?」雷邵鵠轉身想離開,卻因為岑靜死拽著他的衣角而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算我怕了你了,想讓我送你就坦率一點說啊,干嗎生拉硬拽的……」

「你剛剛說什麼!」岑靜的音量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說你個性差!說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朋友!怎麼樣?」他也火了,挑釁似的揚起他的下巴。

是嗎?她是個不值得深交的朋友嗎?曉婉……曉婉會不會也這麼想?曉婉……是不是想和她絕交?

看到岑靜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雷邵鵠心中的怒火一下子滅得連點火星也不剩。「喂,恐龍,你怎麼了?你今天怪怪的……」他彎去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卻意外地發現——她哭了!

雖然她沒有哼出聲,但那泛紅的眼眶與鼻頭,還有那掛在臉頰上的、令人無法忽視的晶瑩的淚珠,都在向他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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