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休息。」撒帝斯一聲令下,大伙一哄而散,各自找地方休息。
他走向徐樂兒,徐樂兒見苗頭不對,又想逃離。撒帝斯以身體橫擋在她面前,看她如何逃開他。
「你給我好好休息。」話里雖有濃重的警告意味,卻也藏著他的溫柔。
「哼。」不用他說,她也會這麼做。
徐樂兒甩開撒帝斯的糾纏,走至一旁坐下休息。
「怎麼每次我來,你的臉色都很差?是下是不喜歡我來看你?」前來探班的亞提彎身看她,開玩笑的說道。
「亞提。」徐樂兒拾起頭,抱著疼痛的肚子努力擠出一絲的微笑。能在這時候見到亞提,實在太好了。
听到她氣似游絲的輕喚,亞提心中一驚,
「樂兒,你怎麼了?」他急忙用手觸模她的額頭。哇,好燙。
「亞提,我‘那個’來,肚子好痛,很不舒服,全身好熱。」她緩緩說著,將身于靠向亞提。
「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亞提拉起她。身休不適就要看醫生,廢話少說。
徐樂兒拂開他的手,「等我排演工作結束,我再去看醫生。」如果這時去看醫生,那她不就得向撒帝斯請假?哼,她偏不要,她寧願忍受疼痛,也不要向他開口。
亞提翻翻白眼,她的拗脾氣會害慘她。「究竟是你的工作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亞提急了,大聲咆哮。
徐樂兒眨眨晶亮的雙眸,滿臉祈求。「亞提.不要勉強我。」
亞提無奈地低嘆,他從不勉強她的。「好,我不勉強你,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徐樂兒附耳輕聲交代,「你去幫我買止痛藥。」
「我?」亞提指著自己,滿臉通紅又驚訝,「這不太好吧?教我一個大男人去買‘那個’的止痛藥,我會很尷尬的。」他很為難。
「亞提,拜托你。」她乞求道。如果有體力,她可以不用拜托亞提,讓亞提這麼尷尬的。
「好。」拋下男人自尊,亞提豪爽地答應。他不忍心見她承受痛苦。「我一向拿你沒轍,誰教我這麼愛——」他又差點說出愛意。
「亞提……」她不知如何讓亞提轉移愛意,讓他釋懷。
「你別想那麼多,我已經能適應了。」亞提笑了笑。現在與她保持兄妹般的情感,不給她壓力,也不讓自己深陷愛情囹圄之中,他很自在。「我去幫你買藥。」他站起身。
「謝謝。」她由衷地道謝。
「你休息一下,我馬上回來。」亞提離去前不忘吩咐一聲。
徐樂兒點頭,目送亞提離去後,她又趴下休息,靜候亞提為她買藥回來。
「想不到你滿有精神的,還有余力和男友談情說愛,一點也不像不舒服的樣子。」
她痛恨這種刺耳的挪偷。通常除了撒帝斯之外,沒有別人會這麼說。
抬起頭,她見著一張冷笑的俊臉。撒帝斯就在面前。
「哼。」她不屑地輕哼,臉轉向一旁繼續趴下休息。她沒體力和他拌嘴,月復疼愈來愈變本加廣。
她不理不睬的態度教撒帝斯臉色愀然而變,怒潮波濤洶涌。憑什麼那個男人能在她心中佔有極大分量?她喜歡那個男人嗎?
他在暗處觀看她與男人卿卿我我,甚至還信任的傳靠在男人身上,與男人竊竊耳語。
他的紅眸為她染血,忿恨加深。他氣她,也怨恨男人能擁有她。
「你別在工作時招蜂引蝶,涉及個人感情。」暗藏的醋意隱隱若現。
又來了!他又用輕浮的字眼形容她。就算她月復部極為疼痛,她也要護衛自己的清白。
「我沒有!」她大聲澄清,不懂他為什麼老是把她當成隨便女子?他明知道她不是的。
撒帝斯冷笑一聲,「既然你這麼有精神,那繼續排演。」他不願再給她機會和男人相處。
徐樂兒凝睇他,他的目的是想折磨她,她不會屈服的。「排演就排演。」
她支起不適的身于強忍月復痛,揚首跨步往伸展台而去。
「可是樂兒她身體不舒服。」伸展台上的凱莉看見劍拔弩張的撒帝斯和徐樂兒。她為徐樂兒的身體擔憂,大膽地提出反駁。
「排演。」撒帝斯听不見任何規勸的聲音。為什麼她不肯屈服?只要她肯說,他不會勉強她。
「撒帝斯,樂兒真的不舒服,你可不可以——」珊蒂也加人勸說行列。白痴也能看出臉色慘白的人是如何的不舒服。
「我說排演!」狂聲怒吼截斷了所有聲音。他被怒火蒙蔽了。
暴風雨籠罩工作室,勸說者不敢冉出聲。他被她的倔樣惹怒,心中抑郁不平。
「沒關系,我還撐得住,不用求他。」徐樂兒回以為她而受罵的人婉約一笑,她感到十分抱歉。
「樂兒……」’凱莉為她好憂心。她怎麼這麼倔強。
「走,我們去排演。」徐樂兒撩起長裙.站上伸展台。
「樂兒,別逞強。」凱莉好心勸道。
「我知道。」徐樂兒勉強一笑。她只要再忍耐一下下,亞提就會幫她買藥回來。
輕快的音樂一響起,所有的模特兒各就各位,隨著音樂節奏依序出場,展示各套華服,擺出撩人姿勢。
凱莉、珊蒂陸續出場,接著該她出場了。
她只要走到伸展台盡頭,轉圈、然後往回走.就大功告成了,她想她應該還能撐得住。
拋開月復痛不管,徐樂兒蒼白著一張臉,挺直腰桿緩緩跨步而出。
隱隱作痛的月復部轉為劇烈抽痛,她柳眉緊蹙,難以忍受。
撒帝斯銳眼發覺她怪異的臉色緊張地往前一步。她不會有事吧?
她面帶笑容,強忍痛楚走到伸展台盡頭、轉圈,做她該做的動作。這時,她看到台下的撒帝斯。他怎麼好像很緊張?發生什麼事?
啊,好痛,她心中暗自叫慘。
她的月復部比剛才更痛了。承受不了這波猛烈疼痛的侵襲,她美眸一閉,整個人因痛失去知覺,她要暈倒在伸展台上了!
「樂兒!」
耳邊這記呼喚好緊張、好急促,她雖然神智不清,但听見了。
她的身子並沒有墜落在地,有人及時的抱起。她感受到有力且溫柔的懷抱。
徐樂兒閉目冥想,抱她的人不會是距離她最近的撒帝斯,他太冷淡、也太無情,不會對她那麼溫柔。那人極有可能是幫她買藥回來的亞提,只有他才會關心她。替她緊張。
然而她費心難懂的是那聲緊張的呼喚並不是亞提的聲音。
不過,她無法睜眼看清聲音的主人是誰,疼痛已將她卷人無邊無際的昏迷世界…
☆☆☆
撒帝斯溫柔地執起病榻卜安然入睡的徐樂兒的柔荑,凝神而視,深情款款。
沒有刺激的爭吵聲、沒有她怒視的眼神,唯有她恬靜安詳的睡相相伴,他不由得想起情人間互許的情話。
敝他,明知她身體不適,卻拿話激她,逼她做出傷害身體的事,以致在伸展台上體力不支、因病暈倒。
對她,他真的失去方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可親的笑容總能輕易融化他所有的冰冷。她不服輸的倔強也讓他失去平日該有的冷靜,甚而對她做出出十于心、絕非有意的傷害。
她以為他選擇她當他的模特兒,是為了想折磨她?其實非也,他只為了保護她,不讓她無依無靠、孤苦一人蜷伏角落舌忝療傷口。
只是她不明了,就連他也感到迷惘,為何他要對她百般呵護?
他已然弄不清心中為她而生的復雜情障,聰明一世、倨傲無情的他難得為她淺嘗困惑滋味。他陷于其中,不得自救。
「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我要你好好的待在我身邊。」放下掌中玉手,他為她覆蓋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