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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像重感冒 第13頁

作者︰淨而

「瑾然,你跑去哪里了?我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齊允拓此刻正在機場里。

「我……」她的手扭絞著電話線。

「我現在人在機場,等會就要上飛機,現在程維正在辦理登機……」機場里的嘈雜聲,伴著他急促的聲音,讓她听得不真切。

「你……」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說,但喉間像吞了一塊燒紅的炭,讓她怎麼也開不了口。

「我要去北京談一件生意,快則三四天,慢則一個星期才會回台灣,我會再跟你聯絡。」他交代自己的去處。

隱約間,她可以感覺到他急促的步伐在熙來攘往的機場大廳中移動。

「允拓,今天是我……」她好想听他說一句「祝你生日快樂」,證明她在他心中佔有一個角落,可——

「我要上飛機,再見。」他匆匆收線,快步的進入登機室。

話筒里傳來斷訊的聲響,倏地,她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落下蒼白的嬌容。

突地,月復中傳來一陣強烈的胎動,彷佛在回應她的心酸。

她輕輕地撫著微微顫動的月復部,「小寶寶,你也覺得孤單嗎?你放心,媽媽會永遠陪著你的。」

骯中的胎兒動得更劇烈,她強烈的感受到肚子里的生命力,蒼白的臉上有抹慈愛的笑容,「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你陪著我啊!我們一起慶祝媽媽的生日好不好?」

她拿出蛋糕,插上蠟燭,獨自對著小寶寶唱著生日快樂歌,強忍著滿月復心酸。

冷冷的夜晚,她听著窗外蕭瑟的風聲,彷佛在哀悼她悲涼的處境。

原來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這般痛不欲生,愁得像杯沒燒透的黑咖啡,苦澀得令人咽不下。

一直以來,她以為只要自己夠努力,付出的夠多,就可以感動他;後來她才明白,單方面的付出是不夠的,愛情需要雙方的支持。

望著空蕩蕩的屋子,她不禁思索,自己是不是該放手,讓他自由,也讓自己解月兌?

她下意識的又撫著隆起的月復部,陷入兩難中。

***

齊允蓁剛結束一段長途飛行,一回到台灣便迫不及待地把瑾然約到餐廳,帶著自己在英國采買的嬰兒用品,準備送給未來的小寶寶,過過當姑姑的癮。

兩人約在一家義式餐廳,座上除了瑾然、齊允蓁之外,還有硬是被拖來湊熱鬧的陸逸軒。

點完餐後,齊允蓁興匆匆的展示戰利品,「你看,這是我在英國買的嬰兒服,很可愛吧?」

「嗯。」瑾然輕聲點頭,有些心不在焉。

「閣下的品味有待加強。」陸逸軒不屑的撇撇嘴,硬是和她唱反調。

齊允蓁不甘心的把東西搶過來,炫耀道︰「你懂什麼?這可是布魯克林代言的童裝,走的是時尚路線,你這種粗人是不會懂的。」

「布魯克林?」兩人一臉茫然。

「就是貝克漢的小孩啊!以後我們的小鮑主可是要嫁給布魯克林,當然要先熟悉上流社會的事物羅。」齊允蓁的幽默讓氣氛輕松起來。

「別把自己虛幻的夢建築在別人的未來里。」陸逸軒只差沒拿一杯水澆熄她的妄想。

「離預產期還有一段時間,你就買這麼多東西,太破費了。」瑾然有點不好意思。

「我是孩子的姑姑,當然要盡一份心意。預產期在什麼時候?到時我請假陪你進產房,在旁邊給你加油打氣。」齊允蓁仍舊一臉熱絡,粗心的沒發現她眼底的黯然。

陸逸軒輕啜一口紅酒,口沒遮攔的糗她,「連進產房也要跟,你是人家的老公啊?」

「我老哥會陪你進產房吧?你們開始參加什麼拉梅茲生產法課程沒?還是決定要剖月復?」齊允蓁思索著近來蒐集的關於生產的相關資料。

瑾然偏過頭,不置可否。

幾句再平常不過的問候語,卻像把利刃重重刺進她的心,讓她疼得透不過氣來。她怎麼能說她與齊允拓形同虛設的婚姻,和他置身事外的態度?

陸逸軒由瑾然的沉默和日漸憔悴的臉龐看出端倪,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不見她臉上有為人母的喜悅,反而一臉的心事重重。

他機靈的踢了齊允蓁一腳,向她使臉色,要她住嘴。

「干嘛踢我?我礙著你了嗎?」她不悅的嘟囔著,美眸橫睨他一眼。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陸逸軒氣悶的又替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怎麼不說話?我老哥對你不好嗎?發生什麼事了?」齊允蓁比樹干還粗的神經,終於也看出不對勁。

瑾然喝了口果汁,搖晃著黃澄澄的液體,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什麼,他只是最近比較忙而已。」

「對啊!忙著進軍大陸市場,當跨國企業的總裁,各大報紙的財經版全是他的消息,好不風光!」陸逸軒涼涼的挖苦,對於齊允拓的不負責任嗤之以鼻。

「什麼意思?大哥一直……冷落你嗎?」齊允蓁握住瑾然的手,關切的瞅住她。

「這只是過渡期。」瑾然被她犀利的目光鎖住,趁著侍者送來餐點才逃過一劫。

「對不起,上菜。」侍者端上鄉村青豆濃湯、翡冷翠牛排、米蘭燴飯等,一道道佳肴適時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讓瑾然有喘息的空間。

瑾然故作忙碌的拿著刀叉切著盤中的牛排,面對滿桌的珍饈佳肴,卻一點胃口也沒有。

半晌,他們各自進攻盤中的美食,陸逸軒與齊允蓁這對歡喜冤家又開始唇槍舌劍,互揭彼此的瘡疤,試著逗笑滿臉愁容的瑾然。

瑾然的唇畔雖然噙著笑,心思卻遠揚到千里外,系在齊允拓身上。北京天氣酷寒,他會記得加件外套嗎?

正當憂心之際,甫進餐廳里的一對男女攫住瑾然的目光,她難以置信的眨眨眼,看得出神。

「怎麼了?」齊允蓁放下刀叉,對她突來的舉動感到疑惑。

「沒、沒事,吃飯吧。」她按捺住內心翻騰的情緒,卻藏不住眸底的傷心。

兩人回頭望去,卻看到樓上靠窗的位子坐著一對熟悉的男女,齊允拓正熱心的招呼女伴用餐。

頓時,怒火在兩人的胸臆間燃燒。

瑾然抓住裙擺的指節微微泛白,難堪的承受齊允拓出軌的事實,多可笑呵!前一分鐘她才在擔心他,後一分鐘就發現他與另一個女人相談甚歡。

看來她的憂慮是多余的,存在也是多余的。

「原來這就是他忙碌的原因。」陸逸軒語氣里飽含憤怒。

齊允蓁對那女人瞧了又瞧,終於認出她來,「那女人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們什麼時候又搭上線?」

「不知道。」瑾然彷若當場被刮了一記耳光,殘酷地將她的傷口赤果果的呈現在大家面前。

「我去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齊允蓁看不過去,激動的站起身想沖上前質問,卻被瑾然制止。

「不要。」她無力的伸出手,拉住齊允蓁的袖子,哀求的瞳眸閃著淚光。

她不想哭,不想用眼淚博取同情,但淚水卻不能遏止的奔流。

原來,他的心還系著另一個女人,一個令他魂牽夢縈、牽陽牽肚,曾經將他打入地獄的初戀情人。

「為什麼不?你為他吃苦受罪,他卻在那兒享艷福!」齊允蓁氣呼呼的低咒。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就不要過去。」

「我就是當你是朋友、是嫂嫂,才更要替你出頭!」齊允蓁說得咬牙切齒、義憤填膺。

瑾然的性情就是太溫馴,才會吃這種悶虧,她不舍的紅了眼眶。

「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堪,請替我維持最後一絲尊嚴。」

是誰說男人總忘不了傷害他最深的女人?這句話竟活生生的在齊允拓身上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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