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赤罕話確實學得不錯。」撒藍兀兒突地換成西極語,笑盈盈地看著少女霍然回頭瞪他。撒藍兀兒一派閑情指指自己︰
「我的西極話也說得極好不是?我們都拜了一位很好的老師。」
癟著嘴,少女一臉不高興︰「你到底還不還我珠子?」
「你是我的俘虜,等于是我的奴隸。奴隸是我的財產,奴隸身上的東西當然也是。」撒藍兀兒慢條斯理,自腰際掏出綠珠︰「這顆東霖碧既是從你身上得來,就是我的東西了,沒理由還你啊!」
話聲沒落,少女輕斥一聲已然撲上前來,撒藍兀兒沒料到她身無刀刃、肩傷未愈,竟然還敢撲上硬搶。當下收回綠珠反手一拳就要打上她的俏臉,豈料她半途收了勢子,轉向抓起他放在一旁的長刀,閃了一朵銀花就朝他身上直直劈落。
翻身落地避開這一刀,他輕笑一聲一個回旋,手刀切上少女的細腕,對少女而言顯然太重的長刀已然月兌手落地。她卻還不死心,嬌喝一聲左手化指為爪直攻他的傷肩,只听得她一聲抽氣,當下軟倒在他的臥鋪之上,他的懷里。
「這好像是你第二次輸給我還被我抱個滿懷了,姑娘。」撒藍兀兒的笑語未落,懷里像頭小豹子似的少女已然張口狠狠咬住他的左腕,硬是被她咬下一塊肉來,血跡斑斑滴落,殷紅了她的唇和那雙炯炯的眼。
再有余裕的男人這下子,也笑不出來,他瞪了她半晌,突地扣住她的雙臂,硬是讓她痛得淚水直流,自己卻快速地覆上她急欲呼痛的唇,唇齒交纏,技巧地卷住她的舌頭不讓她有機會咬人,血腥味在兩人的喉間擴散成了異樣的求愛芬芳,竟至欲罷不能。
這原本該是個玩笑似的懲罰,但經過一場搏斗、一次見血,撒藍兀兒突地起了征服的。他箍著少女的雙臂,用腳抵住她的兩足,騰出的手快速又粗魯地褪下少女的外衣,探進了她滑膩的肌膚之中。
赤罕女子,或者自東霖、西極邊疆擄來的女奴豈有這等嬌女敕如水絲滑的皮膚,撒藍兀兒也不標醉了,在她極度的掙扎之下,他的手甚至不需怎麼使力,就能輕松觸踫她的豆寇的乳突、尚有發育空間的盈盈一握……以及,肚月復上的濕潤……
他立刻清醒過來,將手抽出竟是一片血色殷然,霍地將她的上衣整個撕成兩半,在她粉女敕的胸膛之下,應是雪白的月復部竟然滿是血腥,當下想也不想地用她的衣物拭去血跡,終于看到劃過她整個小骯的一道刀傷,猶自血流不止。
「這是什麼?」
「你的騎兵拿刀逼奸不成劃了一道,這有什麼好問的?」屈在他身下的少女氣若游絲︰「痛死了,你不是說沒奸尸的興趣?本來已經不怎麼流血,被亂動又開始痛了啦……不要臉的死蠻子,還動我肩上的傷。只咬你一口算便宜了,你怎不干脆自殺算了?」
沒等她數落完,撒藍兀兒已經快手快腳地拿酒和傷藥過來開始替她做處理,傷口雖長但不深,待他將酒噴在她的傷口上,更見她痛得弓了起來︰「你又不是醫生賃什麼這樣對我!你們赤罕人一個個都是臭蠻子!醫生已經弄得我夠痛了,你比那醫生還要狠……」
「因為我不想叫醫生。」他硬壓著不讓她躲開,一面幫她上金創藥,縱是傷口嚇人,敞露著上身的少女依舊有著奪人心魄的媚態,他皺起眉頭,確認了一下自己的心境,然後肯定地再重復一次︰「我不想叫醫生。」
淚眼朦朦地望著眼前的男人,她輕哼一聲︰「你有什麼好舍不得?反正你從我身上拿走那顆東霖碧的時候就已經看光了,那時你沒舍不得,現在你舍不知什麼?」
盯著她看了半晌,撒藍兀兒微微一笑︰「那時我沒機會舍不得。」手指順著她的傷口往下滑過她的肚臍,引來她一陣戰栗。對她的反應甚是滿意,他輕輕附耳低語︰「別忘了你害我暈上一天一夜,之後我忘了要舍不得……現下,我想起來了。」
她藏東霖碧的地方,說實在匪夷所思……若不是為了當場要為她急救肩傷,解了她的衣物,看見自她月復部發出的碧光,焉能發現此玉?唇部拂過了她的臉頰,撒藍兀兒心底也不禁暗驚——他在做什麼呢?
他素來不好,對桑耶攻一處就搜羅當地女人的做法雖然不置可否卻從無仿效之意。他甚至對桑耶說過他對這個女人的興趣與肉欲無關,但是現在觸踫著她如玉霜肌,他竟然開始舍不得。
舍不得她給別的男人看、給別的男人踫,甚至舍不得她受傷……當日射她一箭,他急著為她療傷、急著驅馬回營,沒時間揣摩這種心境。現下想來,他為何牢牢看著她三日,不準他人接近一步呢?
他要這個女人。
在她回馬朝自己射上一箭、在她中箭倒進他的懷里、在她明明落敗還敢狠咬他一口、在她明明負傷還敢與他搏命之後……他要這個女人。
一聲低語打斷了他的沉思,看著身下的少女,她依舊倔著一張臉︰「想要得到我,先把珠子還來。」
笑了一笑,他架著她不讓她動彈,回話的聲音輕柔卻是無可違抗的命令︰「想要拿回珠子,就成為我的人。」
「卑鄙小人!你故意傷我的傷處、佔我的便宜還想要我的珠子!」少女兩眼淚花打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你欺負我、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把珠子還我,我要那顆珠子,我要那顆珠子!」
「我不是現在就要你。」愉快地笑了一笑︰「反正我可以慢慢等,你什麼時候要以身相許,就什麼時候把珠子拿走。」
淚水停了,她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用腳踹他,卻被他輕松制住,當下氣得她大聲吼叫︰「放我走!我是傷患,要回去休息了!」
「回那個帳篷做什麼?我的床很大,你可以睡在這里,還有奴隸早晚伺候,而且不用被關在帳里哪里都去不成。」他笑著,明知這麼說很危險,這個女人可能會趁深夜一口咬斷他的喉嚨逃走,卻覺得有趣極了︰「你還可以趁機殺了我,拿回你的珠子。」
少女愣愣地看著他半晌,終于吐出一句︰「你、你、你的腦子一定有問題。」
「或許!總之,從今天開始,你就睡在這里。」笑著放開她,他翻身下地,輕松地整理起被他撕裂的衣服、剛才打斗被弄亂的雜物等等︰「你累了吧,好好休息。我就在這兒等你睡著,放心,我說話算話,在你自願以身相許之前,絕不動你一根寒毛。」
抓著被子掩住上身,少女茫然地看著他自顧自地收拾東西,終于還是不敵疲倦和傷藥的疲力,搖搖晃晃地倒在他的床上沉沉睡去。
第五章
阿奴搬進左賢王帳內的事情,第二天就喧鬧了整個左賢王庭。
莫說左賢王不好眾人皆知,在兩個酒醉兵士前去騷擾過阿奴之後,左賢王就馬上將女孩遷進了自己的帳篷,也讓流言的揣測多上了許多色彩。
赤罕貴族將擄回的女子立為妻室之事時有所聞,左賢王這個動作,其實已經變相地宣告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將不再只是俘虜或奴隸而已。那也表示了她不會被賞賜給別人、不會成為商人手中的貨品、不會卑躬屈膝服侍其他的貴族。
從現在開始,她徹底專屬于左賢王,就某方面來看,她已經取得和一般赤罕人平起平坐的地位。在左賢王下令她不需要被軟禁之後,她更是天天逍遙在赤罕人家庭之間,只不過她雖負傷,還是很認真地去學了婦女編織、擠女乃、做餅、釀酒的各種技藝,除去初時的陌生和防範,不過幾日,竟已和人們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