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醒著,凱茜。」他說,听起來喝了很多酒。
「嗯,」她承認。「我醒著。」
「告訴我,夫人,你和蘭琪獨處的時候,是不是又欺負她了?你對她說了些什麼,凱茜?」
她用力吸口氣。「我沒有說什麼!」
「為什麼我不相信你?」他齜牙咧嘴地說。
凱茜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她跳起來,高舉手臂,用力摑他一巴掌。他驚訝地看著她,然後眼楮冒出怒火。她大叫一聲,沖向房門。
他抓住她的腰,將她轉過身來面對他。他的手指嵌進她柔軟的肌膚,但是她沒有發出哀叫聲。她麻木地盯著他,等待。
她看見他臉頰上的手印。「你要打我嗎?」她問。
「如果我打你,是你罪有應得。」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上。「不過,我有更有效的懲罰。」
她顫抖起來。「你要再次強暴我,像你強暴可憐的玫莉?」
「有何不可?」他嚴厲地問,恨自己對她的。「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是我的妻子。」
「求求你,格瑞,」她低語,試著躲開他的手。「不要傷害我。」
他將她抱起來帶到床上。「不,我不會傷害你,不過我也不會給你歡愉。」她閉起眼楮不願面對羞辱。當他的手指觸模她,她忍不住顫抖哀嚎。他突然放開她。
「睡吧,」他嚴厲地說。「我不想要你。」
她蜷縮成小球。蓋緊被子。她感覺到淚水刺激她的眼楮,生氣地把淚水擦掉。
在沉睡中,她感覺到他的嘴熱切地吻她,感覺到身體內不斷高漲的快感。
他要了她,而她的身體沉浸在熾烈的愉悅中。
她的身體得到徹底的滿足,可是她的思緒陷入困惑中。在他說了那些話、做了那些事之後,她怎麼能夠輕易地對他產生反應?我是個大傻瓜,她想道。
第二十一章
沉重的大衣使她的動作笨拙遲緩,不過她不在意。從亞文手上接下另一支箭。她瞄準目標,射出箭。令她高興的,長箭堅定地插在草靶上。
「射得好,夫人!」亞文說,拍手喝彩。
她高興得想大叫。她永遠做不了珊黛,但是她射中了二十英尺外的目標。
「我進步了,是不是?」她問,眼楮發亮。男孩熱切地點頭,凱茜看見他冷得發抖。「哦,亞文,」她說。「你快凍死了!今天到此為止。」
亞文看見她渴望地盯著剩下的箭。「不,夫人,」他堅定地說。「你還有六支箭要射。」
「你太冷了。」她責備地說。
「天色很快就暗了。」他說,遞給她另一支箭。
魯夫摩擦手臂,看著凱茜射箭。想起凱茜在回渥佛頓的旅程中對他的請求,他忍不住苦笑。他很清楚凱茜為什麼要學射箭,雖然他不希望她將自己塑造成珊黛夫人,但是仍然無法拒絕她的懇求。老天,愈來愈冷了!
魯夫等到她射出最後一箭才走上前。他擔心她在寒冷的空氣中待這麼久會著涼,不過他知道這麼說會掃了她的興。
「你的右手臂必須抬高一點,來,我做給你看。」
他修正她的姿勢,感覺到她的冰冷。老天,她一定凍壞了。
「今天到此為止,夫人。我這把老骨頭需要烤火取暖。」
「還需要一些熱麥酒!」凱茜快樂地說。「還有你,亞文。」
亞文把她的弓箭挾在手臂下,仿佛用心地練習射箭的人是他。魯夫只告訴他伯爵夫人練習射箭是為了給格瑞伯爵驚喜。
凱茜帶著愉快的笑容走進大廳。當她看見格瑞交叉雙臂盯著她,立刻停下腳步。他昨天晚上才從克蘭多城回來,有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她可以安心地練習射箭。
「你到哪里去了?」
她垂下眼楮。他一直忙著和朗迪談論事情,她沒有想到他會找她,而她才練習了一個小時而已。
「你要喝點酒嗎,爵爺?」她小心地問。
「我要的是你的回答。夫人。」
她揚起下巴。「我在果園散步。」
她看見他眼里的懷疑,急忙又說︰「亞文和我在一起。我考慮在春天的時候種些……梨樹。」
榜瑞想知道她為什麼說謊。梨樹,老天!「來取暖,」他說,聲音帶著關切。「你的鼻子凍紅了。」
她順從地跟他走,命令僕人取酒來。
「華特爵士,」她說。「他在克蘭多城過得如何?」她沒有辦法克制聲音中的厭惡。
「他對農夫有點蠻橫,不過我相信他會適應那里的生活。」
凱茜原本希望華特爵士會在格瑞面前表露出本性,不過看樣子他仍然深藏不露。「朗迪給你看了康瓦耳公爵的信嗎?」
「嗯,我很擔心。他在信上說的全是年老體衰之類的話。」
「已經沒有責任逼他保持年輕。有時候,我認為杰弗和他的威脅使我的父親保持健康年輕,雖然我祈禱這不是真的。」
「如果杰弗計劃做什麼,也會等到春天才實行。」
「但願杰弗能夠放棄他對布列登堡的野心!」她注視跳躍的火焰。布列登堡是她的父親是她的避風港,以前是,現在也是,如果格瑞不再要她的話。眼淚滑下她的臉頰,她沒有力氣擦掉淚水。
「不要哭,」格瑞說。「你不是小孩子,凱茜,而且沒有理由憂慮杰弗。」
他的語氣連他自己听起來都覺得嚴酷殘忍。奇怪,他竟然能夠了解她現在的感受。當她抬起頭絕望地看著他,他輕聲詛咒。
他將她擁入懷里。「噓。」他溫和地說。
他感到一股。他非常了解,但是他對凱茜的摻雜著其他的感情,他不願去檢視的深刻情感。
他閉起眼楮,吸進她的香味。他低下頭,用臉頰摩擦她柔軟的頭發。燻衣草,他想著。她身上散發的是燻衣草的香味。他的手往下移動,移至她的臀部。他感覺到她全身僵硬。他嘲弄地笑笑,推開她。「我不會在這里要你,夫人。擦干眼淚,到廚房去監督晚餐。」
凱茜擦掉眼淚,詛咒自己渴求他的安慰。「嗯,爵爺。」她輕聲說,離開他。
晚餐後,她告退回到他們的臥房。她泡在熱水里,強迫自己接受抗拒許久的結論︰唯有向自尊和事情真相讓步,才能結束悲哀。她想到自己努力地練習射箭,不禁大笑自己的愚蠢。格瑞也許會欣賞她,但是不會相信她。只有謊言能夠改變他對她的態度。
當格瑞走進臥房時,她躺在床上等待著。
「我以為你睡了。」他說,月兌下衣服。
她用顫抖的手撫平床單。「不,」她輕聲說。「我想念你。」她月兌口而出。
她看見他眼里一閃而逝的愉悅。「為什麼?」他粗率地問。
他站在床邊,一絲不掛,專注地看著她的臉。
「我不要我們之間有任何爭吵,格瑞。」她低語,試著饑渴地看著他的身體。
可是她失敗了,而他知道。「你知道我要求的是什麼。」他說,在她身旁躺下來。
「嗯,我知道。」不要哭,傻瓜!「你說過你會原諒我。」
「我會原諒你。」他說,聲音平板冷淡。
「那麼事情正如你所相信的。」
他感到一股失望。他一直要她承認犯的錯,但是面對她坦承真相卻使他幾乎承受不住。他注視她蒼白的臉,看見她眼里閃爍的淚光。
「我說過我會原諒你。你為什麼流淚?」
我好寂寞,我受不了這種寂寞!我樂意接受你願意給我的任何部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忍不住投入他的懷里,靠著他的胸膛哭泣。
「那麼,」他說。「你想要的是我的身體。」
「求求你,」她低喃。「不要再對我發火。我無法再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