煒宸把車停在徐聖宣的車後,然後下車走向他。
‘干嘛不進——’他的問句因不經意的瞥到一抹瘦弱的人影而中斷,他懷疑的看看聖宣,和抱了一袋東西杵在大門前的剴毓。
‘我在火車站附近看到你老婆在等公車,就順道送她回來了。’徐聖宣笑著解釋,但煒宸的眼光落在剴毓臉上,看不出她到底是心虛或得意洋洋,一股無以名狀的怒火涌上心頭。
‘我請她今晚來我家,你也一起來吧!’看他沒反應,徐聖宣又說。這回煒宸看著他了。
‘你干嘛請她去你家?’他的頭一個想法並不單純,但他沒告訴聖宣。
‘她在找工作,我想景鴦的應征經驗可以幫上一點忙。’聖宣無辜的說︰‘我要回去了,記得晚上八點半。剴毓,晚上見。’他抬起一只手向剴毓示意後便開車離開了。
煒宸和剴毓目送他的車子駛遠,為了避免在家門口和煒宸吵架,剴毓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轉身進屋去,但煒宸很快的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臂。
‘我有話跟你說,到臥室去。’他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剴毓壓下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際的酥麻感,然後掙扎開來,大步跨進客廳。
‘媽,我們回來了。’她開朗的說,煒宸在她身後目瞪口呆,她說‘我們’回來了,還有那從不對他展現的笑容是怎麼回事?
‘你和煒宸一起回來的?’蕭羽蘭有些吃驚的問。
‘差不多,我遇到他的朋友徐聖宣,他很大方的請我吃午餐呢!’剴毓愉快的說,不理會煒宸陰郁的眼神。
‘你買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夏翠嵐看到她平安的回到家,松了好大一口氣,沒注意到煒宸的不對勁。
‘對呀!重死我了,我先拿上去放,待會兒再下來陪您聊天。’剴毓說著走向樓梯。
‘不用了,我馬上要回去了,你爸爸不知道我來這里。’翠嵐站起身,剴毓幾乎要求她別留下她一個人面對煒宸,但她忍住,心想也許她父親會不高興翠嵐來夏家看她,畢竟她才剛出嫁。
‘要不要讓煒宸送您回去?’剴毓像個幸福的新婚妻子般微笑,煒宸瞪著她,那眼神顯示他已看穿她想支開他的詭計。
‘不必了,我坐計程車,而且我要鐃路到別的地方去拿送洗的衣服。’翠嵐慈愛的拍拍剴毓的臉頰,然後便和蕭羽蘭走出大門。剴毓在她們走出去後立刻收斂起笑容,轉身走上樓梯回到房間,把提袋放在梳妝台上,當烽宸進來時,她正從容不迫的把所有東西都拿出袋子,她選擇忽略房門上鎖的聲音。
‘我告訴過你中午之前待在家里。’煒宸背倚著門盯著地頻頻移動的背影,他的聲音冷硬如鋼。
‘我可沒向你保證一定會在家等你。’剴毓淡然的說道。
‘你是怕我發現真相吧?’
‘我是怕你承受不了事實。’
‘你去的那間書局隔壁有沒有婦產科?’煒宸的頑固幾乎要逼瘋剴毓。
‘沒有。’為了報復,她加上一句︰‘但對面有一家。’
烽宸讓怒氣爆發,他走上前抓住她的腰將她扳過來,看到她眼中的怒意與仇恨時愣了一下。
‘你去墮胎了嗎?’他恨恨的問。
‘你去檢查腦袋了沒?’她毫無懼意的迎視他。
‘聖宣是不是在你踏進那家婦產科之前踫到了你?’
‘我連看那招牌的念頭都沒有。’
‘你用了什麼方法讓他自願為你服務?你和他也有一腿嗎?’話一出口,連煒宸自己都愣住了,他從來不會這麼口不擇言的,而且懷疑自己的好友更是他不可能做的事,但她卻逼得他失控,該死的她!
憤怒與屈辱的淚水盈滿剴毓的眼眶,她用力的摑了他一巴掌,她不在乎他會怎麼回報這一巴掌,她受夠了。
‘如果你是氣我騙你娶了一個骯髒的老婆,你隨時可以把我掃地出門,我絕不會有一句怨言,但你休想再侮辱我!’她全身都在發抖,他殺人般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掙扎著想推開他,害怕自己就要因掩飾不住心痛而痛哭失聲。
煒宸幾乎要打回去,但一絲理智阻止了他,因為他向來痛恨會出手打女人的男人,而且是他的話逼她出手的,但她也快要使他成為那種令人鄙夷的男人了。
他緊抓著她的腰,無視于她的掙扎和胡亂揮舞的拳頭,她那瘦小的骨頭捶在他身上根本不痛不癢,他再次驚訝于她骨瘦如柴,在他的手中,她的重量幾乎等于零,再瘦小到男子都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勒死她。藺敏添的生意做得不小,為什麼剴毓會瘦到這種地步?難道他除了打她,還經常為了懲罰她而不給她飯吃?但夏翠嵐那麼疼愛剴毓,她不可能縱容丈夫虐待他親生的女兒。
‘放開我!’剴毓在他懷中激烈的扭動,烽宸倒抽一口氣,瘦歸瘦,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仍令他的下月復不由自主的燃燒起來。
‘該死!你別亂動行不行?’他咬牙切齒的嘶吼道。
‘那你就放開我!’她抬起頭怒瞪他,兩手仍在抗拒他的牽制,煒宸看向她冒火的眼楮,再向下盯住她的雙唇,她生日宴會上的情景突然涌現腦海,他所有的感覺都因那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吻而復蘇,低下頭,他精確的餃接了她的嘴唇。
不可能的!這不可能再度發生在他們身上。
剴毓試圖在混亂的腦中注入一些理智,但卻敵不過煒宸的吻所帶來的飄飄欲仙之感。他毫不溫柔的分開她的唇,舌尖滑入她的口中,她驚訝的用兩手緊抓著他厚實的肩膀,這個吻比他們第一次分享的吻要來得狂猛許多,剴毓無法再說服自己推開他,正如她無法說服自己不愛他一般。
愛?剴毓迷亂的思索著,她愛的應該是那個開朗、大膽的表哥,而不是眼前這個殘酷的丈夫。但當他把她摟得更緊、吻得更深入時,那些思緒都成了熔岩,她也仿佛是那熔岩的一部分,順著他那道暖流開拓成的渠道,流向他扎實的懷抱。
煒宸想詛咒自己、踢自己的,他不該渴望這個蕩婦,雖然她是他的妻子。但當他孔武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納人自己的懷抱里時,那些該與不該的問題均已石沉大海般下落不明,她的滋味太甜、太誘人,他無法命令自己遠離她的誘惑,更無法強迫自己否認他渴望她的事實。
她緊攀著他的手臂顯示出她的臣服,煒宸雙手大膽的滑向她的臀部,將她舉離地面,她的小骯貼著他蠢動的男望,雖然隔著他的褲子和她的裙子,剴毓仍能感覺到他的需求,她驚訝的抽氣聲被吸入他的肺里,混合了他的沙啞低吟,轉換成溫熱的空氣逸出他的喉嚨與鼻冀,彌漫在他們四周。
煒宸不自覺的移動了步伐,帶著她倒進柔軟的雙人床,剴毓發現他的體重是個迷人的囚牢,她不在乎他是不是壓得她喘不過氣,反正他早就吻得她天旋地轉,她哪里會注意到他已把一雙大手覆在她穿著衣服的胸脯上呢?
他抬起頭凝視她盈滿激情與渴求的雙眸,即使她是個蕩婦的念頭一直在他腦中,他也一而再的將它推出。她原本蒼白的雙頰終于有了血色,他再次低下頭一一吻遍她柔美的五官,順著細女敕的肌膚來到她小巧的耳朵,他輕咬她的耳垂,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敏感的耳際,她因歡愉竄進每滴血液而震顫,拱起身,兩手探入他柔軟如絲的黑發中。
她沒注意到他的手在解她的上衣鈕扣,直到一陣涼意撫上她赤果的肌膚,她才發現他連她的內衣都解開了,腦海里的警鐘開始發揮效用,她告訴自己要推開他,提醒自己從來沒有男人看過她的身體,除了那個禽……吸氣聲蓋過那些想法,煒宸溫暖的手正緩緩的她的,溫柔的踫觸正是剴毓拋開那段丑陋回憶的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