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器,讓人看一下,又不會少一塊肉,再說我爸每天都穿著四角褲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看都看到麻木了,你那一點只是小意思而已。」
「你不稀奇,我可稀奇,我家可沒像你家這樣隨性開放。」他緊緊護住自己的嬌軀,深怕自己那一寸肌膚再讓顧謙萩瞧見。
「我看是你家太保守了。」顧謙萩大大方方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開始吃起她那份冰。
「是啦,我家是很保守,你滿意了吧?你快出去啦!你想壞了我的名節嗎?」顧謙萩一听到「名節」二字,馬上放肆大笑︰「哈……那我剛才已經把你的全身看得一干二淨了,那我是不是要娶你以示負責啊?」
「對,沒錯,奴家的身子已然被你所毀,奴家非你不嫁。」他順著話跟她瞎鬧著。
「好個貞潔烈男啊!給你掌聲鼓勵鼓勵,以示嘉許。」顧謙萩馬上將湯匙含在口中,空出手來熱烈地鼓掌。
「謝謝!謝謝!謝謝……」馮玩是松開一只緊抓浴巾的手,舉高那只手學陳水扁總統揮手的模樣。
彼謙萩看到馮玩是的回應,已經笑到無力而躺在榻榻米上蜷曲成蝦球般,還不停抽動著。
「好了,笑夠了沒?小姐,你可否先行移駕到門外稍候,待我衣冠整齊,再請你入室行嗎?」他擺出「請」的動作,看著癱在榻榻米上的顧謙萩。
「行。」反正玩弄也玩弄夠了,顧謙萩坐起身拿走她吃了幾口的冰,走出客房外,一坐在客房門口,邊吃冰邊等馮玩是換裝完畢。
幾分鐘後客房的門重新開啟,馮玩是的大頭從門縫中探了出來。
「好啦,進來吧。」他隨手撥弄一下顧謙萩的頭發。
彼謙萩抬起頭對著他拼命色咪咪地笑。
「你知道嗎?你現在的笑容真惡心。」
「會嗎?」笑容依舊地望著,穿過由馮玩是的手臂和門柱搭成的洞爬進房間。
馮玩是翻了個白眼,順手將門帶上。
彼謙萩趴在小桌子上凝視著他的臉,還帶著垂涎的邪笑。
「你到底在笑什麼?」他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打開冰盒吃了口。
「我在笑你好純情。」
「純情?怎麼說?」他又接連吃了幾口。
「我本來以為你會象我弟他們一樣,穿子彈內褲的,沒想到你竟然是四角褲的愛用者。」說完便不留情面地爆笑起來。「哈……」
「好啊,敢笑我,看我怎麼修理你。」他放下冰盒,十指像蟲一樣地扭動著,朝顧謙萩步步逼近。
彼謙萩見狀,「咻」地一聲,溜得遠遠的,馮玩是不想那麼簡單就放過她,快速地撲向她,顧謙萩尖叫一聲,身子往旁一閃,躲過馮玩是的攻擊,但接下來的攻勢她就沒那麼幸運了。
馮玩是捉住她背後的衣擺,使勁地往他身上扯,顧謙萩立即像被逮著的小雞般被馮玩是鎖在懷里動彈不得。
「再跑啊,看我怎麼修理你!」馮玩是從顧謙萩的背後抱住她的腰,開始快速地在原地旋轉。
「啊——放開我,我的頭好暈,放開我啦!」顧謙萩拍打緊箍著她腰的手臂。
「還敢再譏笑我嗎?」
「大哥大大,下次我不會再譏笑你的面粉袋了,哈……」顧謙萩皮皮地回答,听不出畢點求饒的意味。
「是嗎,我看你好像還沒得到教訓,還敢跟我要嘴皮子。」說完馮玩是加快速度。
「啊啊——我真的頭暈了,快停下來。」顧謙萩抱著暈頭轉向的頭,發出衷心的求饒。
听見顧謙萩半帶不舒服的求饒聲,馮玩是便放棄繼續戲整她,停下動作。「怕了吧?」
「怕了怕了。」顧謙萩軟腿地癱倒在馮玩是的懷里,試圖尋回正常的焦距,現在她眼前的景物全都在急速旋轉。
馮玩是看著懷中滿臉紅通通的顧謙萩,此刻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秀色可餐、那麼吸引人,讓他引發了一親芳澤的沖動,他本能地閉上眼,意亂情迷地低下頭緩緩接近顧謙萩的唇瓣。
恢復正常視野的顧謙萩,立即被馮玩是過分清晰的大臉給嚇愣住,一對玲瓏雙目,隨著馮玩是的逼近,逐步睜大,心跳也失速狂跳……
就在馮玩是即將得逞吻上顧謙萩的唇時,顧謙萩突然出聲破壞這美好的一刻。
因為她的良知讓她想起了程旖旎怨妒的容顏。
「你要做什麼?」
聞言馮玩是馬上像偷東西被當場連獲的小偷般,難堪地遠離即將到唇的粉瓣,他粗魯地推開依偎在他懷中的顧謙萩,背過身拼命耙著頭發。
「對不起!」
被推倒在地的顧謙萩,跌坐在地,一股悲愴瞬間涌起心頭。這股悲愴源自馮玩是的激烈反應、源自對程旖旎的內疚,也源自她必須拒絕那個不屬于自己的吻……
「沒關系,好朋友不必計較那麼多。」她的嗓音因傷愁而有些不自然。
接下來他們兩人之間彌漫著比南極最低溫還要低的氣氛。
這時榻榻米發出沙沙的聲響,然後傳出房門開啟聲,馮玩是急忙轉過身,一個箭步握住門把,將門關了回去。
「你要走了?」他不希望她離開。
彼謙萩一點頭。「我累了,我想回房間休息了。」
「你是不是為了我剛才失禮的行為生氣?」擔憂道。
「沒有,我只是累了而已。」她垂著頭,回避他的注視。
「是嗎?那就好,晚安。」他紳士風度地打開房門。
「晚安。」說完,飛也似的奔回房用力地關上房門。
沿著門板頹喪地滑坐于地,捂著差點被奪取的嘴唇,兩眼無神地凝視窗外不見五指的漆黑。
腦里反復想著馮玩是剛才對她的舉動,難道他對她……可是一想到他和程旖旎親密的臉,馬上阻止了她進一步的遐想。
那是不可能的,顧謙萩,你別痴心妄想了。她悲涼地一笑,笑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郁郁寡歡地上床睡覺,遏止自己不停紛飛的妄念。
另一方面——
馮玩是大字型地躺在榻榻米上,望著僅只懸掛一盞電燈的天花板,他思索著自己先前失常的行為。
他跟程旖旎交往也有兩年的光陰了,但他對她從未做出超過牽手以外的親密動作,可是他剛才竟然想吻顧謙萩,他到底是怎麼了?
***
一向會來送行的顧謙萩,竟然不見她半抹身影,看來她真的還在為前晚的事生氣。
車在經過大樹時,突然馮玩是踩下煞車,發出刺耳的煞車聲,他慌張地打開車門跑向大樹,因為大樹下站著他頻頻尋找的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我還以為你在溫室咧!」見到她的感覺真好,剛才的落寞頓時一掃而空。
彼謙萩一臉燦爛地笑著,盯著他。
「這給你。」她拿出一盆圓球狀上頭長滿白絨毛般細刺的仙人掌給他。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他一臉疑問地接過盆栽。
「怕你一個人開車無聊,拿這盆仙人掌陪你。」
「它陪我?倒不如你來陪我,我會快樂的多。」他真心地說。
馮玩是的這句話,讓顧謙萩好不容易平息的遐想再度在她腦里飛竄著,她趕緊整理好飄飄然的心緒。
「想得美,好了,不跟你瞎扯了。」她推他往開著門的車子前進。
「等一下,你先不要推我。」他擺月兌她的推擠看著跟平常無異的顧謙萩。「我先問你一個問題。」慎重其事地說。
「什麼?」顧謙蔌微笑地問。
「前天晚上的事,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顧謙萩沒有任何遲疑地回答。
「真的?」他不放心地再問一次。
「你很嗦耶!沒有就是沒有,我又不是那種會記隔夜仇的人。」她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