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澀?舞郎 第22頁

作者︰賈童

丙果礙于受制的狀況,無法暴跳如雷,「我有什麼好處?我還不是為了你!難道你想一輩子過刀口舌忝血的日子,哪天被人炸成蘑菇雲都不知道!殺了人就要付出代價,不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你知道嗎?」

末裔沒想到她還這麼精力充沛能吼能跳,但是自己殺喬易格蘭姆還不是為她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妮子,卻被反咬一口,好心當做驢肝肺。盛怒之下又不能動手還擊,他只能憋出一句︰「你閉嘴!」

「偏不閉!」

「你——」

末裔失控得就想當場掐死她以逞一時之快,大不了自裁,但是直升機的轟鳴聲提醒他事情迫在眉睫不容放肆,「你听著,我不會被這幫蠢材抓到,絕不!而且我也不會放過你。」

丙果僵著脖子說︰「有膽子你今天殺了我,否則我也不會放過你!」

「你別以為我不敢!」

兩人還在唇槍舌戰的交戰中,指揮官壯著膽子喊道︰「安末裔,別垂死掙扎了,你跑不掉的,空軍已經待命,特警隊也控制了現場,你還是識趣一點向警方投降吧,別做無謂的反抗了。」

嗖——

一顆子彈掀起他的帽子,擦過頭頂的一搓毛發射進牆壁,指揮官立即噤聲,捂住呈高速公路狀的天靈蓋。

「你,你敢襲警……」指揮官驚魂未定地說,迅速退居二線。

末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後,才把視線重新調回果果的身上,「走!」他命令道,用槍管頂著她,慢慢走向直升機。

警察的包圍圈,隨著末裔的移動而逐漸縮小……

「呀!」果果腳下一絆,人「嗖」地栽了下去,身軀矮了半截。

末裔一驚,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不經大腦思考地月兌口而出︰「怎麼了?要不要緊——啊!」

待命中的警察,以為這是個由果果故意制造出來的絕好機會,第一排的狙擊手立即開槍,一顆子彈在末裔的身上綻放出一朵嫣紅的血花,沖力使他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

丙果呆愣了一下,發瘋般地沖那些狙擊手吼道︰「馬桶!誰叫你們開槍?誰叫你們打傷他?我殺了你們這些燒焦的癩蛤蟆!」在她眼中,最討厭的東西就是蛤蟆,而今蛤蟆已經升級,那麼剩下的就是這些穿黑衣服看起來像燒焦的癩蛤蟆了。

她撲到末裔面前,把他攙扶起來。末裔愣愣地看著她,忘記了肩膀上的疼痛,「你干什麼?!他們可能會打到你的!白痴菜鳥!」到後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吼叫著說的。

「不會的!我們走,上飛機,我們去無人島,一輩子躲起來,活活氣死這些蟾蜍王八蛋。」

丙果把頭靠在他的肩上,什麼正義什麼公理,見鬼去吧,我蘇果果本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這個男人我救定了,天皇老子都別想干涉。

末裔偏過頭,在她耳邊低語道︰「不行,你不可以跟我走。」

「為什麼,你還生氣?」她急得淚花泛濫。

「不是,」他憋著說,「我不會——開飛機。」

「……呃。」果果驚了個目瞪口呆,「那你還要一架直升機?」

「我順口說的。」

「那怎麼辦?」

「听著,」他盡量低聲盡快說完,「如果我能夠離開這里,一星期後的這天晚上,我會回來找你,記住,哪里都不要去,在學校里等我!」

「末裔——」果果還沒喊完,就被他用力一推,摔到了人群當中,而他毅然關上了艙門,在警察一擁而上的前一秒鐘,歪歪扭扭地飛離了地面。

「末裔!」她爬起來,對著飛機狂喊了一聲,眼淚模糊了視線。

「果果。」樂琰站在她的旁邊,抿抿唇不知道說什麼。

「長官,要跟蹤狙擊嗎?」

「不必了,飛機上事先安有遙控爆炸裝置,準備引爆。」

丙果倏地回過頭去,一把抓住那個高速公路頭的指揮官,暴吼︰「你說什麼?你在飛機上裝了什麼?」

可惜天不遂人願,在她吼叫的同時,騰空的直升機爆炸,化作一朵禮花,燃燒的火球紛紛下墜,砸落在舞蹈館的天台上,頓時火勢蔓延,到處是灼熱無比的火舌。

「騙人!騙人!」果果沖到天台盡頭,對著暮色夜空大叫,「末裔——末裔——」任她叫破了喉嚨,哪里再有回應的人?「末裔……」

「快撤退吧,這里火勢太猛,很快就要燒起來了——」指揮官越說越猶豫,果果轉過臉來,死死地盯著他,那目光恨不得將他置于萬劫不復之地,指揮官心里直發毛。

丙果瘋狂地沖上來,掐住他的脖子叫︰「還給我!你把末裔還給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這只膿包蟾蜍——」

指揮官被掐得七暈八素,眼白直翻,「這,這這是首、首相的指、指示——」

「爸爸?!」樂琰驚呼道,連連搖頭,「不會的,爸爸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決定?」

「果果,樂琰,快離開這里,樓要塌了!」商聖倫奮力地拉扯著死掐著指揮官的果果,後者卻像被附身一樣魂不附體地又掐又踢,可憐的指揮官沒有死在安末裔的槍下,卻被果果掐得重傷。

「果果!」商聖倫吼著,忽然眼前人影一閃,果果愣了一下,然後軟軟地癱倒在地上。

商聖倫一抬眼,喬思蜀揉揉手臂,瞪他一眼,「快把她抬出去!」

商聖倫嘆口氣,看了一眼火紅色的天空。

會跳舞的舞蹈館,在眾人爭先恐後退出不久,轟然坍塌,化成歷史的塵埃……

第九章

七年後

一,二,三,四,五,六,七……今天是莎美樂考試,參加的人不少,其中不乏俊男美女,此外還有很多慕名而來的觀眾,加上評委,小小的禮堂真是人滿為患。

「蘇老師,開始吧?」一個年輕的男老師,禮貌地詢問道。

丙果點點頭,一個字都不多說,「嗯。」

她信守諾言,一直呆在學校里,哪兒也沒有去。她在等待什麼,自己也不清楚。有人說過,一個人最痛苦的,是等待一件永遠無法實現的事情……而她明知道那個人不會再來,不會再乘著歪七扭八的直升機在夜色中出現,卻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懷著一份懷念,停駐在這個他們曾經有一段故事的校園里。

她其實並沒怎麼變,還是那個個性,對熟悉的人,熱情;對不相干的人,冷淡;對討厭的人,火暴。可是,她討厭的人已經不在了,所以,她火暴的個性可以永遠地沉入冰封的季節里永眠,從此只剩下偶爾的熱情和持續的冷漠。

依然每天在708教室里,看著如火如荼的夕陽,明媚不刺眼的光線,疼到骨子里去的顏色,終于讓她可以會心一笑。什麼都沒變,變的,只是不再有人拿著相機偷拍,只是不再有人火燒般拍門叫果果,這世上少了一只癩蛤蟆,多了一個天使;少了一個首相千金,多了一個普普通通每天等待的痴女。

「老師?」

是聞嘉奇,果果把手里的教學參考書換了一只手,看著他,臉上仍是風平浪靜,「嗯?」

「老師,我剛才表現得怎麼樣?」

「你也看見,大家都給了最高分,還需要問我嗎?」

聞嘉奇搖搖頭,「哎,不是啦,我就是想問問,老師個人的意見啊。」他調了個頭,和果果並肩,意味深長地說,「比如講,除了欣賞之外,有沒有特別的感受?」

丙果看了他一眼,瞟瞟別處,不著痕跡地扁扁嘴。

罷才她都在發呆想那個蛤蟆,其他人的莎美樂,怎麼看都一樣。

「不是吧?」聞嘉奇有點失望,不過他明白先入為主的威力,于是很快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笑容,「老師,我有兩張演唱會的票,本來是幫媽媽買的,可是她周末有牌局,老師有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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