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想要的未來是什麼?」他接著問。
未來?她有未來嗎?
她的未來顯而易見,就是為國家、百姓煩死、累死,不然就是被那個蠢皇帝氣死!
「自由。」她毫無白自覺的回答,沒瞧見他面具下的眸光一沉,「不過在那之前,我必須把孫子培養成接班人才行。」屆時,她才能放心地隨娘而去。
「你的繼子不能成為接班人嗎?」
「他?」她抬頭望著他的臉,猛然發覺她已說得太多。「那麼等解決了家事,你有何計畫?」
看來她回過神了,真是可惜哪!「或許……從軍去吧!!」他聳聳肩。
「哦!想投入誰的麾下?」
她還真是題題計較,「鎮遠將軍。」他苦笑著回笞。
「不錯的選擇。」她頷首,「你的名字呢?」
「為什麼問?」他小心翼翼地反問。
「或許我可以幫你,看在有緣相遇的份上。」也可以證明她看人的眼光是否精準。
「我不想靠任何人,要什麼位置,我自己爬。」
有骨氣!她在心里贊美,她想延攬這個人材,或許將他留在身邊有些不妥,但可命他為國效力。
「你的名字是……」身為一國的太後不可浪費人材。
看來一定要把名字告訴她才行……他搖搖頭,似乎妥協了,「我的名字是木子英。」
「哪里人?」
「京城。該我問你了,我很好奇你對你繼子的想法。」紙鳶愈拉愈近,他與她獨處的時間不多了。
「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恨鐵不成鋼。」她長嘆一口氣,再加句話補充︰
「他呀!真是糞土之牆不可污也。」
他咧嘴笑問︰「有這麼糟嗎?」
她點點頭,「那你對你繼母的感覺呢?」
他閉上嘴巳,偏著頭沉思半晌,「我想……或許是我想太多了。」
「什麼意思?」她看著他拉下紙鳶,用力抓著,「輕一點這東西很脆弱!」
她伸手去搶。
「蘭香是誰?」他看到了紙鳶上的題字蘭香與永芳制。
「是、是我的名字。」她把最後的那段線纏完。
「蘭香……很好听的名字。」
「你幫我找回了紙鳶,你跟我回家去,我好付你一千兩白銀。」她看向他深不可測的黑眸。
「不用了,我突然不想要你的錢。」邊說邊跳上馬,他拱手一揖,「後會有期。」
「等等!」她大喝。
他看向她,「夫人,還有事嗎?」
有事?她有什麼事嗎?她為什麼要叫住他?
往前一步,由腳踝傳來的劇痛讓她猛然想到借口。「你不能把我獨自留在這里。」
「妳找不到路回去?」
她搖搖頭,「我的腳……」
「芳主子、芳主子……你在哪里?芳主子!」
她回頭凝望,有許多呼喊聲自四面八方響起,看來是小喜子跑回去搬救兵了。
「他們在找誰?」男人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不管他們要找誰,我都不能被看見,否則麻煩就大了。」
「什麼麻煩?我可以幫你解決。」
他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就請他們送你回去吧!再會。」
大喝一聲,他一夾馬月復,黑馬便飛快的疾奔而去。
「木子英,你等等!」
看著他的背影,惆悵莫名涌上心頭,她竟舍不得他走,為了他的志氣、為了他的……不清楚耶!
算了!柄家大事就夠她心煩了,她毋需再為一個陌生人費心。
第四章
文武百官不安的你看我、我看你,議論紛紛。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執事太監往殿中一站,引吭宣布。
龍椅之上,李世英支著頭,公然打呵欠。
「眾卿沒事吧?」他懶洋洋的掃視群臣。
群臣看來看去,就是不看皇帝。
「沒事?那好,退朝!」他很理所當然的站起來要走。
「皇上!」左丞相再也受不了的挺身而出,「太後今早怎麼沒同皇上一起上早朝?」
龍椅旁、珠簾後,空空蕩蕩,今早與往昔五年中的每一日都不同。從不缺席的太後竟然沒有出現,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你問朕作啥?去問太後才對。」他的目光掃過那一簾璀璨珠翠,嘴角突然詭異的上揚,「算了!你別費事,朕替你去問問太後。」
說完,他踏著輕松的步伐自大臣們懷疑的目光下離開。
「皇上該不會終于忍不住下手了吧?」這句話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大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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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宮的內侍一見到李世英就要下跪行禮,他急忙喊住欲奔進宮內通報的太監,要他們不要聲張,並要眾人退下去,他要跟姜永芳好好的聊聊。
才不管身後那些內侍仿若「見鬼了」的目光,他悠悠哉哉地踏進了飛雲宮,推開重重的宮門,遠遠的便听見她很有精神的聲音。
「把她打扮好了嗎?像不像?小喜子,記住,一定要把她打扮得維妙維肖。」
「是!太後,你已經叮囑好多遍了,不讓嘴巴休息一下嗎?」
「哀家休息得夠久了,真悶呀!」
「還不是太後自找的。」小喜子笑道。
掀開紗簾,只見她斜躺在榻上,左腳踩在地上,擱在榻上的右腳被白布纏得很腫、很大。
他好奇的一罪近她。
「皇上!」她訝異的看向蹲在她腳邊的李世英,「你怎麼來了?」
「皇上萬歲。」小喜子急忙下跪行禮。
他揮揮手要小喜子起來、閃到旁邊去,然後看向她的眼楮,「太後的腳怎會腫成這樣?」
「摔的。」她毫不心虛的回答,接著端起太後的架子問︰「今日早朝,百官可有請示什麼大事?」
「有。」他向她露出天真的微笑。
「什麼事?」
「左丞相問太後為何不早朝。」
她楞了一下,皇上所謂的大事就是這種小事?
她用力的瞪他,「這不好笑。」
「朕沒說笑話啊!」
沒錯!他是傻瓜,說的當然是傻話。
「太後,腳疼嗎?腫得挺嚴重的。」他伸手想模模看。
她急忙把他的手揮開。「腫成這樣,當然疼。」
「可太後怎麼看起來像沒病痛似的?不哭不叫呢!」
她覺得自己好象在跟一個小孩子講話。
「哀家在忍。」她咬牙答道。
「太後挺能忍的嘛!」
廢話!她要是不能忍受痛苦,如何擔當一國的太後?所謂的太後,就是責任感要比全國人民還要重。說到這件事,她應該把昨晚沒機會「亮相」的金牌拿出來秀一秀。
「皇上!」她很虛偽的對他露出慈祥的微笑,哀家想讓你見見一個人。」
「誰?」他挑高了眉。
她向小喜子使了個眼色,「去看看準備好了沒。」
小喜子頷首,領命而去。
「太後,你到底要朕見誰?」李世英狐疑地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別急!」她拍拍床榻,「來這兒坐,哀家跟你聊聊。」
他依一」吉坐下,而且坐得離她極近,情況不尋常得讓她挑眉。
這沒用的皇帝以往怕極了她,要他靠近一些,他總是不情不願、百般推卻,怎麼今兒個轉了性子?
「太後想同朕聊些什麼?」
就連看著她的目光也變得自在許多,是她多心了嗎?
「你上次踫淑妃是多久之前的事?」
「昨兒個下午。」
她皺眉,被搞胡涂了,他既然在昨兒個下午臨幸了淑妃,又怎會在昨晚的百美會上聲明他對女人不感興趣?
仿佛為了解開她的疑惑,他接著說︰「淑妃老纏著朕陪她蕩秋千,朕不愛玩那玩意兒,可淑妃怎麼說都說不听,朕只好把她推開了。」
她一楞,「皇上所說的'踫'是指……」
「朕把她推開了。」瞧!他答得多自然啊。
她抿抿唇,覺得拳頭有點癢,「哀家是問你上次臨幸淑妃是何時!」但她還是捺著性子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