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旭?」她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打斷他的冥想。
「干什麼?」他趕緊收回目光,又拉長了臉。
懊死!他居然看直了眼。近看她才發現,她有一張很漂亮的臉蛋,也許說漂亮還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尤其她臉上沒罩上寒霜時簡直美麗得過火。
「放開你的手!」她的語氣冷得猶如北極吹來的冷風。
「咦?」他……他的手什麼時候捏住了她的臉頰?
不過,好軟、好好模,好像可以掐出水般……
「可以放手了嗎?」她凝著一張嬌顏,怒視著他不規矩的手追問︰「還有什麼叫大猩猩的女朋友?」
他像被電殛般趕緊抽回手,指心間還殘留著她淡淡的沁香與余溫,心中一悸,目光更是膠著在她身上。
「你剛才說我是大猩猩,你不就是大猩猩的女朋友?」真不可愛,沒三秒鐘,她又板起臉,讓他又忍不住低吼回去。
「我才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早說了我對你沒興趣,你不要再死纏著我。」她才不要談戀愛,也不要喜歡上任何人,絕對不要!
愛情對她而言,是一份遙不可及的夢,而她從不做夢,因為好夢易醒……所以,她小心翼翼的武裝起自己,用一層層又厚又實的蠶繭,沉封住一顆脆弱的心……
「那我偏要死纏著你,纏到你受不了!」他沉著臉,賭氣的咆哮。
「隨便你。」她收起書本,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視線,任憑秋風吹動她的裙擺,露出一截女敕白的長腿。
「雲笙,等等我。」
余心盼見狀!跋緊收起吃到一半的便當,匆匆忙忙的抓起手提袋,迫不及待的逃離暴風圈,深怕再晚一步,她的項上人頭會跟脖子說再見。
夏定旭挫敗的朝著天空嘶吼,陰著臉緩緩的回頭對著環胸看好戲的損友斥道︰「是誰出這個騷主意叫我去追宮雲笙的?」
「他!」眾人的手指迅速指向罪魁禍首︰陸佾軒,而且趕緊退到安全距離,惟恐被夏定旭的亂拳掃到。
「你們怎麼可以出賣我?這件事大家都有份,是他們聯合起來杯葛你,串通好你若不接受禮物就不參加球賽。」陸佾軒連忙拖大伙下水,要他一個人當代罪羔羊——免談!
「很好。」夏定旭陰森的涼笑,「裴勁,發布下去,下午的社團活動與自修課取消,所有籃球隊員到館加強練習!」
「啊……」眾人異口同聲哀號,「又要打籃球……」
「旭,下午我們班要補上英文課,我不能前往。」莫熙語一听到要打籃球,痛苦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這個月來,他耗在籃球社的時間比在教室多,若不是天生資優,他真會面臨補考的命運。
「來不來隨便你們,但是沒到的人,最好不要讓我逮到,否則我會揍他個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他拋下話,含怒而去,留下一群慘叫的死黨。
「就算他不揍我們,幾場練習賽下來,我們還不是照樣癱在床上成為一只軟腳蝦。」身為籃球隊副隊長的裴勁忍不住抱怨。
唉!幾個大男人有志一同的嘆氣,伴隨著蕭瑟的秋意,感覺上今年的秋天來得特別早。
沒辦法,誰教夏定旭的拳頭比他們硬、精力比他們旺盛。
第三章
連續一個星期以來!夏定旭每回到薔薇大樓找宮雲笙,總是不見人影,以往她還會冷言冷語的嘲諷幾句,最近連她美麗的倩影都見不著。
可她愈是刻意躲著他,他想見她的心就愈是強烈,記憶仿佛又回到與她怒目相視,他下意識接上她柔女敕臉頰的那一刻。
以往他在乎的是籃球與課業,而如今他全副心神都圍繞在她的身上,滿腦子全是她的身影。
這日,他趁著自習時間走進二年級的教學大樓,立即引起眾女生的尖叫與輕睞。
「是夏學長耶……」抽氣聲以及竊竊私語從沒間斷過。
直到他踏入二年一班的教室,無視于四周驚艷的目光,他闋黑的眸光定定落在角落低首苦讀的身影上。
「那個……同學……」二年一班的導師蔣正彥震懾于他高挑的身材,囁嚅的喚道。
「老師,抱歉,打擾貴班一點時間,我想找個人。」語畢,他自動的走到宮雲笙身邊,霸道的抽走她桌上的書本。
爆雲笙頭也沒抬,又從抽屜里拿出另一本書,開始默背歷史課本上的重點。
他又如法炮制的抽走她的書,就不信她能漠視他多久。
終于,她的抽屜空了,晶瑩的秋眸染上一絲不快掃向他,「你鬧夠了沒?」
「你終于肯開口說話了?」他大方的坐在余心盼的桌上,好整以暇的盯著她。
「你有什麼事?」她一把抓回被放置在他大腿上的書本,冷冷的開口。
「為什麼刻意躲著我?」他義正辭嚴的質問。
「我也沒必要特地接待你吧!」
有些好事的同學湊近身軀,想听清楚他們之間的對話。
「話是沒錯,但是你的態度可以再友善一點。」他良心的建議。
「如果你今天是特地來質問我的態度,那麼恐怕你要失望了。我生性如此,對每個人都一視同仁。」她刻意和所有人疏離,連老師也被排擠在心扉之外。縱使全班同學都說她既傲又踐,她仍舊不改初衷。
「你——」她這麼疏離又傲然的態度讓他十分難堪。
「你還不走?」難道他嫌釘子踫得不夠多嗎?
「不,我決定坐在這兒,陪你到自習課結束。」他和她卯上了,她對他愈是冷淡,他愈是要死纏到底,反正他「一世英名」已經葬送在她手里,也沒什麼可以損失的。
「老師,我想在貴班上旁听一節自習課,你應該不會反對吧!」他的語氣絕對沒有征詢的意味。
「當然不會。」蔣正彥哪敢反對!夏定旭的家長可是董事會成員之一,他可不想丟了工作。
夏定旭起身觀察了四周,發現後面還有一個空位,便敲敲余心盼的桌子,霸道的命令,「牙套妹,你過去坐那個位子,這節課桌椅先借給我。」
余心盼透過厚重的眼鏡偷覷他一眼,「好……」他這哪叫做借,根本是強佔。
她一離座,夏定旭便大方的落坐,不時拿起抽屜的筆記本傳紙條給宮雲笙,徹底打斷她的自習。
在不堪其擾的情況下,宮雲笙由書堆里抬起頭,凝肅著一張臉瞪他。
「你打擾到我了。」
「有嗎?」他咧嘴微笑,裝得皮皮的。在多次針鋒相對後,他捉模出她的脾氣!如果跟她硬踫硬,鐵定是兩敗俱傷,吃力不討好。
「你究竟想怎樣?」她不耐的皺眉。
她從沒見過像他這般難纏的家伙。以前她也曾被追求過,但是對方在遭受她的白眼和冷漠態度後,都會自討沒趣的知難而退;為什麼他不跟平常人一樣呢?
「追你!」這次笑意更深了。
「為什麼?」她的眉頭揪得更緊。
「我發誓不追到你絕不罷休!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往後有你的地方我會時時出現。」
她惱火了,不顧眾人的側目,拉起他的手步出教室,完全漠視班導師的叫喚和同學們驚訝的眼神。
「宮雲笙……」夏定旭怔愣住目光落在牽著他的手的那只小手上,她的手好軟好熱,可是性情卻完全相反,既倔強又冷漠。
她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喊聲!幾乎是硬拖著他離開薔薇大樓,然後無視校規和警衛的警告聲,快步的穿越長廊,踏出校門,招了輛計程車往市中心直奔。
「賓館。」她強行將他高大的身軀拖進計程車內,冷冷的對司機道。
司機由後照鏡偷偷襯了兩人一眼,不禁輕搖頭,對于時下年輕人開放的行為實在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