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遠騁道︰「就是武林人士都想得到的東西——包括你們在內。」
皇甫麟一怔,隨即說︰「天璣子?」
皇甫遠騁笑笑︰「不錯。」
龍超雪驚訝道︰「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不是說只有四顆嗎?」
皇甫遠騁把盒子蓋掀開,放到一邊,說道︰「呵呵,其實,這才是天機子本來的真面目。」他將盒子微微側起,三人看見里面臥著一只血紅色的蠍子,一動不動,似乎在蟄伏。
「天璣子就是這種蠍子的卵,要靠人體才能孵出。在孵化的過程中,它會釋放出大量的元氣。這就是為什麼幾人服用後,功力與日俱增的道理。」
「那孵化以後……」龍超雪開始覺得想吐。
皇甫遠騁接著說︰「就會從人體里鑽出來——當然,那個人,也就不復存在了。」他看了看盒子里的蠍子,「血蠍子孵化以後,會鑽進這只雪吻盒里產卵。它所產出的卵,就會成為新的天璣子。」
「從人體里鑽出來……」皇甫心蘭喃喃自語,忽然驚道︰「我爹他、他便是額頭有一個洞眼!」
「不錯,那就是因為蠍子孵化了。」
皇甫遠騁淡笑著合上蓋子,「可惜蠍子產卵非常之慢,而且金貴。迄今為止,世上惟獨只有四顆天璣子。一顆給了黃宗百,一顆我本想通過宰父獻給聖上,卻被你們交給了楚宵陽。」
龍超雪氣急敗壞地道︰「你竟然想謀朝篡位——」
皇甫遠騁微微一笑說︰「這天下原本也不是姓李的。」
皇甫心蘭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四顆天璣子,還有兩顆是——」
皇甫遠騁說︰「這只血蠍子,就是從你父親身體里鑽出來的那一只,也就是說,那顆已經被你父親眼下;而這剩下的一顆,你們說會在哪里呢?」
龍超雪心里升起不祥的預感,和皇甫心蘭對望一眼,她顫聲說︰「難道——」兩個女孩一起看向皇甫麟,滿眼的不信。
皇甫遠騁終于止不住地一陣大笑,「我就知道這條狗有一天會清醒,所以,就提前給他了。若不是我那顆天璣子的療傷功效,他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龍超雪死死地盯著皇甫遠騁,忽然大叫一聲︰「不——」她出掌打向鐵欄,鐵欄被凌厲的掌風打得搖搖晃晃。
皇甫遠騁急忙退後數尺,喝道︰「放箭!」
龍超雪氣得要命,將那些如同密雨的箭頭全部抓住,擲回馳騁山莊的弟子堆中。她怒火勃發,出手極重,馳騁山莊的弟子們慘叫連連,活活被射成了刺猖。
皇甫遠騁不由得一愣,他知道龍超雪的確厲害,卻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個程度。他一裹披風,將盒子抱在懷中,匆匆離去。
龍超雪盛怒之下,將鐵籠打得稀爛。
正要追出去時,卻被皇甫麟拉住,「小心,你這樣沖出去,又要中他們的暗算。」
「你松手!」龍超雪氣呼呼地看著他,「你笨蛋啊,那老家伙給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你就那麼相信他嗎?」
皇甫麟苦笑一下,「當時我真的什麼記憶也沒有啊。」
「我去找那老家伙要解藥!」
她正要奔出去,卻听見身後傳來了鐵鏈聲。回頭一看,皇甫心蘭正在沙烏爾身邊,急切地喊道︰「喂,你別死啊!你、你不要緊吧?」
他們定楮一看,剛才那陣箭雨,雖然他們僥幸避過,沙烏爾卻因為縛在牆上,掙月兌不得,硬生生地中了兩箭。
皇甫麟急忙過去,檢查了一下,對皇甫心蘭說︰「別搖他,他……恐怕不行了。」
皇甫心蘭一听,眼淚流了下來,也不顧沙烏爾衣衫襤樓,撲了上去,「不要啊,你不要死啊!是我害了你的,我不該把你帶到馳騁山莊來——你明知道這里會害了你的,為什麼要送我回來啊!」
龍超雪和皇甫麟對視一下,想必那沙烏爾,當初雖然劫持了皇甫心蘭,卻對她無微不至。听她說想要回家,還是忍痛割愛地將她送回了山莊。誰知卻遭到囚禁,現在,居然死于非命。
他對那苗月真的愛,果然不是一般的深沉。
只見沙烏爾舉起一只手,撫模著皇甫心蘭的面容,一邊撫模,一邊喃喃地道︰「像,真像你娘啊……你們果然長得很像,很……美吧……」他雖然看不見,口氣卻柔柔的,很是肯定。
皇甫心蘭失聲痛哭,哭得龍超雪的鼻子也酸酸的,一想起那個始作俑者皇甫遠騁,她簡直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碎尸萬段。
皇甫遠騁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群群龍無首的弟子驚慌萬分地四處逃竄。熊熊大火很快蔓延了整個山莊……
龍超雪揪住一個弟子,先扇一記耳光再問︰「皇甫遠騁呢?」
那弟子見過龍超雪的內力,頓時抖得像篩糠似的,「我、我、我不知道!」
龍超雪極想再扁他一頓,可是想想這幫人也是烏合之眾,遂丟開了他繼續尋找,可是尋遍山莊也不見人影,想來必然已經離去。再不離開山莊,就有被燒死的危險,她見皇甫麟將哭得月兌力的皇甫心蘭拖了出來,兩人往山莊外疾奔而去。
名噪一時的馳騁山莊,就在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中毀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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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谷內,正是百花飄香的季節。
可是谷主楚宵陽,卻不得安寧。
「你這庸醫,快給我把解毒的方法寫出來啊!」
「不是我不想寫,乃是醫書上根本沒有記載啊!」
饒是龍超雪再怎麼厲害,也對這種情況手足無措。
「難道我就等著那只可惡的蠍子從我師弟的身體里鑽出來嗎?」天……想著就毛骨驚然,龍超雪急得恨不得把楚宵陽吊起來打。
楚宵陽卻仍在兀自感嘆中︰「想不到世人爭奪的,竟是這樣一件致命的物品……可悲,可嘆。」
龍超雪忍無可忍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庸醫,倘若你再給我發牢騷而不去研究解毒的法子,我就保證會讓你成為世人可悲可嘆的對象!」
楚宵陽怒道︰「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龍超雪也大吼︰「要不然就救兩個,要不然就別救!」
她的聲音一落,立刻被身後一雙臂膀擁住。龍超雪接下來的威脅全部都咽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雙臂膀。
「我應該不會死得那麼沒有美感吧?」
一回頭,瞧見他惡作劇的笑臉,龍超雪掙月兌開來,大叫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漫不經心?!」
風熙言一攤手,「我信得過楚醫神啊。」
不管他是皇甫麟,還是風熙言,他都一樣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在玩。
因為停止了那個藥,他的記憶在慢慢恢復——除了間歇性的頭痛,已經沒有什麼問題。
皇甫心蘭堅持要出谷去通知黃宗百將軍天璣子的事情,並打算一路追查二叔的下落。他們就順便拜托打算離開的易水寒一同前往……這個主意好像令他們兩人都十分不快,可是又雙雙敗在風、龍二人的婬威之下。
一個是以美色。
一個是以武力。
只可惜,美色是針對皇甫心蘭的,由風熙言使出;而武力則是針對易水寒的,由龍超雪使用。整個反了過來。
龍超雪用力扳過風熙言的臉,「你給我嚴肅正經一點兒,拜托!」
風熙言說︰「我很嚴肅、很正經。」他用力地抱著龍超雪,龍超雪縱然有渾身武功,卻也掙扎不了,滿臉赤紅地乖乖地縮在他的懷里面。
風熙言玩弄著她的發辮,以漫不經心卻是命令的口吻說︰「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楚先生,除此之外其他惟一要做的事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