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說我小器?這世間就屬你的萱兒最好、最完美了,是不是?在你眼中除了她之外,無論誰對你好、付出些什麼,你都視而不見,我只是段媛萱的替代品,是不是?!當你抱著我時,你想的究竟是我還是她?」
「這些年來我虧待過你嗎?有哪里對你不夠好嗎?你到底在指責我什麼?」石鈞崇也生氣了,他向來溫柔可愛的小嬌妻究竟是怎麼了?她從沒如此過。
周妤芯望著他不知不覺流下淚來,「我指責你?我真不懂,像她那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迷得你們一個個暈頭轉向——」
「啪!」地一聲,石鈞崇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他不能忍受有人用惡毒的言語侮辱媛萱,因為媛萱一向是他又敬又愛、疼惜與保護著的人,即使她被冠上不貞不潔的惡名,他想保護她的心卻更盛。可是這個耳光令他感到震驚,也令他心疼與歉疚,他怎能打妤芯?!
「你竟為了她打我!」周妤芯撫著臉,震驚、傷心而憤怒。「我要的只是你的愛呀!你連這點都不明白嗎?你是我的丈夫,為什麼不論我怎麼努力,你都吝于給我一點愛呢?!」她吼道,轉身奔了出去。
石鈞崇眼睜睜地看著她跑走,心想︰隨她去吧!她只是在鬧小孩子脾氣,晚一點她就會自動回來了,就像以前一樣,不久又會回來同他撒嬌、逗他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石鈞崇越來越坐立難安,天色已黑,用飯時間早過了,妤芯怎麼還沒回來?會不會遇上了什麼危險?他突然緊張起來,現在各方人士都齊聚于此欲參加這場盛會,這里龍蛇混雜,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她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萬一遇上什麼危險這可怎麼辦?她的武功又不好,唉!他當時為何不攔住她呢?
在心中,他從未把妤芯跟媛萱混淆過,萱兒就是萱兒,而她……石鈞崇突然發覺妤芯對他很重要。或許他早已習慣她的愛了,也習慣自己關心媛萱了,從未想過自己對妤芯是什麼樣的感情,現在,他的擔心讓他發覺自己早已不知不覺愛上她了,他已不能沒有她了!老天!芯兒,你可千萬別發生什麼事啊。
石鈞崇立即派人四處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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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妤芯沖出客棧後,見石鈞崇沒有追來,她又氣又恨,只好一個人四處閑晃,突然有一個女聲叫住她。
「姑娘,請留步。請問姑娘是石夫人嗎?」
她轉身看向聲音來源處,一名容貌艷麗的女子朝她走過來。
周妤芯疑惑地問︰「姑娘是誰?怎麼會認得我?」
「敝姓駱,」她笑容可掬的說,「早已久仰石夫人大名了,方才見夫人傷心地從客棧奔出來,心中有些擔心,夫人還好嗎?」
周妤芯听了她的話更加覺得委屈,想不到一個外人比石鈞崇還要關心她!這教她如何不怨恨呢?「多謝姑娘關心,我只是……和我相公有點小口角罷了。」
這女子便是駱妙妍,自從被趕出風雲堡之後,跟段媛萱的這筆帳,她時時刻刻都記著,會在此遇上周妤芯也並非巧合。
「我在江湖上也听過一些傳聞,段媛萱與石莊主之間的事,其實受害最深的是石夫人你呀!如今她一回來便厚著臉皮請你們夫婦倆到風雲堡作客,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同樣是女人,我真替你叫屈呢!」
周妤芯又是一陣難過,她猶豫了一下說道︰「多謝姑娘的關心,這事我不想談了,先告辭了。」
駱妙妍好不容易等到這機會,怎能輕易放她走?于是笑道︰「是我不好,不該這麼說的,雖然這是我的心里話,但初次見面便說這些,實在不妥。但我真心想和夫人交個朋友,不知夫人可否賞光,讓我請夫人到茶樓飲茶?我知道附近有家很有名的茶樓,不但所泡的茶香,附近環境更是幽美。」
周妤芯心想,反正她現在也不知道要去哪,倒不如跟這位駱姑娘去也好。「好吧。」
她跟著駱妙妍來到「聞香茶樓」,周妤芯對這里感到很滿意,一個個的隔間讓來到這里的客人都能享受幽靜與舒適。
兩人邊喝茶邊聊天,駱妙妍發覺周妤芯十分單純,沒什麼心機,這才好利用!她有意無意地提到關于段媛萱的事,漸漸的,周妤芯覺得和她談也沒什麼不好。
駱妙妍笑道︰「沒想到石夫人這麼純真可愛,一點都沒有江湖人的爾虞我詐,若石莊主再不懂得珍惜,那就太不應該了。」
周妤芯神情黯然地搖頭,「駱姊姊真愛說笑,我才沒那麼好……」
「夫人怎麼這麼說?難道石莊主真不懂得珍惜嗎?呃……夫人,你臉上這掌印懊不會是石莊主……很抱歉,我太冒昧了!」
她忍不住流下淚來,「你說得沒錯,他正是為了段媛萱打的。」
「哼!段媛萱水性楊花、恬不知恥,當著武林人士的面救走陸朗諍,石莊主怎麼還為這樣的女人傷害發妻?真是太胡涂了!」駱妙妍嘴里這麼說,心中卻在偷笑,魚兒上鉤了!
駱妙妍的話真是說進她心坎里了!周妤芯更是淚如雨下,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心力,還是不能使他愛上我,我究竟該怎麼辦才好?」
「依我看,千萬不能讓他和段媛萱見面,否則若他又動了真心,那麼夫人永遠也得不到他的愛。」
「這我也知道,可是他執意要到風雲堡作客,我又有什麼辦法?」她抽抽噎噎的說。
駱妙妍佯裝同情的看著她,「嗯,說得也是,而且就算能阻止得了這一次,又怎能保證他們日後不會再見面?」
周妤芯一听深覺有理,更加傷心與難過,頻頻拭去似乎流不盡的淚水。
駱妙妍偷眼觀察她,心中甚是歡喜,她假裝思考了一下,低聲說︰「我一向認為對情敵千萬不能留情,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如果我是夫人的話,我一定會殺了段媛萱,以除後患。」
「殺了她……」周妤芯喃喃地重復,被這個方法給震憾了。
「是啊,難道夫人不恨她,不想得到丈夫的心嗎?」
「我當然恨她,當然想得到丈夫的心!可是就算我想殺她也無從下手啊,她的武功比我高得多,聰明又狡猾,我根本殺不了她。」
「這倒也是,難道沒別的方法殺她了嗎?」駱妙妍故意擰著眉想了一會兒,「對了,可以下毒啊!明的不成可以來暗的,想得到愛情一定要不擇手段才行。」
「下毒?可是我從沒使過毒,一時間哪有毒藥可用?」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考慮殺段媛萱的這個提議,可是一想到石鈞崇,她對段媛萱的恨意就更深,對殺她這件事也更心動。
「這樣吧,看在我倆如此投緣的份上,我這毒藥便給你吧。這毒藥是我平日行走江湖防身用的。」說著拿出一個小瓶子放在桌上。這瓶毒藥是她五年來努力的成果,準備用來對付段媛萱的。
「真要毒死她……」周妤芯拿起瓶子喃喃自語。
「怎麼,你不敢?那就算了,反正我和段媛萱無冤無仇,只是對她頗有微詞而已,若你不想挽救你的婚姻和丈夫,那我也無話可說了。」駱妙妍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但心中卻是萬分的緊張,萬一周妤芯不肯,那就前功盡棄了,她費盡千辛萬苦就是為了報復段媛萱,千萬要成功啊!
周妤芯被她的話一激,便毫不猶豫的將瓶子放入懷中,「我非殺她不可,多謝姊姊相助,日後若有用得著妹妹的地方,請盡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