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瑞翰換上泳褲,上身罩了件T恤,等了十分鐘,遲遲不見進房換泳衣的阮靜出來。
「你怎麼了?」戴瑞翰敲房門,令道︰「出來!」
里頭的人沒回應。
「再不出來,我要進去了!」戴瑞翰轉動門把,里頭上了鎖。
「不要……」憂愁的聲音從里頭飄出。
「把門打開。」
餅了兩秒——「你不開?好,我去拿鑰匙來!」
「不要!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再自殺了!我早就發過誓,絕不會再做出傷害自己的傻事……」
「這和游泳是兩回事。」
「我……我不會游泳。」
「我會教你。」
「我……我不要穿這件泳衣……」
「你總算說到重點了。」砰!門板被用力推開,戴瑞翰看到一個身著鵝黃色比基尼的可人兒手忙腳亂地拿衣服遮蔽雪白美麗的胴體。
「你……」他怎麼進得來?
「來敲門前,我便把鑰匙準備好了。」他上前,扯下她遮身的衣服丟至一旁,完全無動于衷似的說︰「走吧。」他拉著她的手,走出房間,前往泳池。
「你應該去工作……」
「你在關心我?真難得。游泳是我的習慣。」他回過頭,從上而下地打量她,「你身上的泳衣,則是我的喜好。」
來到泳池前,阮靜掙開他的手。「我不懂……」
「我也不懂你。長得安靜柔弱的模樣,卻愛用激烈手段表達你內心的真正想法。」
阮靜搖頭,「只有一次……」
「什麼?」
她使出的激烈手段,只有一次……但她更用力地搖頭,不願繼續這個話題。
「算了。跟著我做熱身澡,下水。」
阮靜學著戴瑞翰,轉動腳踝、膝蓋、手腕,但當他彎身,兩手輕易地踫觸地面時,她的兩手無力地垂在膝蓋前方。
這樣的動作對她而言已經有些吃力……她略抬睫,戴瑞翰已不在原位。
他趁她不注意,來到她身後,手貼著她的背,不客氣地往下壓!
她彎曲膝蓋,將要跪倒在地前,他撈住了她的腰。
「你的身體和模起來的觸感不一樣。非常生硬。」他扶正她,背對著她站立,勾住她的雙臂,彎下腰背起她,欲舒展她的身軀。
「痛……」剛才前彎,現在躺在他背上變成後仰,平常不運動的身子骨像要被拆散,她忍不住喊疼。
「放輕松。」他說。但她抓不到訣竅,他只好放下她。
他令她坐在軟墊上,帶她做了幾個柔軟操的動作,她完全跟不上,十分笨拙,逼得他又動手他板開她兩腿,觸及她的大腿時,他的手頓了一下,而她也微怔。
兩秒後,他若無其事地到她背後,輕輕地將她上身往前壓,自己則在她背後坐下。
靶覺他厚實的胸膛緊貼自己的後背,她的呼吸和心跳同時一停,然後,耳畔有他溫熱的呼吸和唇觸,听見他低聲說︰「記住,你遲鈍、不擅表達,沒關系。只要你願意說,我一定豎耳傾听。」
隱約覺得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她轉身想看他怎麼了,他已匆匆起身。
「好了,下水!」
第五章
苞著他走到池畔,驚見他褪去上身T恤,她紅著臉別開視線。
「我不會……」
「像這樣。」戴瑞翰先行躍入泳池內,「下來。」
他躍下時,池水溢出池畔,她抬腳避開微涼的池水。
「沒有游泳圈或浮板?」
他抬頭盯著她,「依你的情況,給你個游泳圈的話,你一輩子也學不會游泳。」見她神色一變,他勾起嘴角,「被我說中了?」
他伸出手,扣住她的腳踝,硬將她拉入水里!
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她跌人水中,整個人被池水包圍。在她覺得痛苦,想要掙扎時,他拉她起身。
「咳咳咳……」
嗆出梗在喉嚨的水,重新得以呼吸,她不禁害怕地緊圈著他頸項不放。
「看來,游泳除了可以運動健身外,還可以讓你更怕死一點。你把我當成浮板了?」他後移兩步,她不放手,他索性圈抱住她的腰。「我比較樂意當游泳圈。」
阮靜輕咳,松開手的同時,他也放開了她。離他一步,她的身子往下沉,雙腳踫到池底。踮著腳尖,水深約及她胸口。
她轉過身,兩手靠著池畔,上身前傾、抬起雙腿試著浮起,試了兩三次都失敗。
戴瑞翰以單手托住她下月復,「放輕松。試著臉也埋進水里,別怕。」
她雙腳慢慢浮起,身子與水面幾乎平行,于是她踢動雙腿,踢起許多水花。
「不是踩腳踏車。」他抓住她亂踢亂晃的小腿,「膝蓋伸直,用大腿的力道。」
她伸直膝蓋,上下踢動兩腳,埋在水面下的臉一直沒有抬起來,動作愈來愈遲緩。
她真是單純!戴瑞翰拉起她,她一怔,開始喘氣。
「原來你肺活量這麼大。如果你接吻的時候也能憋這麼久的氣,我會很高興……氣在水中吐完後記得抬頭起來吸氣。」他低下頭,「雖然我很樂意為你作人工呼吸。」
她躲開他湊近的唇,「我……我自己練習就好。我以前學過,但一直不敢放開浮板,所以沒有學會。」她不能太依賴他。「你說游泳是你的習慣,你應該也想自己好好游吧?」
她表情認真,真的有心學習。他模模她的頭。「別偷懶。我會隨時注意你練習的情況。」
戴瑞翰到隔壁水道,去程以自由式,回程以蝶式,速度之快、動作之利落漂亮,讓阮靜看傻眼。
來回三趟,戴瑞翰轉頭瞥了一眼動也不動的她,她急忙斂回視線,準備開始練習。但見他沉下水面,她忍不住又欣賞起他精湛的泳技。
戴瑞翰與池底距離不到三十公分,扭腰漂游到對面,抬起身,回頭想看阮靜在做什麼,五十公尺外的另一頭,卻不見任何人影!
「阮靜!」
生怕出意外,他以最快速度的往回游,在中途便見她人在水中,頭在下腳在上,雙手在揮舞掙扎!
跋到她身邊,他拉起她,著急地問︰「你還好嗎?」
阮靜咳了幾聲,「我沒事。我想學你潛入池底,卻沉不下去,也起不來,才會……」
「該死的!」戴瑞翰緊抱住她,「別老讓我覺得會永遠失去你,我痛恨這種感覺!」「對不——」
她的道歉被他以唇吻封住!他吻得極為霸道激烈,宛如在懲罰她剛才帶給他太大的焦急和恐懼!
避不開他侵入她口中的舌,她只能任他吸吮攪弄,任胸口發顫……
他可以不在這里強要了她。可是,他還想吻她。
他低頭吻她的肩臂、她的手腕。「告訴我這疤的事。」他想要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心、她的過去、她的所有一切。
「他……」第一次親身感受男人的及女人的不由自己,阮靜覺得很害怕。「他不會對我這樣。」
「他?」他握緊她的左手腕,表情瞬間變得剛硬。「你割腕尋死,為的是一個男人?」
阮靜忍著手腕痛楚,點點頭,「所以,你不用覺得對我有責任。因為他……他從不覺得對我需要負任何責任。」
「他拋棄你?」
阮靜搖頭,「我們沒有在一起過。他不曾主動踫過我一根手指頭……」
「所以你尋死?」不知為何,一陣怒火打從心底涌起。
「我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了。」她希望他離她遠遠的……
「什麼?」他雙眉緊蹙。
「反正……也不會有人對我有興趣。」他對她做的事,她雖然不解,但也不會愚蠢地自作多情。
他甩開她的手,退開一步。「你說他沒踫過你?」
她低著頭,雙手環胸。好冷……「所以,請你也別……」
「那很奇怪。男人,不管外表再怎麼斯文,面對女人時都一樣,很容易沖動。他完全不踫你,不只表示他對你沒興趣,更意味你一點魅力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