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也沒有什麼好埋怨的。連小姐,請過來。」薇薇安向連靜卿招手的姿態,活像在召喚自己的僕人似的。
連靜卿也沒有什麼異議,乖乖的走過去,恭謹的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薇薇安翻白眼,「妳對我剛剛對妳的態度有什麼看法?」拍拍身旁的座位要她坐下。
態度?連靜卿嘴角輕揚,「妳的態度確實變得很多,不過我想妳一定有什麼理由,對不?」
「不會讓妳感到任何不悅嗎?」
「一下子而已。」她無所謂的說。
「嗯!妳的精神力很強。」
「有嗎?」連靜卿听了好高興,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這麼說。
「妳的抗壓力一定也很好。」薇薇安如此評斷,「妳覺得妳是用什麼方法做到的?」
她愣住,不解的看著薇薇安,「什麼意思?」
「遲鈍、自我安慰。」薇薇安直接告訴她答案,「覺得我說的不正確嗎?」
當然不對!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看法,如果妳這麼覺得,那妳就繼續如此認為吧!」連靜卿覺得自己是在尊重每個人的感覺。
「妳不想改變我的想法?」薇薇安偏頭。
「如果妳現在這種想法很強烈,我要妳改,妳也只會反抗,如果我們有緣可以相處得久一點,我相信妳對我的觀感一定會慢慢的改變。」對于這一點,連靜卿可是很有信心,依據她以往的經驗,可是屢試不爽。
薇薇安倒也不反對她的說法,徑自拿出袋子里的DVD。
「知道這是什麼嗎?」
連靜卿因為看到盒子上的標簽,不禁睜大眼楮,「寶典?」她居然提著一大袋的A片在光天化日下到處亂晃。「妳不會不好意思嗎?」她都覺得替她不好意思。
「不會呀!」薇薇安卷著自己蓬松的卷發。「我就是做這一行的,如果被人家看到,或許還可以增加我的業績。」
她听不懂,「妳到底做哪一行的?」
薇薇安伸手往衣襟里的胸脯探去,讓她看得臉都要紅了,薇薇安卻像沒事人般的從內衣里掏出名片給她。
「請多多指教。」
她有點尷尬的接過來,名片上寫的是--
綠葉紅伶
黃玫瑰
等你來愛愛喲!
「妳知道我是做什麼了吧?」薇薇安問。
連靜卿心里大概有個底,但她不是很確定,也不敢相信嚴焱天會找這種女人來特訓她。
「沒錯,我是伴游女郎,還是很高級的那種。」薇薇安得意的炫耀。
轟!這打擊未免也太大了吧,擊得她頭昏腦脹,心里不禁難過嚴焱天竟然要她當伴游女郎。嗚……她又不是專門在做「賣身」的生意。
「現在,我們開始吧!」薇薇安抽出一張DVD放進機器里。
電視螢光幕立刻播放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女人對男人調情著,將男人的衣服慢慢的剝光,然後撫模男人的身體……
薇薇安還當起旁白介紹︰「男人是很容易沖動的,甚至只要看到喜歡的人就會沖動起來,就算不是喜歡的對象,經過撫模和刺激,多半都能亢奮……」
她可不可以不要听?
「至于技巧,我會找機會親自示範給妳看。」薇薇安說得雲淡風輕。
連靜卿听得目瞪口呆。她沒听錯吧?薇薇安要在她面前跟男人交媾給她看?對象是嚴焱天嗎?
想到這里,連靜卿的腦子又是一陣暈眩。
「當然,對象不是嚴社長,所以妳不用感到不舒服,而且我的客人也多半是上流人士,只不過他們喜歡有人在旁邊看才會亢奮得起來,反正就是有人喜歡此道,所以……咦?連小姐,妳怎麼了?」
連靜卿不支倒地,陷入昏迷狀態--
她彷佛見到天使,他告訴她︰不用擔心,事情會好轉的,世界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是變態。
她遲疑的問天使︰「那……嚴焱天是不是呢?」
天使很哀傷的看著她,「就算是,上帝的恩典也夠妳用的。」
她頭一昏,從雲端往下墜落……墜落在軟軟的東西上頭,四周都是黑暗,她什麼都沒看到,卻听到嚴焱天的聲音…-
「連靜卿,我買妳回來取悅我,怎麼動都不動?快點。」
一道力量拉住她,逼迫她握住……
喝!這是什麼?這麼熱、這麼大,又這麼硬?
她突然頓悟,這是他的骯髒東西。
不,她不要,誰來救她,誰來救她?
「靜卿?靜卿?」
連靜卿猛然睜開眼,見嚴焱天的臉龐正湊近她,嚇得她尖叫,用力推開他。
他驚訝得踉蹌往後栽倒,而她則一徑地往床角縮,邊縮邊抖。
「我不要、我不要……」淚水還紛紛滴落頰邊,一臉好不可憐的模樣。
嚴焱天站起來,皺緊眉看她,「妳到底是怎麼回事?妳不要什麼?」
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我不要吃你的『東西』,如果你逼我吃,我、我……我就咬舌自盡。」
不管了,不管債還剩下多少,人格比較重要,哪怕她一世英名要毀于一旦。
嚴焱天嘆了一口氣,真是弄巧成拙啊!
罷剛他接到薇薇安的電話就馬上趕回來,也听了薇薇安的教授內容,他想,他是太大意了,太相信薇薇安的專業而沒有詢問她要教什麼,沒想到薇薇安竟然從最專門、最深入的開始教,也難怪連靜卿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但也沒必要到反應過度吧?
「我以為妳在社會打滾過了。」怎麼該死的還這麼清純?
「要是那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我寧願死。」連靜卿生氣地道。
「如果妳不喜歡用『口』,那就不要張口呀!」他又沒說一定要她這麼做,她的排斥會不會來得太莫名其妙。
「你騙人,我不張口,到時候你一定會打死我;不過我寧願你打死我,我也不要張口。」她啜泣著。
她這樣的情況可不可以用歇斯底里來形容?嚴焱天這會兒明白何謂「自作孽不可活」。
他煩躁的抓抓頭,「除非妳願意,不然我是不會逼妳的。」
「我不要當伴游女郎。」她才不相信他說的。
「我沒要妳當……」
「騙人,你不但要我當,還要當高級的那種。你是不是打算把我訓練得寡廉鮮恥,拿去招待你的客戶?你這個惡魔休想如意。」
被了!他霍然沖向前把她壓倒,將她的嘴唇給捂住,然後嚴厲的低語︰「妳是我的,這輩子休想離開我,如果有任何人想打妳的主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無論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她呆呆的看著他,他是什麼意思?
他溫柔的撥開她額頭上散落的發絲,「記得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嗎?」
記得,那天他很殘酷的在她面前折斷了小萍父親的手臂。
「那一天很冷,還下著雨,我全身都濕透了,我以為那一夜我會死,解月兌一切;但妳出現了,像個天使……」眼光從幽幽的記憶之湖拉回到她身上。
「妳……還記得嗎?」手也悄悄離開了她的唇。
「我們以前見過?」連靜卿小心的問,極力思索回憶,但沒有他……沒有他的身影和這般嚇人的體格。
沒辦法,好事做多了,就是有這種麻煩,記不起來。
「妳忘了?」嚴焱天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那一夜,是他最絕望的時候,因為有她的出現,他才得到了救贖,才又相信了「希望」,而她竟然不記得。
「妳會不會博愛得太過分了?」他從她身上爬下來,心情異常惡劣,原以為經過這一段日子的相處,她會慢慢的記起他來,然後重新接受他,就像五年前,她嘻笑的與他相處,兩人一起分享共處的快樂時光。可是現在看來,他太天真了,竟然低估了她的博愛和健忘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