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寒潼又踏前要再斗,他突然開口︰「寒公子英雄年少,日後必然前途無量,我蒙迪就是來看看武林正道能選出什麼樣的盟主,你倒也沒讓我失望。」
听出他欲罷斗,寒潼也收了掌,作揖笑道︰「多謝前輩指教,寒潼自學成下山以來,還沒打得這般痛快過。」他血氣方剛,對方愈強,就愈能激起他的斗志,絲毫不懼。
「老朽就看你怎麼整合武林正道和我龍虎堂爭斗,今日恭喜你當上了武林盟主,就盼你日後也別令我失望。」手一揮,命人抬起了尤龍,來得突然,去得也迅速,臨行前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孟清宓一眼。
「前輩慢走。」孟清宓微微一笑,交流的眼神傳遞出心中的雪亮。
斑手過招攻心為上,尤其兩人實力不相上下,孟清宓的一番話給了寒潼出手的契機,也讓蒙迪心中產生了懷疑,一消一長,久戰下去寒潼精力旺盛,他必敗無疑。
旁人以為寒潼與他對掌,是寒潼略遜一籌,其實又怎知他的苦處?龍虎堂實力雄厚,沒必要以個人之力力斗對方,是以他才毅然決然休兵。
歡呼聲震耳欲聾,寒潼一夕之間成了英雄,孟清宓欣慰地瞧著他,他本非池中物,這個舞台——很適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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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北派大宴賓客,一向安靜的清修之地涌進了無數英雄豪杰,前來恭賀的各路人馬多得讓宿北派只好緊急商借桌椅,連外面都擺了筵席。天色漸暗,月娘微探,房紀臨負責招呼客人,大家見過他在武林大會上的表現,又知道他是新任掌門,都想大力結交。
但眾所矚目的武林盟主寒潼和美麗神秘的孟清宓卻遲遲不見蹤影,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更是大伙最有興趣知道的江湖軼事。
孟清宓在房中運功抗毒。爭到了武林盟主之位的寒潼反而心中不樂,躲過眾人便進來她的閨房,見她在禪定中,只是支頷靜靜瞧著,也不吵她,心情漸漸安定下來。
沒多久,她醒來瞧見他坐在自己房中,微笑道︰「武林盟主,你不去與賓客周旋,在這里做啥?」
寒潼像上次那樣跪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甜香。「什麼武林盟主,我本不稀罕,若非為了你,我可不願要,我立下了這等汗馬功勞,你怎麼報答我?」
「你想要什麼?」孟清宓柔柔地撫著他的臉頰。
他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眼中滿是火熱的,嗄聲問道︰「你身子好些了嗎?」
霎時明白他心中所想,她雙頰立刻羞紅了。這些日子是他不要她的,現在卻來問這問題,著實讓人一頭霧水。「好些又如何?不好又如何?」
寒潼貪婪地吻上她柔女敕的頸項,問聲說道︰「我踫你便會讓你毒發,不是嗎?現在武林大會已經結束,你也不能拒絕我給你輸內力了,可我還是不忍心讓你受苦。」
「你……一反常態便是為了我身上的毒傷嗎?」孟清宓忍不住咬唇笑了,她還以為他對自己生厭了,卻沒想到是為了她,感動之中也有些歡喜。
寒潼無奈地瞪她一眼,「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原因能教我這般苦苦忍耐?」
她「噗哧」一笑,摟住了他的脖子,羞紅了雙頰在他耳畔低語︰「你想做什麼就盡避做,誰要你辛苦忍耐了?」
他再也忍不住捕住了她的櫻唇便一陣狂吻,雙手隔著衣衫撫過她的嬌軀。突然,他停下動作,大手停在她衣衫的鈕扣上,額頭抵著她的,劇烈的喘息卻還是強忍著沖動,啞聲追問︰「你的身子真的不要緊嗎?」
孟清宓早已意亂情迷,胸膛也是劇烈起伏,吻了吻他的唇,聲音嬌柔卻帶著輕顫︰「不要緊的,宓兒……也很想你呢!」
他的腦中轟然一聲,雙手迅速地解開她的衣衫,分開她的雙腿將她壓向床鋪。孟清宓雙腿勾著他的腰際,只覺他火熱的隔著薄薄的布料抵著自己,霎時也燃燒了她,她毫無保留地回應他熱情卻又帶著無限憐惜的、親吻。
敲門聲急遽地竄人兩人暈眩的腦海,寒潼想起自己好像沒拴門,立刻抓起了衣服並以自己的身體掩住孟清宓的嬌軀。因為這里是宿北派,因為他沒預料到自己會不顧她的毒傷求歡,但這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房紀臨拍著門,門卻微開,他一邊說著話一邊踏了進來,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完完全全地怔愣當場。
孟清宓萬分羞窘地躲進寒潼懷中,只恨不得有個地洞鑽進去。寒潼則忿忿地瞪著他︰「還不轉過身去?!」
房紀臨立即轉身,整個人如人冰窖。他沒有看見孟清宓雪白動人的軀體,但卻看見她驚愕又萬分羞澀的絕色麗容。一個他打心底崇拜的仙子,遠在天邊,他絲毫不敢褻瀆,如今卻成了別人抱在懷中、動了凡心的嬌羞姑娘。他原本知道他們兩人關系非比尋常,雖然心里總要自欺欺人一番,可今天親眼所見,便是想不信,也不能了。一時之間他難過得想哭。
寒潼板著一張無奈、挫折到極點的俊臉,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起她的衣衫幫她穿上,卻不顧自己赤果著上身。孟清宓紅著臉、低著頭,由著他替自己穿衣,最後扣著衣扣時,她瞧著他的神色,竟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一邊拿起他的衣服往他身上披,迅速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立刻跳下床來。
房紀臨听見她的笑聲心中更是難受,雖知她不可能是被強迫,但這般愉悅的笑聲卻不免教人更加心酸。
「房師兄找我有事嗎?」
房紀臨轉過身,見她臉上已不見尷尬,帶著微笑,手指拉梳過微亂的秀發,模樣嬌俏動人。她的容貌原本就美,只是一直清冷自持,所有師兄弟對她絲毫不敢動一分歪念,她這次回來雖有明顯的不同,但也絕不致像現在這般,神情中盡是戀愛中女子的嬌媚。
「呃……外面的眾家英雄好漢都亟欲跟寒公子道賀,也想見見掌門師妹,我拗不過他們,只好來請你們出去。」他有點結巴地說完,因為寒潼邊穿衣服還擺著一張臭臉,天知道該生氣的人該是被偷了師妹的他們才對啊!
「那好吧!寒潼,你就去應付應付他們!」
寒潼百般不願地擰著眉︰「我一定要去嗎?」見她堅決地點點頭,不由得嘆了口氣,「那你呢?不陪我去?」
孟清宓咬著唇笑道︰「我跟房師兄有點話要說,我想你也不願意我出去見那麼多人吧?」他總不喜歡別的男人覬覦她的美貌,當然也不會高興她出去拋頭露面了。
「那我就出去轉一轉,晚些你來尋我。」
「知道啦!」她推著他出去。
他盯了房紀臨一眼,板著臉命令道︰「有話也不準單獨在房間說,你們兩個都出來。」
她實在拿他沒轍。房紀臨怒氣上涌,寒潼這話不就當自己是師妹的丈夫了嗎?!可收到孟清宓的眼色,他也只好乖乖地隨她走出房間。
寒潼往大廳方向走後,孟清宓和房紀臨兩人並肩往後院走去,她想好好跟他談,不欲被打擾,于是說道︰「咱們進禪房說話。」
「師妹想跟我談什麼?」他心中有一股沖動想問她為何選寒潼,偏偏一個字也不敢問。
孟清宓瞧了眼他的神色,微微一笑︰「師兄定是奇—怪,我為何立誓終生不嫁,卻又與寒潼在一起,是嗎?」
「師妹必有苦衷。」房紀臨抿著唇。
「原因是有,可並不怎麼苦。」她笑了笑,「師兄,我這趟回來,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就是傳你們‘霓影劍法’。清宓……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好活了!宿北派要靠你們發揚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