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我……我終于找到你了……」好不容易,她總算逮著他了!
在京城的那一晚,她東想西想,天快亮了才睡著,醒來後卻找不到他的人,問了客棧伙計才知道他居然趁她睡著的時候走了,真是氣人!還好她憑著天眼術看見了這間應天的古董鋪,跋涉了二十幾天,終于找到他。
那聲「大哥哥」讓尉遲靖悚然一驚,會這樣叫他的,除了一個月前在北京撞上的小表,再沒有別人。
他回頭,果然見著一個熟悉矮小的身影,接著小人兒腿一軟,朝地面一頭栽去!
她實在撐不住了,近十天來,她的身體情況開始惡化,法力在她的體內劇烈波動,像要竄出她的身軀似的,讓她痛苦萬分,她一路忍耐,好不容易找來應天,但再也擋不下去了!
在她的身子和地面踫撞之前,尉遲靖長臂一伸,及時接住了她,眼神很驚訝;這小表怎麼找來應天的?又為什麼會弄成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他感覺到他冷的像冰,而且面無血色,呼吸很微弱。
難道病了嗎?不對,看起來不像!
他抱著小白迅速進入他的私人書房,將他安頓在椅中後,搭住他的脈搏。
小白的情況不妙,脈相紊亂、體內有一股氣息亂竄這不是生病,他分明身受重傷!
尉遲靖眉頭緊皺,啪啪數聲,在小白身上連點數穴。
「小白,你听得見我說話嗎?快醒醒!」他拍著小白的臉,大聲喝道。
大穴被封,痛楚似乎平息了些,白瑪听見尉遲靖的呼喚,努力睜開眼楮。
「大哥哥,我一路……問人,問他們有沒有看……看過一位白衣公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大哥哥……你收留我好……好不好?我一人無依無靠,只有……只有你對我最好!」白瑪急切解釋著,不時痛苦喘氣,眼中盛滿擔憂。
時間所剩無多,她千里迢迢找來此處,如果再被他趕走,這輩子就別想拿回經書了,她一定要讓他相信她。
听他斷斷續續地咕噥著,尉遲靖大致懂了話中的意思,但此刻他卻懷疑別的事,「小白,你怎麼受傷的?是不是有人打傷你?」
白瑪一愣,「我,呃……沒有人打傷我。」她小聲地說,眼神很閃爍,心里暗暗希望他別再問下去,因為她根本想不出理由來為自己這副模樣開月兌。
她的希望落空了,尉遲靖眉頭緊皺,神情陰晴不定。
「沒人傷你?那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他逼問的眸光如劍,像能穿透所有秘密。
這小子居然帶著這麼重的傷,從北京追來應天,還能找到他的古董鋪,一切實在太詭異了!
「我……我也不知……」白瑪咬著牙,本想以不知道一句帶過,但隨著一陣強烈的力道沖擊開來,她劇痛難當,身軀好似被扯碎了一樣!
「啊——好痛!」她哭喊著,手臂環緊自己,身體不停顫抖,「我好痛苦,救我……求求你……」她氣若游絲,聲音越來越微弱。
尉遲靖的眼神深邃難測,臉上沒有表情,眼看她難以坐穩,他干脆將她抱進懷里。
「好,我會救你的。」他冒出一句,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
就算小白沒求他,他也會出手相救,因為他一定要搞清楚這小子來找他的目的。
小臉靠在他的胸前,白瑪痛喘不停,覺得體內的法力似乎想將她撕裂……
但不知為何,他擁抱的力道竟能平撫她的不安,讓她害怕的心情放松下來。
緩緩闔上眼,白瑪陷入昏迷,眼前只剩一片黑暗,但耳旁始終迥蕩著尉遲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見他昏了過去,尉遲靖知道情況緊急,手掌按住他的心坎,立刻為他運功療傷;隨著真氣的流轉,他訝然察覺到小白體內隱藏著一股怪力,而且波動得十分劇烈,不管他怎麼努力,輸入的真氣就是無法抑止它的竄動。
他只好轉而以內力護住小白的心脈,希望這樣能阻擋沖撞的力道,將傷害降到最低。
餅了許久,小白體內的激蕩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他這才收回功力,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嘴角綻出一抹極有興味的微笑。
真有趣,原本以為撞上小白是場意外,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單純。
他是怎麼查出他的行蹤的?沿路問人——他不相信這種蠢話。
還有,這小子是他自己追來的,還是有人派他來的!他不認為他真是來投靠他的,整件事情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企圖。
支著下頷,尉遲靖笑得很開心,黑眸閃閃發亮;自從那些死喇嘛消失之後,他已經無聊了好一陣子,現在來了這個小家伙,他又有事可以費心了。
小白,你就好好待下來吧!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總有一天會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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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微微張開了眼,白瑪覺得昏昏沉沉,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先前經歷的劇痛像場噩夢,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好不真實。她捂著沉重的額頭,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發現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她只記得那時她痛得快暈過去了,全身無力地靠在那個男人的懷里,然後……然後她就什麼事也不知道了。
也許,這是他的住處吧!想到好不容易找到他了,她就有些得意。
雖然他在客棧櫃台留下銀子作為補償,但誰希罕錢啊?她要的是經書,只要活著一天,不管天涯海角,她都要纏住他。
身子沒來由的發冷,白瑪里緊被子,想下床看看環境,但不知是不是虛弱的緣故,她絆了一下,重重跌到地上。
好痛!她皺著眉,眼淚差點掉下來,這時一只大手無聲無息地出現了,把她持了起來。
「摔疼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人她的耳中。
白瑪嚇了一跳,抬起頭看見尉遲靖和煦的笑臉——房門是開著的,他竟然悄無聲息地進來了!
她搖搖頭,心跳微微快了起來,一個月沒看見他的笑容,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很懷念。
見他里著厚厚的被子,看起來傻兮兮的,尉遲靖眼一眯,忍不住取笑。
「小白,你怎麼把自己包的像熊一樣?」
「我……身體很差,總是全身發冷。」她小聲解釋,心里有些酸楚。
任何人被關在地底深處、寒氣刺骨的密牢十年,都會變得像她一樣怕冷的。
「怕冷還好解決,把身體調養好就行了,但你莫名其妙地全身劇痛,這情形就很不尋常。」他淡淡笑說,雙眼直直望著他。
他的眼神像是探索,又像懷疑,白瑪被這樣瞧著,不禁一陣心虛。
「大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難受……可能是一路走來應天太累了吧!」她眨眨眼,露出無辜的模樣。
尉遲靖在心底冷笑,這麼愚蠢的謊話也說得出口,小白以為他很好騙嗎?沒關系,反正時間多的是,慢慢來吧。
「小白,你我結識全是一場意外,相處的時間又很短暫,老實說,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不遠千里而來……」他頓了頓,伸出大手拍拍小白的頭,「你真的想待在大哥哥這里嗎?」
白瑪不可置信地睜大眼,他會這麼問,是願意留下她嗎?她還以為她得費上好一番唇舌來打動他!
「大哥哥,我真的好想留在你這里,你對我好好,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臉上漾著燦笑,她再認真不過地說,高興的神情掩住了笑里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