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是怕我怕得要命、想趁早擺月兌我嗎?現在正是大好時刻,我奉勸你趕緊收拾包袱,快步逃離我的視線吧 包br />
如楓不理會他的冷潮熱諷,專心地將雞湯舀于碗中,然後遞給他。「我了解你的感受,只要是人都會有雄心的,我也不例外,只可惜我的雄心太小,如今才會變成什麼也沒有。至于听你的話趕緊逃離,很抱歉,我暫時辦不到。至少在你傷勢尚未痊愈之前,我並不打算這麼做。」
他不識好歹地瞪了那碗塢湯好一會兒,在听了她的話之後,心中更是厭惡。他一手揮掉那碗湯,「我從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信奉耶蘇的,滿口仁義道德,听了都起雞皮疙瘩。我告訴你,即使我被毀容,也不會需要你的,你不是趁早離開,別自討沒趣,到時候拉不下臉來,可別怪我太殘忍。」
說到毀容,他下意識地撫模傷口,但他什麼也沒模到,因為所有的傷口全被紗布包札著,而臉部只可憐地露出眼、鼻、嘴。不用別人說,他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傷勢,至于復元,敢只能听天由命了。
如楓彎拾起碎片,她告訴自己,要忍耐,其實他的本性不壞,是一時無法平衡罷了。
收拾完畢之後,她沒有再舀一碗給他,畢竟她了解他的脾氣。
「好好休息吧,我等會兒再來看你。」如楓走向窗前,拉開窗簾,溫暖的陽光透進了病房。
「不用,我好得很,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沒有同情你,我只是在盡一點朋友道義。」
「朋友?道義?」江煥平將眼光瞥向另一邊。「我們還算是朋友嗎?」
「是的,仍是朋友。」她十分篤定地回答。
他有些心虛,甚至不敢再面對她。「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下遂客令。
「我會走的,但務必請你仔細想想,現在你只有卸下武裝,才不至于孤單與無助。」
她的簡直說進他的心坎里了。「我不會的,這一點你大可放心,只要你不來見我,我相信我會在此過得更好。」他嘴硬地駁斥道。
「很抱歉,我辦不到。」
口口口
「可晴,別走,我有話對你說。」羅素一把捉住她的手。
他終于可忍無可忍進來找她,他不能再漠視自己的感情了。
「請你放手,別忘了我是有夫之婦,你這樣捉住我成何體統?」
他無奈地松開她的手,「我有話對你說。」
「那就快說,我忙得很。」她隨意找話搪塞。很奇怪的,她竟然有點怕與羅素單獨相處。
他深吸口氣,為自己壯膽。「請接受我的感情,別逃避我。」他簡潔扼要地表達愛意。
可晴先是愣了一下,爾後冷冷地回道︰「我們是朋友。」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蟲,哪能了解你的思想?」
「不,你懂的。人死不能復生,你總不能為他守寡一輩子吧?」
「那是我的事,我不認為你管得上。雖然我暫時居住在你家,但這並不代表我得把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她不斷警告自己絕不能背棄玉恆。這些日子以來,羅素對她的關心與日俱增,差點令她意志動搖,尤其她近日又極度渴求一個能陪伴在她身邊的人。在兩個念頭日夜不停地折磨下,她簡直快崩潰了。
羅素沖動地將她擁在懷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深情地吻住她的唇。
先前可晴不斷地反抗,但漸漸地,她的抗拒變得柔弱無力,最後干脆任他狂吻著,讓彼此沉浸在這一刻里。
餅了好一會兒,羅素才拉開她,可晴以迅雷不及掩的速度摑了他一巴掌後逃開。
羅素撫著臉,錯愕地看著她遠去……
口口口
雖然江煥平不只一次地警告過如楓別接近他,但如楓不管,她每日按時去探望他,盡避他的口吻並不友善。
「看我為你帶來什麼?」她揚揚手中的咖啡豆。
「你最喜愛的哦!」地邊說邊動手泡起咖啡。
「那是以前,現在我討厭咖啡,連它的味道也是。
如果你想開懷暢飲的話,請到別處,我這里並不歡迎你。」他拒絕看她。她將他七、八年前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只會令他更加懊悔及心碎。
她依舊繼續手中的工作,「別騙我,我知道你喜歡。」
「你到底有什麼用意?我不相信你會平白無故對我奸,這其中必有陰謀。既然被我揭穿了,不如說出來吧 包br />
「她沒有,但我有。」
如楓還沒開門,突然有人為接下話。
「可晴,你怎麼來了?」如楓訝異地望著她。
「我來看看到底誰這麼不識好歹,三番兩次辜負你的好意。」可晴的話是尖酸刻薄的。對付江煥平她必須要很,因為根據她的調查,他也是謀害玉恆的參與者之一。
「是的,我不識好歹,我三番兩次辜負如楓的心意,這樣的答案你們滿意了吧!」
「滿意?早得很!」
如楓趁他們對話的空檔,端了杯咖啡給可晴及煥乎。
可晴順後接過,江煥平卻一手打翻它。熱滾滾的咖啡灑在如楓手中,痛得她流下淚來。
「如楓!」可晴與煥平異口同聲地呼喊。他不是有意的,真的。
可晴扶著她,「看你干的好事,自己變得面目全非還不夠嗎?你到底想要多少人也像你一樣見不得人?」
「可晴,別這樣,我相信煥平他不是有意的。」如楓為他說話。
「是嗎?或許正中下懷呢,這樣一來,你會因燙傷而自卑,怕自己配不上夢寰……」
「別說了,可晴,快帶我去擦藥吧!」
夢寰?打從她來到這兒,就不敢期望與他再有任何牽連。一方面是不能,另一方面是不敢。想他只會讓她更加無助。
望著她們遠去的背影,懊惱由煥平心中升起。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口口口
可晴帶如楓來到醫務室,反倒給了羅素一個機會,進入醫務室之後,可晴開始後悔了。
羅素細心地為如楓清洗、包扎傷口,也不時地抬頭偷看可晴。
「怎麼弄的?」他關心地問。
「不小心被開水燙到的,沒什麼。」如楓隨意找藉口搪塞。她意識到他們之間的不尋常,于是說道︰「我先走一步,可晴,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可晴點點頭。
「你知道我是羅素的特別助理吧?」
她再點點頭。
「最後患者較多,我的手又受傷了,能不能請你幫羅素,補我下午或近日的缺,我怕他會忙不過來。」
「我不是當助手的料,何況我什麼都不懂,只會幫倒忙而已。」她推拖。
「羅素會教你的,你大可放心。」
「我不能,如楓。」她乞求,以眼神示意她真的不能,如楓卻當作沒看到。
「你會的,可晴。讓我休息一下難道不好嗎?莫非你與羅素之間有心結存在?」
「沒有。」她飛快地回答,好半晌才又說︰「好吧,我答應補你的缺。」
可晴沒有看羅素,因為她知道最高興的會是他。
「謝謝。那我走了。」
如楓一出去,整間醫務室一下子安靜了許多。
久久,羅素才進出一句話,「那天吻你我很抱歉,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別再提了,反正都過去了,我只希望你能記住這件事,別重蹈覆轍,否則我不再確定自己只會揮你一巴掌,那樣做實在太便宜你了。」
「我會盡我所能地克制自己。」他整理著藥品,「我得去巡視病房了。」
「我陪你去。」
「謝謝,不用了。我不想令你尷尬。」他的態度十分沮喪,這大概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