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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保時捷 第24頁

作者︰涓羅

「你說什麼?!」段安榕憤怒的手正要舉起,段安樵的下文讓她整個人傻住了。

「杜大哥是撞我的人對不對?」段安榕錯愕的神情告知了他答案,「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在躲避他?」

他怎麼會知道?段安榕因為震驚過度而無法言語。

「我的腿毀了,這輩子也毀了,可是我姊卻跟撞我的人談戀愛?哈!」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我被蒙在鼓里,還跟雪莉幫著撮合你們兩人,真是好笑!」

一個沖動,段安樵用力撕毀了手上的雜志,扔在地上。

「他不來是因為他知道我的腿是被他撞斷的,所以不敢來了對不對?」他憤怒的質問、

「安樵……」段安榕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任眼淚流著。

沒有藏不住的秘密。一開始,她的決定就是錯誤的。

「還我公道好嗎?姊。」段安樵悲痛的請求。

段安杯咬著唇,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我會幫你得到你心中的保時捷,我會盡其所能幫你完成夢想,所以……所以把這件事忘了好嗎?」

「姊?!」段安樵難以置信的喊,「你寧願要他不要我?」

「我要你!」她握住他的手,卻被甩開,「我一定會幫你得到保時捷,我保證今年一定完成你的夢想,真的!」

她已經有覺悟要豁出去了。現下的她已經別無選擇了,為了段安樵,就算賣掉她的身體,她也無所謂了。

「你別傻了,一個月兩萬多塊的薪水,連台二手車都買不起,還想買保時捷?模型車嗎?」

「我知道你現在不可能會相信.可是你等著,我一定會把車子送到你面前,現在你只要乖乖的做復健就好了,好嗎?」

「杜泊懷給你的車嗎?」

「不是,我跟他沒有見過面了。」

「那你為什麼不叫警察抓他?是他撞我的!」段安樵猛地拉開被單.未裝上義肢的斷腿令人心驚,「我斷了腿,斷了腿耶!」

「安樵……」段安榕知道她的決定怎麼也說不過去,段安樵更不可能接受。她心里的矛盾只有自己清楚,身旁的人無法理解,包括終于停止找她的杜泊懷。

她讓自己落人兩面不是人的慘境,全都是自找的,可她卻沒有任何怨懟。

對于感情的處理,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蠢過她了。

手機鈴聲響起,給處在僵局的兩姊弟一個轉圜空間。段安榕忙接起手機,刻意將鼻音壓到最低,不泄漏出她哭過的痕跡。

須臾.她的臉色起了變化,「肇事者……找到了?」

段安樵訝然轉頭,與驚愕的段安榕四目相對。

必掉手機,她的聲音空洞的像來自遠方,「不是杜泊懷……不是他……」

◎◎◎◎◎◎◎◎◎

事情的起因是,杜泊懷那天臨時被叫去某家大型KTV幫朋友慶生。因為KTV位處繁榮的東區,停車位難尋,杜泊懷索性將車交給泊車小弟,請對方幫他找地方停。

泊車小弟難得泊到一台炫酷跑車,忍不住想體驗其加速快感,故特地開到較偏遠的地方飆起車來。越開越過癮的他除了在大馬路奔馳,還鑽入小巷里。

誰知出來買消夜的段安樵突然冒了出來,一時來不及反應的泊車小弟就這樣硬生生的撞上脆弱的。

驚慌過度的他沒有任何猶豫,連下車探看傷勢的想法都沒有,重重踩下油門,迅速逃逸。

那天晚上,杜泊懷與段安榕決裂之後.就積極的投人調查。既然段安榕可以篤定車子是他的,那就是駕車人的問題了。

只是三個月前的記憶實在有點模糊,杜泊懷還是費了一番工夫,才找出可疑點,進而抓到真正的肇事者。

真相總算大白,也還了杜泊懷的清白。

可是段安榕並沒有因此與他聯絡。兩人除了曾在警局因筆錄擦身而過以外,沒有任何交談,也沒有打過照面,好像回到了兩個月前,不曾有過交集的那個時候。

「你沒有再跟杜大哥聯系嗎?」段安樵曾這樣問過段安榕。

段安榕笑了笑,搖頭。

「不是已經知道肇事者不是他了,為什麼不跟人家聯絡?」

見段安榕笑而不答,段安樵擅自替她想了答案,「因為不好意思?」

她若有似無的點點頭。

「你應該還喜歡他吧?不想趁這個機會跟他復合嗎?」

微皺了眉心,她仍是搖頭。

「為什麼?」

「不應該。」

「不應該?」段安憔不懂。「這是機會耶,要知道那種會對陌生人付出關心跟體貼的人很少了。」

「所以才不應該。」

「你會失去他的。」

「應該的。」

他姊真是超級麻煩,什麼應該、不應該,听得人一頭霧水。

也許應該從他這邊起頭。坐著輪椅走到公共電話前,投下錢幣,才按下第一個數字鍵,他的手停了。

的確是不應該。他嘆口氣放下話筒。

他們憑什麼在論定對方是凶手後,又反過來要求將一切錯誤的指責忘掉,回復以往?

失去他,是應該的。

◎◎◎◎◎◎◎◎◎

站在酒店人口,段安榕照例總會停下腳步猶疑。

每一次,她都告訴自己,今天的她一定要放得開,可是每一次她還是臨陣月兌逃了。

昨天業績結算,她的成績慘不忍睹。

團體組冠軍寶座拱手讓人,蕎蕎氣得跳腳,揚言要把她踢出去。

「你的薪水連利息都付不出來!」錢莊的人打電話來,惡狠狠的告訴她這句話,並聲明︰「你再不覺悟,就直接把你賣去當妓女!」

昂債累積速度快得已讓她難以負荷,如果她再不覺悟,別說答應要買給段安樵的車了,連債款也解決不了。

就是今天了!

段安榕深吸一口氣,以壯士斷腕的決心,大踏步走進去。

一走進酒店.段安榕就發現每個人看她的目光都不太對勁

她不會已經被開除了吧?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進人更衣間換衣服。

「你還要來上班嗎?」剛換好衣服的蓓蓓好奇的問。

不會吧?難道惡夢成真?

段安榕臉色微變,「我當然要來上班。」

「可是蕎蕎姊說你不用來了啊!」

「不管怎麼樣,我一定要留下來。」

「怪人!」蓓蓓不再理她,轉身走出更衣室。

換掉身上的輕便服裝,段安榕扣著扣子的手難以遏止的微顫。

她只有這條路可走,她不能放棄,怎麼也不能放棄。

上好妝,走出更衣室的她正巧與蕎蕎相遇。

「蕎蕎姊,我……」

「你來了?」蕎蕎的臉色平常,聲音清冷,「剛好,你的金主在找你,八號桌。」

「金主?誰?」

「不要裝傻,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覺得你清純可人。」蕎蕎的語氣透著酸。

納悶的段安榕識趣的走開。今天的蕎蕎火氣似乎還是挺大的,應該是受不了她了,所以她還是努力的把業績給做好,千千萬萬別真的給踢出去才好。

還未走到八號桌,背對著她的熟悉身影讓她胸口一窒,差點拿不穩手上的酒杯。

「你好……」她拉開僵硬的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杜泊懷朝她點點頭,「請坐。」

「謝謝。」她依然離他老遠。

明知她應該貼近客人,可是他不是一般喝酒玩樂的客人,段安榕怎麼也沒那個勇氣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你看起來氣色不壞。」

「托你的福。」她的手再抖下去,手上那瓶紅酒必定會潑灑出來,她只得將它擺在桌面,這樣一來,空空的雙手就顯得有些無措了。

杜泊懷看了她好一會兒,「你就打算這樣下去?」

她納悶的看著他。

「好歹,你也該給我句道歉」

「呃……對,」幽暗的燈光下,段安榕的臉因為赧然而微紅,「很抱歉,我曾經那樣誤會你。」頓了頓,她又再加強語氣道︰「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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