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我陪你坐一會兒嗎?我有件衣服要補一補。也許看你縫衣服可以改進我的技巧。」
「你想做什麼,蘭琪?」凱茜直截了當地問。
蘭琪低下頭,輕聲說︰「我想和你做朋友,凱茜。我知道自己一直不太友善。」
友善!你把我當做敵人!
「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蘭琪羞愧地說。「我想要格瑞,可是他先是選擇瓊安,然後又選擇你。我的行為太差勁了。我希望我們能夠和平共處。」
凱茜不認為自己是個容易受騙的傻瓜,但是她非常寂寞,而且非常不快樂。這一個半星期相當難熬,雖然朗迪熱切地同意她想做的一切,而且工作已經開始。想起格瑞看著僕人們將大廳洗刷的渙然一新的神情,她就全身緊繃。她等待他說點什麼,但是他只是咕噥一聲,不理會她。
蘭琪看見凱茜的神情,猜想她的心思。「你制造了奇跡。」她輕聲贊美。「我不知道渥佛頓可以變得這麼美。」她強迫自己嘆息。「僕人們尊敬你、服從你。我是想做些改變的,可是他們不願听我的命令。還有你正在縫制的椅墊!我常常希望能坐得舒服一點呢!」
凱茜勉強地微笑。「哎,我也有這種感覺。」
「你願意讓我幫你嗎?」蘭琪謙卑地問。
「哎,」凱茜緩緩地說,仍然留心蘭琪不可思議的改變,「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們很快就能夠坐得舒服些。」
兩個女人一起工作到天色昏暗。「只要再幾分鐘,」凱茜說。「我就可以完成這個墊子。」
「那是為伯爵大人做的嗎?」蘭琪用同情的聲音問。
「是的。」凱茜簡短的說,想知道格瑞會說什麼,懷疑他甚至不會注意到。
當蘭琪拍拍她的手,凱茜嚇了一跳。「你們之間一切都會順利的,凱茜。格瑞不習慣被呵護的淑女,但是你的關心很快就會改變他的想法。」
淚水模糊了凱茜的視線。「也許你是對的,蘭琪。」
「我當然是對的,」蘭琪肯定地說。「你想要我做什麼事嗎?」
凱茜吸吸鼻子。「沒有,」她說,微弱地微笑。「僕人們做得很好,謝謝你,蘭琪。真的謝謝你。」
榜瑞立刻注意到大紅色的椅墊。塞滿鵝毛的椅墊非常柔軟,而且手工非常精巧。他模模它平滑的表面。
「我已經開始制作的背墊。」凱茜說。
他听見她聲音中的小心翼翼。「你將制作更多的墊子嗎?也為你自己做?」
「嗯,可是要幾個星期才能完成。」
「這布料看起來非常昂貴。朗迪贊成購買它嗎?」
凱茜想把墊子丟在他的臉上。朗迪親自回答這個問題,為凱茜解圍。
「嗯,爵爺。」他驕傲地說。「我贊成夫人改善渥佛頓的情況。她的成績有目共睹。」
榜瑞咕噥一聲,坐下來。朗迪不可置信地看他的主人一眼。他瞥見凱茜夫人的眼楮,忍住幾乎月兌口而出的話。他不了解格瑞伯爵,這陣子他暴躁得令所有的人不敢接近他。最糟的是,他竟然像對待僕人一樣對待他溫柔的夫人!朗迪搖搖頭,慢慢地走向餐桌的另外一端,在蓋伊騎士的旁邊坐下來。
凱茜等到格瑞喝下兩杯酒才開口。「爵爺。」她小心翼翼地說。
「嗯?」
他甚至不想看我一眼!她咬緊牙,繼續說︰「商人德希向我保證我們可以用羊毛換地毯。我想挑紅色,配合椅墊。」
「地毯?」格瑞問,稍微轉身面對她。「你想把城堡變成王宮嗎?渥佛頓這麼不合你的口味?」
你去死!她生氣地起著。她很清楚格瑞去過聖地,非常喜歡那里舒適奢華的家具裝飾。她的父親告訴過她。
「嗯,」她毫不掩飾地說。「如果你不想用羊毛交易,我會送信給我的父親。他一定會非常願意送地毯給渥佛頓。」
「你不可以送信給你的父親!」他的拳頭重重地落在桌子上。
「好吧,」凱茜平靜地說,強迫自己面對他。「那麼你想怎麼做,爵爺?」
老天,他想馴服她!她竟敢挑剔他的家?笨蛋,竟然發誓永遠不會再強迫她。他的承諾無形中給了她力量。
扒伊的笑聲免除了他的回答。「爵爺,你看起來有個非常滿足的呢!你願意賜予我們這種舒適嗎?」
「蓋伊騎士,」格瑞大聲說。「你的只配得到一頓鞭子!」
男人們笑起來。格瑞看向他的妻子。她也在笑,她的眼楮泛著笑意。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倏地全身僵硬。蓋伊!她公開地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微笑。他發火。
「凱茜!」
她畏縮,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她強迫自己看著他,等待他說下去。
「去拿風衣。我有話跟你說。」
她猶豫,詛咒自己的怯懦,但是仍然害怕他的意圖。
他壓低聲音又說︰「你寧可到我們的房間去嗎?」
她跳起來。妮妮離她最近,她大聲命令這個女僕,聲音因為恐懼而尖銳。「我的風衣,妮妮。在我的房間。」
妮妮狠狠地瞪她一眼才離開大廳。
凱茜喝掉杯里的酒,命令自己保持冷靜。
「你對僕人一向如此嚴厲嗎,夫人?」
她困惑地看著他。
「我的僕人?」他強調地說。
「你是說你的蕩婦。」她喃喃地說,不過她搖搖頭,低垂著眼楮。
凱茜感覺到蓋伊同情的眼光。格瑞抓住她的手肘,帶她走出大廳。
她快步走在他身旁。「你想去哪里,爵爺?」
「城牆。」
他會把她丟下去嗎?她想象自己從高空墜落的樣子,不禁顫抖。
當他們到達東城塔,格瑞停下腳步,抓住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他。
他慢慢地放開她的手臂,輕輕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可以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他輕聲說。
「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爵爺。」她低語。
「是嗎,夫人?」他盯著她蒼白的臉。「女人是天生的說謊家,大部分的女人在丈夫面前會隱藏她們對別的男人的好感。可是你,凱茜,你有一個溺愛的父親。听好,夫人,我不容許我的妻子對不我忠。」
凱茜只能看著他。他以為她有情夫?有機會和她相處的男人只有管家而已。這件事荒唐可笑。她忘了恐懼,犀利地說︰「我再也不準微笑嗎?我再也不準和朗迪說話?老天,他老得足以做我的父親!」
「贏得你美麗笑容的男人不是朗迪,夫人。如果你想要男人,我會滿足你。」
「不!」她驚呼。「你承諾過!」
「你以為我會允許蓋伊享受你的身體?」
「蓋伊。」她茫然地重復。
「嗯,你說起他的名字可真溫柔。」
「你太荒謬了。」她生氣地說。
榜瑞憤怒地低吼一聲,拉她靠在他身上。她捶打他的胸膛,但是他只是更用力扣住她。她無可奈何地垂下雙臂。他低頭要吻她,她仰起頭躲開他的唇,但是他扣住她的頭。當他的嘴侵略她的,她輕聲哭起來。讓他打我好了,她想著。她稍微張開雙唇,當他把舌頭伸進她的嘴里,她用力咬下去。
他憤怒地後退。「你這個小賤人。」他喘息,模模自己的嘴,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搖晃她直到她的頭往後垂,他突然放開她,後退一步。
「你又要強暴我嗎?我不要任何男人踫我,你听見了嗎?你們全是自私的野獸!你曾經說過什麼愉悅的話,哈!女人有什麼愉悅可言?她必須忍受你殘酷的蹂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格瑞!我恨你!」
他舉起手,想要捂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