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要是我師兄知道我被拖到六扇門,不把我罵個半死才怪!」依絮也開始有了危機意識。
「拜托!難道繼父大人連最起碼的男子氣概都沒有嗎?」慕行雲垮著一張俊臉,剛才他差點就忍不住的上場親自示範一番了。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發著牢騷,而抱怨的目標也有志一同。
「依我閱男人無數的眼光來看,未來的姐夫不是缺乏男子氣概,而是太尊重大姐了。」印心支著下巴,一副經驗老到的模樣。
「在剛剛那個時候使強不就得了!」起蝶立即貢獻出自己的妙計。
「是啊!」印心點點頭,當場和依絮兩人示範起來。
她握住依絮的小手,含情脈脈的望著她,「小桃紅,我們交往這麼久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要不然你想怎麼樣?」依絮幟起紅唇嗔道。
「不如我們成親吧!」印心道。
「好啊!人家盼你這句話盼很久了。」依絮投入她的懷抱。
月光下,兩個人影交纏在一起,難分難舍的演出一場喜相逢,而另外兩個人則一臉惡心地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原來兩個女人談情說愛的畫面不怎麼好看。」慕行雲全身布滿雞皮疙瘩,所幸當初他及時出現,把自己的愛妻從水深火熱的邊緣搶救回來。
「還好劉大廚這幾天告假返鄉,否則我一定會把他煮的美味佳肴全都吐出來。」起蝶拍拍胸口道。
聞言,依絮和印心毫不客氣賞兩人各一記爆栗。
「拜托,難得我們兩人搏命演出,你們這是什麼表情?」印心的嬌顏上布滿怒氣。
「兩位後娘,現在不是看你們演戲的時候,而是要趕緊想辦法讓小桃紅後娘和繼父大人發生關系。」慕行雲直接切入重點。
「對喔!他們如果再這麼清清白白下去,我的下半輩子鐵定不保!」依絮懊惱的咬著下唇。
「可是,未來的繼父大人如此剛正不阿、正氣凜然,要他跟小桃紅後娘不清不白,簡直比登天還難!」起蝶道。
「難道想要一位繼父對我而言竟是一種奢求嗎?」慕行雲喟嘆道,其實他的真正意思是,沒想到「鏟除異己」的工作竟是如此的艱難!
「這時候就要靠女人的智慧了!」印心彈著指月復,開心的叫道。
「女人的智慧?」其他三人異口同聲的問。
「耳朵過來。」
倏地,四個人八只耳朵立即附在一起,而主謀者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自己的「陰謀論」。
「不好吧……」
「太狠了……」
「好可怕……」
「慘不忍睹……」
眾人听完後,紛紛皺眉搖頭。
「那你們是不贊成我的提議?」印心雙手環抱在胸前,十分不滿意他們的反應。
「我是擔心事跡敗露後,我會被小桃紅後娘剁成肉醬。」起蝶很有居安思危的憂患意識。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依絮幽幽地嘆道。
「青蛇竹兒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慕行雲嘖嘖稱奇。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贊成,那就當我沒說。」印心板起小臉道。
「不不不,親愛的二娘,這個主意棒透了!」慕行雲立即露出一臉諂媚相。
「那就由你來執行。」印心咧開一抹狡猾的笑容。
「我?」慕行雲一臉驚嚇,為什麼替死鬼會是他?
「對啊!是你要繼父大人,又不是我們要姐夫。」依絮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起蝶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
烏雲瞬間遮蔽住月娘的光華,遠方傳來陣陣狼嚎聲,草叢後方蟋蟋蟀蟀的人影鑽動,為這個不平靜的夜晚掀開了序幕。
第五章
山林間的瀑布下,一道身影盤腿坐在石上,任憑千萬斤的水丈傾瀉而下,沖刷著他結實的身軀。
韓睢來此並不是為了練功或鍛練身體,而是想借著清澈的水泉洗滌他過分的思想以及污濁的心靈。
他方才居然將自幼習讀的聖賢道理置于千里之外,用「幻想」染指純潔無瑕的小桃紅!
他怎麼可以這麼低級、下流、卑鄙,做出這種天理不容的事?層層的罪惡感壓得他透不過氣來,然而,他愈是自責,腦海中的佳人身影愈是清晰。
她,眉如遠山,不畫而黛;唇若紅櫻,不點而朱,柔弱縴美的窈窕身段、不盈一握的蠻腰,在在都魅惑著他的心志。
此時!聖賢書與雪艷妖嬈的小桃紅在他的腦海中展開一場拉鋸戰,經過一整夜的搏斗,外加瀑布的沖激下,終于在天方破曉那一刻,聖賢書戰勝了妖嬈的身軀……
「呼!人定勝天,我一定要好好把持住自己的心性,不可以再做出冒犯小桃紅的事來。」韓睢吁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地道。
他縱身一提,足尖輕點過樹梢,在天空露出魚肚白之際回到慕王府。
「你怎麼一整晚沒回來?」綺影一見到他出現在大廳,立即斂去臉上的擔憂之情,硬是擠出一抹笑容。
昨晚他徹夜未歸,令她擔心得夜不成眠,臉上多了兩團黑眼圈。
「我……」韓睢沒有勇氣正視她的臉,深怕自己好不容易定下的決心又動搖了。
「你怎麼全身濕漉漉的?」她好奇的目光上下梭巡他一番。
「我去郊外的瀑布。」
「你去那兒做什麼?該不會你昨晚渴到要喝下整座山泉吧?」她挑高柳眉,戲謔地道。
「我沒那麼渴,只是去練功。」韓睢的語氣有些心虛。
「練功怎麼會把全身弄得濕淋淋的?要是生病了怎麼辦?」綺影主動牽起他的手,快步地穿越重重小徑,來到漱風苑。
韓睢的出現勾起她塵封多年的記憶,面對他溫柔的呵護以及無怨無悔的深情,使她緊守的心房出現了裂縫,而他辛苦燒成的琉璃玉簪更是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一夕間瓦解了她的心防。
「不會的,我的身子沒這麼弱。」韓睢愣愣地看著她勾在他手臂上的皓腕。
這突來的「艷福」教他一時手足無措,智商與行為能力瞬間退化至孩提時期。
「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綺影推開房門,打開衣櫃拿出一條棉巾罩住他濕冷的身軀。
「我……」面對佳人突來的關心,他在受寵若驚之余,語言能力也出現了障礙。
棉巾不僅溫暖了他受寒的身軀,同時也填補了他心中長久以來空缺的一角。
「你怎麼了?快點把身體給擦干吧!」她主動擦拭著他的身子。「你怎麼從進門到現在都傻呼呼的?該不會是手腳都凍僵了吧?」
她踮起腳尖,體貼解開他的發辮,用棉巾擦拭他濕淋淋的長發,她嬌弱的身子幾乎與他密貼在一起。
「你究竟在練什麼功,怎麼會把手腳都凍僵了呢?」她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溫暖的鼻息輕拂在他臉上,教他想不分心也難。
「是啊!我不只手腳凍僵了,連身體也是。」他猛一使勁,將她拉進懷里,雙手牢牢地將她圈在胸膛中。這嬌柔的身軀是他日日夜夜所企盼的,他恨不得能將她揉入體內,生生世世不分離。
棒著濕冷的衣衫,綺影將小臉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傾听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兩人的身體密密地貼合著,心跳疊著心跳,如此親密的接觸教兩人的心都產生了一股悸動。
男與女,情與欲,濕與熱,使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氣息,迷亂了兩人的意志力。
韓睢溫暖的胸膛釋放了綺影連日來的矜持,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緩緩地流露出濃烈的情意。
他與她拉開一小段距離,小心翼翼地捧著她娟麗的臉蛋,那鮮艷欲滴的唇辦深深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讓他的眸光倏地轉為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