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父親回來,」她說,垂下眼楮隱藏眼里的笑。「我們一定會開懷暢飲他帶回來的酒。」
她沒有看見杰弗尖銳的表情。「可惜我不在這里,不能與你們同樂。」他說。
「可不是嗎?哦,老天,時光飛逝,這個小時已經過了!我想你必須上路了。」
她站起來,杰弗沒有辦法拖延只得也站起來。他低頭看她美麗的臉,清楚地記得兩年前他認為她的長相平庸得令人沒有胃口。
「如果你想見我,你會派人到波馬諾城堡來嗎?」
凱茜听到這個奇怪的問題,歪頭考慮這種不可能發生的情況,不過很簡單的回答道︰「是的,杰弗。一路順風。」
她看著他上馬,回應他輕快的揮手,然後走上東塔的頂端,目送他和他的隨從遠離。
她和湯恩一起吃晚餐,責備一個女僕弄壞了裙子,然後上床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她覺得頭部隱隱作痛。
第二天早晨,凱茜感到異常虛弱,可是她仍然準備騎馬,這是她的習慣。頭上的太陽燦爛耀眼,可是她卻覺得冷,而且喉嚨癢癢的。「你像個傻瓜,凱茜。」她大聲地告訴自己,因為她這輩子生病的日子屈指可數。當湯恩準備扶她坐上馬鞍,她似乎無法抓住「藍鈴」的僵繩。她輕呼一聲昏倒,倒進他的懷里。
第二章
當其中一輛馬車陷入更深的泥沼,摩斯大聲地詛咒。陰冷的雨仍然傾盆而下。他們正繞著洛基山脈走,而大雨將蜿蜒的山路變成沼澤。
疲乏的格瑞下馬,幫忙推馬車後輪。他希望自己已經到家了。不過當他用全身的力氣推著車輪,他像個哲學家般想著,不管他是不是和摩斯同行都會被淋濕。泥坑頑強地吸住車輪,他和其他的人再次使勁往上推。終于月兌困的車輪彈了起來,三桶酒掉在泥地上。格瑞命令隨從把酒抬上馬車。
「今天晚上,」摩斯說。「我們將會換上干爽的衣服。我們現在離波馬諾城堡不遠,我打算到那里去喝個痛快!你是我的客人!」
「波馬諾城堡在哪里?」格瑞問。
「休革特附近。希望那里沒有被泛濫的湖水淹沒。」
從來沒有听說過休革特的格瑞只低沉地哦了一聲。過去這三天,他得知許多關于雷摩斯的事,知道更多他和他的姐姐、外甥之間長久存在的不睦。「她竟敢侮辱我的凱茜的管家能力,」摩斯這麼告訴他。「我的凱茜,她能夠管理你的國王的溫莎堡!」
榜瑞譏笑地想著,從摩斯的口中听來,他的寶貝凱茜就像聖人般高潔,他後悔答應摩斯到布列登堡去,甚至只是住幾天。這個凱茜很可能有是個大暴牙,丑得嫁不出去,所以雷摩斯才會把這個陌生人當作女婿人選。
可是他喜歡摩斯。他喜歡摩斯的機智風趣,和他說不完的故事。當大雨把全隊的人淋成落湯雞,他甚至沒有喪失他的幽默。格瑞知道,在摩斯技巧地探測下,他很可能已經告訴摩斯所有他想知道的事。他微笑地起著,摩斯也許想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的左臀上有一個腫瘤。
「至于我那個外甥,」摩斯在昨天下午輕蔑地說。「他只是個一文不值的傻瓜。」
「也許是個危險的傻瓜。」格瑞冷靜地說道。
「哎,有可能,」摩斯同意。「那個混蛋!」他告訴格瑞關于他的好兒子吉安的事。他一直懷疑是杰弗故意讓吉安淹死的。「他想得到布列登堡,而他的母親鼓勵他。她竟然厚顏無恥地當著我的面說她的兒子是我的繼承人!而他只把凱茜當做天花板上的蒼蠅!哎,我知道他們兩個心里在想什麼︰凱茜嫁給那個可憐蟲,而我的姐姐成為布列登堡的女王,支使所有的人!」
「你的兒子死後,」格瑞問摩斯。「你為什麼樣不再婚?」
摩斯眼里的痛苦震撼了格瑞,他不需要任何語言來回答他的問題。
現在他將和摩斯的姐姐見面,也許會見到她的兒子杰弗。
波馬諾城堡很小,位于一個小湖旁邊,沒有任何戰略價值。湖水相當混濁,不過還沒有泛濫。這里並不富庶,城堡周圍的土地看起來十分貧瘠。在城堡內,格瑞看見衣衫襤褸冷得發抖的農奴。他跟隨摩斯爬上階梯,蓋伊跟隨他身後。
「親愛的弟弟,」一個瘦高的女人說。「真令人驚喜。老天,你全身濕透了。我希望你不會死于風寒。」她和笑容非常虛偽。
「斐莉,這位是莫格現伯爵。我們需要洗個熱水澡換上干爽的衣服。」
摩斯的姐姐又高又瘦,長得並不難看,雖然她一定超過四十歲了。她的頭發藏在白色的頭巾下面。
「當然,摩斯。」斐莉看向莫格瑞,感覺到血液加速流動。老天,他真是個英挺的男人!斐莉嚴厲地命令女僕為她的弟弟準備洗澡水,然後走向格瑞,她的腰肢優雅在擺動。「你,伯爵大人,」她輕聲說。「我親自為你準備。」
老天,格瑞想道,這個婦人要誘惑我。他累了,只想好好地休息。他大聲地說︰「你太周到了,夫人。」
他留下蓋伊在大廳的火爐前,跟隨斐莉夫人上樓。
「你的兒子不在,夫人?」
「是的,」斐莉說。「他將為錯過他的舅舅感到遺憾。」
如果亞奎田事件的主謀是杰弗,看起來他母親並不知道這件事。
「我相信,」格瑞說。「摩斯也有相同的想法。」
斐莉忙著點蠟燭,沒有注意到他聲音里的諷刺。「啊,伯爵大人,這樣不太恰當,因為我是個可憐的寡婦。」她轉向怯懦的婦僕,聲音變得尖銳。「碧琪,立刻為伯爵準備洗澡水!現在,大人,讓我幫你……去除不舒適的衣物。」
她靈敏地幫助他月兌掉濕答答的外套。然後解開他的鎧甲,輕輕地擺放在角落。接著,她竟然蹲下來解開他的靴子。女人服侍訪客洗澡是為大家認可的風俗習慣,但是她的雙手蓄意地觸模他,讓他意識到自己好幾個星期沒有踫過女人。
當他全身赤果,他感覺到她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打量著他和他漸漸膨脹的男性器官,他不悅地想著,她似乎把他看一匹種馬。她為時已晚地遞給他一條毛巾包裹他的腰身。
「看來你經歷過許多戰斗,大人。」她說,聲音低沉沙啞。她伸手觸模他左側的疤痕,長長的疤消失在毛巾下。
「是的。」格瑞說,只希望提熱水的女僕趕快出現。
斐莉沒有離開他的身邊。她吸進他身上的男人味,雨水混合汗水的味道,強烈得令她發暈。
當三個女僕提著冒蒸氣的熱水走進房間,她走離他的身邊。女僕將熱水全進木盆,她親自加冷水測試水的溫度。她滿意地站起來,微笑地向格瑞招手。
「來吧,大人,洗澡將使你恢復精神。」
榜瑞拉開毛巾,看見自己的性器官不再膨脹,不由得松了口氣,然後踏進浴盆。熱水的感覺讓他愉悅地吸口氣。他把頭靠在浴盆邊緣,閉起眼楮。
「我不知道我的弟弟會把英格蘭人當做朋友。」斐莉說,她的聲音輕柔而靠近。
「我們在亞奎田相遇後就一起旅行。」格瑞說,希望這個女人不要煩他。
他感覺到涂了香皂的海綿慢慢地滑過他的肩膀,而強迫自己繼續閉著眼楮。
「原來如此,」斐莉說,用海綿擦洗他寬厚的胸膛。她的手指踫觸他的身體仿佛觸電一般。「向前傾,大人,我要洗你的背。」
榜瑞照做。「哎,」他繼續。「我將和摩斯到布列登去。他希望我在那里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