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口想再詢問時,顧謙蔌馬上阻止他的詢問。
「別再問了,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的話,小心被我爸看到,硬是把你留下來,讓你上不了班哦!」顧謙萩搬出父親來威脅他。
以往馮玩是只要听到顧謙萩說出這句話,絕對馬上跳上車,離顧父遠遠的,但這一刻他倒挺希望顧父能突然出現,像以往那樣死纏著他不放。
不過這念頭他也只是想想罷了,最後還是乖乖地上車,將仙人掌找了個穩定的位置放好,依依不舍地駛離開顧謙萩,真的回家去。
彼謙萩望著消失的車影,不舍的神情在此表露無遺……
第六章
窗明幾淨、環繞著濃郁咖啡香的咖啡店里,對坐著兩名許久未見的男女。
竇翰府喝口咖啡結束寒暄,道出來此的主要目的。「謙萩,下禮拜日是玩是的生日,要不要過來一起熱鬧熱鬧啊?」
「旖旎會去嗎?」
「你想呢?」
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只要有馮玩是在的地方,程旖旎就一定在,黏得可緊嘍!
「那我不去了。」去那里只會增加心痛的次數而已,不去也罷。
「謙萩,你又來了!每次邀你出去玩只要有程旖旎在,你就不去,你是欠她錢怕她向你討債嗎?」
「沒有啊。」
「沒有,那就來呀。」
「豆腐哥,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這不叫強人所難,這叫做為你制造告白機會,你哪一點比不上那個黏皮糖了!論人品、氣質、待人處事、順眼度,都是上上之選,至少我和小瑛是這麼認為的。」
每次竇翰府和他的愛妻紀雅瑛聊天聊到程旖旎時,總有一竹籮的不滿意,不是對她的言行不滿意,就是對她的穿著打扮有意見,反正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夫妻倆對她從頭到尾就是沒有一處滿意的;非但不見滿意,還有愈來愈厭惡的趨勢。
「豆腐哥,那是你個人的觀感,並不能代表玩是的觀感,別忘了一切的決定權在于他,而不是你我。他現在選擇了旖旎,一定是旖旎本身有一些特質是吸引玩是的,不然以他謹慎的個性,是不可能隨便和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星期的女孩如此親近的。」
要不然她早就是他的女朋友了,而不是所謂的「哥兒們」了。
「他就是謹慎過了頭,才會忽略了你這塊璞玉,而選了那塊似金卻非金的黃鐵礦。」
「豆腐哥,你太抬舉我了,我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謙萩,假設我現在沒遇到小瑛的話,要我在你和黏皮糖之間選一人的話,我一定選你,絕對不會選那個黏皮糖;選擇她,無疑是喪失自由的開始。」
彼謙萩看得出來竇翰府眼里絕無造假,可是在現實環境里,馮玩是硬是做了相違的選擇。
她一個苦笑。「謝謝你那麼看得起我。」
「我說的全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竇翰府以為自己的真心話被顧謙萩誤會為是安撫她的好听話,連忙澄清。
「我知道你說的全是出自真心,你別那麼緊張。」
「謙萩,有愛就要勇敢去追,別老是待在原地看著自己所愛的人被迫走,這樣你到什麼時候才會等到自己所愛的人呢?」
這些誘勸的話听來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令她感到慚愧。當初她不就是以類似的內容誘勸馮新是去追尋他的所愛的嗎?如今只是角色換了個人而已,她終于能理解當初馮玩是始終沒有付諸行動的顧慮了。
「我也曾想過,但是我實在沒有旖旎那股敢愛的勇氣,我害怕我若告訴了他我喜歡他,我想和他破除現在朋友的關系,做進一步的交往,要是結果他給我的答案是否定的話,那我該怎麼辦!到時我和他之間這座友誼的橋梁說不定會因此而斷裂,尷尬將會圍繞在我們之間,最後恐怕連句話也搭不上,你明白我心里的掙扎跟顧慮嗎?」說到激動處,差點就要淚灑當場。
「你的掙扎、顧慮,我多少可以明白,因為我也曾有過和你一樣的煩惱。在我讀高中時,我暗戀著我同班同學為期一年,我的一年當然是比不上你的七年,但是心境是一樣的。
「當時我每吞故意提早三十分上學,就為了能早點見到她、能多和她聊幾句話,我刻意和她保持著朋友的關系,不敢讓她知道我內心的愛意,直到升上高二,她因為常代表學校參加演講比賽,比賽前她總會上司令台在大家面前演練一遍比賽時要演講的內容,因為如此,她成為全校的風雲人物,追求她的人從小貓兩三只,急速增加到如過江之鯽。」他停下來喝口茶。
「當時你怎麼辦?最後你有沒有跟那個女孩子告自?」
「有啊!我還特地買了一束她喜歡的白海芋,七早八早就到教室等她。我還記得那束白海芋是我不吃不喝了兩個禮拜的午餐費換來的。」這好像才是整件事的重點。
「你這樣會把胃搞壞的。」
「當時根本就管不了這麼多,喜歡的人都快被迫走了,還管它肚子餓不餓。」
彼謙萩听到這里突然產生了個疑問,男孩子是不是全是拼命三郎,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即使犧牲一切也不在乎?
「你的胃,現在不要緊吧?」
「幸好有玩是這家伙不時給與我糧食上的援助,不然以當時正在發育的我,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掛點了;如果死不了,也可能就無法成長成今日的英俊挺拔,而是面黃肌瘦了。」他用雙手擠壓豐滿的雙頰,做出面黃肌瘦的效果。
「那玩是是你的大恩人嘍!」果然是對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朋友。
「以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只要他繼續跟那個黏皮糖在一起,我就不承認他是我的恩人,他只不過是個極無品味的家伙罷了。」說到這里他就有一肚子氣,他實在想不透那個黏皮糖哪一點吸引人了?除了她的美貌外,其余的……可憐喔!全部不及格。
「豆腐哥,你這又是何必?太偏激了。」
「好了,我們別再提那令人討厭的家伙,回歸我們剛才的話題。」
看到竇翰府變色的表情,她只能識趣地閉上嘴,不提此事。
「好吧,接下來呢?」
「她一來,我馬上就把花塞給她,打鐵要趁熱啊,我馬上將背了兩天的告白台詞全數背給她听。等我講完後,她只是對我笑一笑,把那束花了我兩個星期的午餐費換來的白海芋塞還給我,跟我說,她對我只有朋友之間的情感;至于愛情,她對我沒有感覺。當時我真的以為我和她之間的友誼會因為我的莽姬而粉碎?」
「可是,隔天她依然以平常和我打招呼的輕松口吻跟我打招呼,從那日起,我們之間的友誼有很大的進步,本來我和她只是點頭之交而已,慢慢地,我們成為無活不聊的朋友,到今天她成為我的專屬黃臉婆。謙萩,有很多事情一定要去嘗試才會知道結果如何,你一直不願去嘗試,猜測永遠只是猜測,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彼謙萩垂下頭攪弄著浮在咖啡上的冰塊,憂郁地說︰
「豆腐哥,並非每個例子都像你那般的幸運,在現今社會,要從朋友變成情人,是需要相當的機緣,若我與他無緣,就算如何強求也是枉然;再說,我無法為了成全自己的幸福而去橫奪另一個女孩的幸福,我辦不到。」她不希望自己的自私,而傷害到另一個女孩。
「無緣!你都還沒試就在這里大唱失敗之歌,你不覺得你太悲觀了嗎,橫奪他人的幸福?在愛情的世界里,只有愛與不愛,沒有對與錯,你把一切想得太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