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楓絕望地搖著頭。「我也不知道,我的心好亂,況且咱們沒憑沒據的,憑什麼揭穿她?這方法不但糟糕,更容易激怒她,要是她再……」如楓沒有再說下去,怕自己承受不了一切。
「我不會讓她稱心如意的。至少今生不會。」可晴咬牙切齒地說。
「靜觀其變吧!我猜想,咱們的行蹤也許早在她的掌握之中,還是小心點是好。」如楓提醒可晴。
可晴想想也對。白天見了羅素以後,她總覺得他挺面熟的,但任她如何在腦中模索,就是找不到一個有外國臉孔的熟人。後來經過一番沉思,她才想到他就是夢寰拿給她看的照片中的人——如楓的未婚夫。
不過根據她的觀察,如楓和羅素之間並沒啥特殊關系,看來夢寰手中的那封信及帖又有待查驗了。
口口口
這天,如楓又隨著勞勃前去醫院,留下可晴及羅素。
可晴縮在臥室里,拿出玉恆的照片凝望,不由自主地滑下淚來。
羅素經過她的房間,隱隱听到啜泣聲,見她房門半掩,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不禁緩緩地推開房門。
可晴背對著他,羅素徐徐來到她的身旁,看見她正凝視著一張照片。
相片中是一個帶點稚氣的男人,笑容很甜,雖稱不上帥,卻給人一種安全感。
突然,他的心里有一股醋意涌上來,他從未對女人動心過,至少這三年來沒有,但為什麼那股醋意是那麼明顯?他發覺他很想了解照片中這個男人和可晴的關系並暗暗祈禱他與可晴並無半點男女關系,但很快的,可晴的喃喃自語打碎了他的希望。
「玉恆,你在那兒過得好嗎?想我嗎?」可晴撫模他的唇、他的臉。「為什麼我們之間的愛有那麼多阻隔呢?我好恨、好怨呀!」
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羅素顧不得大腦的警告,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肩。
可晴嚇了一跳,連忙拭去眼淚轉過身去。
「對不起,我看你……所以就……」羅素連忙解釋,反而弄得更糟。
她此刻也無心去責怪他的失禮,誰教他是出于一片好意呢?
「算了,不怪你。」她淡淡地回答,聲音小得可憐。
羅索識趣地離開,心中那張照片充滿了質疑。她是他第一個沒有起戒心的女人。
口口口
士雄佇立于滂沱大雨中,艾塵則透過修道院的窗口凝視著他。
這幾天以來,他不分晴天、雨天,只要道院開放時間一到,他便準時站在門外。
他站在雨中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她卻仍在猶豫是否該拿把傘傍他。雖然先前已有人試著拿傘傍他,卻都被他回拒,她知道他等的是自己。
抬頭望望天空,看來這場雨要停還有些時候。
艾塵思考良久,正準備違背理智去送傘時,樓下卻傳來刺耳的嘈雜聲。她再望一望窗口,門外的士雄已不在,莫非……
她的心中有點害怕,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下樓去探個究竟。
天啊!她捂住嘴才使自己不發出尖叫。看著大伙手忙腳亂地為士雄忙進忙出,她不再顧及修女們對她投來的異樣眼光,拔腿奔到他的身旁。
他的全身滾燙著,呼吸急促,一副在生死邊緣掙扎的模佯。
一會兒之後,醫護人員快速趕來將他逞往醫院,她沒有猶豫地跟了過去。直到現在,她才了解自己也了解士雄,只要他能醒來,她願意答應他每個要求。
經過一天一夜的搶救,士雄暫且沒有生命危險,卻感染了肺炎。
他仍處在昏迷之中,艾塵徹夜守候,陪他渡過難關。
三天後,他終于醒來……
士雄看著她,心里沒有喜悅。他一直以為自己能感動她,但事實不然。他想,她是因愧疚才照顧他,絕不是因為愛他。這一點使他傷透了心。
「士雄。」艾塵熱切地呼喚他,他卻回她一個冷漠的表情。
「請你出去。」
「別這樣。听我解釋好嗎?」她試著挽救一份正面臨破碎的愛情。
「解釋?不用了,其實你不該救我的,應該讓我一死了之。」
他何嘗不心痛?但與其彼此糾纏不清,不如早早剪斷情絲。
「原諒我,因為我害怕……」
「害怕?你是怕我一睡不醒,才過來了解我的情況吧!對我,你根本沒有那份情。」
「不是的,我……」她急得流下淚水。
「別說了,請你出去,我想休息一下。」士雄閉上眼楮,不忍看她流淚的模樣。
這一切全是她造成的,她能怪誰?要怪要恨就恨她自己太過固執,不懂得把握。
正當她伸手打開房門的時候,士雄突然又後悔自己的沖動,他心急地喊道︰「艾塵,別走,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
「士雄!」艾塵毫不遲疑地奔過去,緊緊地地環住他。
「原諒我,就是因為我太愛你,所以才克制不了自己的脾氣,你願意原諒我嗎?」
她欣喜地頻頻點頭,「我也愛你,今生今世我賴定你了。」
語畢,她主動給了他一個深情、溫柔又綿長的吻。
口口口
佳嵐端了杯咖啡,不疾不徐地走向夢寰的臥室。門半掩著,她沒有經過他的允許,逕自推開門進去。才一進門,如楓的巨幅照片便映人她的眼底。
她不禁怒火中燒,很想把手中的咖啡杯狠狠地砸向如楓的臉。然而她知道在尚未鞏固地位之前,她得小心行事,對于心中的不滿也只有暗自忍耐下來。她要等他娶了她,等一切操縱在她手上時,再給雲家父子難看。
夢寰從浴室里走出來,瞥了佳嵐一眼之後,便又專注地擦著濕答答的頭發。
佳嵐擺出笑容,「夢寰,今天辛苦了,來,喝杯咖啡吧 包br />
「擱在一旁吧,現在我並不想喝。」他沒有看她,自顧自地穿起睡袍,準備上床睡覺。
「需要我為你暖床嗎?」她暖昧地說。
他瞪了她一眼,「不用了,清注意你自己的言行。」
她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反正我們都快是夫妻了,何必這麼拘束?」她走近他,伸手撫模著他。「喜歡嗎?」
夢寰氣憤地甩掉她的手,「請你放尊重些。我真懷疑我怎會答應娶你?」
「難不成你後悔了?沒關系,咱們可以解除婚約。」她無所謂的說,因為她知道他不會。
前陣子公司的產品被人暗中下了些手腳,其他企業都快對盟飛失去信心了。如今信用好不容易挽回,盟飛也才剛步上軌道,不容許再有任何不名譽的事情傳出。
何況他和佳嵐的喜訊早已眾所周知,如果他臨陣月兌逃或否決這樁婚事,其影響力不容小覷,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有努力維持盟飛的形象和信譽。
「你知道我不會的。現在看是你要離開這里,還是我離開?」
「哼!今天就饒了你,下次可沒那麼好運。」她警告他。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她會是這種人。如今一切都太遲了,他必須為了盟飛的營運而犧牲了。
口口口
自從可晴對著玉恆的照片流淚的情景被羅素撞見之後,羅素總是刻意回避著可晴。
這幾天,天氣陰晴不定,弄得可晴渾身不舒服,最後終因水土不服而倒下。
可晴病倒以後,如楓便很少到醫院,白天她照顧可晴,晚上則由白秀月及瑪莉亞來照顧。
這天,由于秋月及瑪莉亞皆有事外出,如楓又和勞勃留在醫院,全愛只剩下殷勝偉、可晴及羅素三人。
羅素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與可晴親近,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棄。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沖破排斥台灣人這道防線,他只知道他渴望她,想擁她在懷中細心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