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送走亞提,徐樂兒重返試衣間。驀地,她靈活的美目充滿驚詫與訝異。
他什麼時候站在這,她怎麼都不知道?
「你們恩愛完了嗎?」撒帝斯語中盡是嘲諷,紅褐色的眼眸變得好深、好紅,射出危險光芒。
他不改平日偷窺習性,躲在暗處觀望她,卻意外看到她的……另一半溫柔的舉止。
他們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全數落人他冒火的紅眼里,平靜冷淡的心猶如遭人惡作劇,趁他不注意時偷放了一把火,熊熊烈火無情地狂焚,炙痛了他的心。
他不喜歡看見她與別的男人親近。他心生憎意。
「你為什麼在這里?」他常常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眼前,弄得她心情混亂,難以思考。
「我為什麼不可以在這?」听聞她生氣的指責,他竟然也跟著生氣。
不對。撇帝斯今天怎不似平常冷漠?她還是少理他為妙。徐樂兒打算就此作罷,不再與他計較。
撒帝斯卻不肯罷休。他無明火醞釀、燃燒全是因為她。
「你跟你的情人很恩愛嘛。」這不是揶揄的話,而是酸溜溜的嘲諷。
「哼。」她懶得向他解釋她和亞提之間的關系。他要誤會,那是他的事。
她是默認還是否認?他一定要弄清楚!
撒帝斯伸手攫住她,拉她面向自己,「回答我的問題。」他紅眸冰寒得嚇人。
徐樂兒感受到陣陣寒意。他是吃錯藥了嗎?他好反常,也很莫名其妙。
「你放手。」他抓得她好痛,更加難以容忍他無禮的舉止。「這是我私人的事、你無權干預。」她真的生氣了。
她的反駁,反倒助長了撒帝斯的怒火。
「只要是在我的勢力範圍之內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我都有權利過問。」
「你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她氣不過,只好罵他。
撒帝斯猛然擒住她,鉗制在他懷中,「對,我是不可理喻。」他喪失該有的冷靜,著火的雙眸緊緊攫住她炯亮有神的雙眼,俯侵略她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想躲開他,他急起直追。她的小手捶打他,他只有挨打的份。她想掙月兌他的束縛,他就以熱吻軟化她,吻到她無力反抗,神魂顛倒為止。
唯有親吻她,撒帝斯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她是他紅眸看上的獵物,永遠只屬于他。
當撒帝斯的唇附在她唇上,她傻住了。直到她回了心神,掄起粉拳想抗拒,卻怎麼推也推不動。他好像把她嵌人懷中,再也拔不出來。
他的吻愈來愈深切,引來她一陣迷亂。他們激情一夜的情景霎時跳回她腦中,嬌顏為之羞紅,她想掙開他。
「放——」想說話的唇瓣又被他擒住。她個放棄.努力再努力,與撒帝斯之間終于推出一段空間。她喘息歇口氣,把話說清楚,「你快放開我,我需要氧氣呼吸。」
她的話博他一笑。他真的松手放開缺氧的人。
「克守你的本分,別帶男人在我眼前打情罵俏,也別在我的工作室和工作人員勾搭,否則我個會放過你。」他柔聲威脅,欲杜絕所有男人接近她。
現在,他願意認真思考駱霏霏的問題——你喜歡樂兒阿姨嗎?
雖然他無法確定自己喜歡的程度,但他確定她是他的,他要她永遠待在他的身邊。
他的話在她听來好刺耳,徐樂兒听不出他暗藏的柔情。
「你怎麼可以這樣侮辱我?」她傷心責問。撒帝斯的話侮辱了她的人格,她不是個隨便的女人。
「我只是要你專心工作。」他柔情似水,伸手撫模她精致的臉龐。
「我一向專心,不勞你費心。」徐樂兒打掉他的手,氣他把她看成隨便的輕浮女于。「至于我要跟哪個男人在一起,不用管。」她存心嘔死他。
「很好、很好。」撒帝斯咬牙切齒,一字字冷冷地進出。
「哼。」徐樂兒心頭一顫.他的樣于愈來愈可怕了。不過,她仰個愧于天、俯不作于地,再說是他出言侮辱她,她為什麼還要怕他?沒錯,就是這樣!
撒帝斯被她的倔強脾氣給惹火了,他未經思考月兌口而出更不堪人耳的話.「你最好別像阻街女郎一樣四處勾搭男人有些男人不像我懂得憐香惜工一」
「阻街女郎?」徐樂兒尖聲大叫,晶瑩淚水在眼眶里浮動,她生平第一次承受這等不堪的字眼。她不能接受。「你太過分了!」
「啪」一聲,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撒帝斯抓狂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打他!
撒帝斯反射件地揚起手,原想回她一巴掌。但見她一臉不怕、仰起的小臉噙著淚水,兩行淚痕布滿整張容顏,他頓時心生憐意。打不下手。
她哭了,難道他說錯話了?撒帝斯在心中自問。
徐樂兒見他不回手,忿忿地轉身,一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撒布斯立刻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離去。
「放開我!」她怒瞪他。
「放了你?」
「對!」徐樂兒緊繃的情緒崩潰了,她聲淚俱下,「你放了我去找別人吧,不要再來折磨我!」她受不了這種累人的生活,還有陰晴不定的他!
「你休想!」他一輩子也不會放過她。
徐樂兒拭去淚珠,回眸凝視他,良久,她又回頭黯然神傷地離去。
撒帝斯這次沒有阻止她。只因她憂傷的眼神好迷們,狠狠的揪痛他的心。
這是他造成的嗎?
☆☆☆
他找著她了!
撒帝斯心坎里壓迫的大石頭終于落地,他吁了一口氣。
自從徐樂兒哭著跑出去、失去蹤影之後,她仿佛消失了一般。雖然確定她未離開他的工作室,他卻找不著她的人。服裝排演的工作他無心理會,找她成了他心中最急切的事。
他在工作室內搜尋良久,終于在伸展台後方的住手旁找著她。
她躲在柱子後,身子靠著柱子席地而坐,抱著自己偷偷哭泣。
徐樂兒傷心無助的模樣劃開他冰冷的心扉。她眼中有淚,他心中泣血。
他不敢現身或出聲打擾她,只是任由她盡情的宣泄悲傷。等她哭累了,睡著了,他才從黑暗角落緩緩步出,卸下外套輕覆在她身上。
「對不起。」他說得很別扭。生平第一次向人道歉,雖然當事人听不見,他仍表現得誠心誠意。他不是故意要拿話傷害她。「別哭了。」他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痕。
撒帝斯彎身抱起睡夢中的她,送她回家。
她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第六章
徐樂兒這些天來的擔心在今天徹底瓦解。
她的月事來潮,證明自己沒有懷孕,與撒帝斯的一夜沒有為她帶來小生命,她的憂慮得以煙消雲散。
雖然慶幸自己沒有懷孕,但她的月復部卻因月事而絞痛難耐。
她咬緊牙關拼命苦撐,在伸展台上努力做出各種的動作。縱使她冷汗直流,月復部疼痛,她也不願意開口求撒帝斯。她無法原諒撒帝斯對她的羞辱。
「樂兒,你臉色很蒼白,是不是不舒服?」凱莉細心地發覺了她的異樣。
「嗯,有點。」徐樂兒漾出慘笑。現在連站著走秀,她都覺得辛苦。
「不舒服就要說嘛。」听見她們談話的珊蒂也出言責備。她揚手招呼站在遠處觀望的人,「撒帝斯,樂兒不舒服,休息一下好嗎?」
「珊蒂!」徐樂兒想阻止她,但為時已晚,撒帝斯已經听到了。
撒帝斯的紅眸急急地睇向她,她賭氣似地偏過頭,不看他。撒帝斯斂起濃眉,臉色陰晴不定,對她小孩于的舉止感到生氣。
她還在跟他嘔氣,連不舒服也不開口。她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是不是應該痛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