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沿上她的背,探入她濃密的發絲,罩住她的頸背跟後腦勺。他的唇搓揉著她的,他的舌頭更激烈地挑逗她。
妮娜無法呼吸,從喉嚨深處逸出一聲低低的申吟。她路起腳尖,身體擠壓向他。他用他的手和唇操縱了她,而她任他操縱。她的手繞過他的腋下,爬上他的背脊,隔著他的棉布襯衫,她的指甲陷進他的肩膀。他糾結的肌肉在她的手下顫動,賦予她一種嶄新的、有力量的感受。她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燃燒了起來。
他讓她緊貼著他修長的身軀,他堅硬的大腿壓向她從未靠近過任何男人的隱私部位。她饑喝的攀著他,感到他灼熱、堅挺的緊抵著她的大腿。她感到震驚莫名,她從不知道那種事能發生的那樣快,她也從未料到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一股陌生的暖流迅速地由她的小骯竄過,她從未經歷過這種事。
突然間,她害怕了起來。她推開他,慌忙後退,直到她的肩膀撞到此馬的月復側。扎馬連忙閃躲,使妮娜失去平衡。山思伸出手,抓住她。他的手臂摟住她,另一只手摩拳她的秀發。
像這樣抱著她,使他體內漲滿強烈的俗望。他覺得如果不滿足它,自己可能會爆炸為無數碎片。他從未像這樣想要一個女人,他要她的美麗、她的勇氣、她的機智、她的慈悲和她的幽默伴他一生。不止是現在,不止是三、四個月,而是一輩子。只要有她陪在他身邊,他便可以忍受任何事。
「妮娜,妮娜。」他貼著她的發絲呢哺道。
那沙啞的聲音劃穿她的神智。她緩緩抽身,讓他的臂彎幫她保持平衡,並且仰起頭,凝視他的眼楮。月光在他的臉龐投下蔭影,她雖然無法看清他的眼楮,卻能意識到他那似乎能洞悉人的靈魂的眼光。
他俯視她。她的臉龐和頭發沐浴在銀色的月光下。他想告訴她她有多美,卻感動得發不出聲音。
妮娜輕輕推開他,然後彎腰撿起她的帽子。「我……我想我們該走了,時間越晚,我越難進屋。」
他納悶他是否該說他很抱歉那樣吻她。見鬼了,不!他不覺得抱歉。除非她會為它而恨他,他才會覺得抱歉。但是此時此刻,他並不認為她恨他。
「別擔心,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送進去。」
他依依不舍地拾起自己的帽子,然後領她走向影子,扶她上馬。他跨上另一匹馬,騎在她後頭,讓影子來領隊。
他們慢慢地、沉默地前進,突然,影子揚起前蹄,瘋狂地跳躍著,並發出緊張的嘶鳴。它的動作差點害妮娜摔下馬鞍,不過她設法抓住緩繩和鞍頭,保持平衡,她的膝蓋夾緊它的月復側。
「它是怎麼啦?」她扭過頭去,尖叫道。
山恩企圖騎到她旁邊,但那匹杜馬感染到影子的恐懼,拚命反抗山思的命令。山恩既要控制牝馬,又想靠近影子好安撫它,結果搞得手忙腳亂。
影子再度揚前蹄,狂亂地踢舞前蹄,當它的後腿癱下去時,它從鼻孔噴出一種悶呼聲。然後它粹然一鼓作氣的站起,不幸的是,那匹牝馬偏挑在這個節骨眼滑到它身後,結果影子的臀部重重地撞上牝馬的嘴巴。牝馬發出痛苦的嘶鳴,奮力一躍,把山恩拋下它的背。山恩墜落峽谷的邊緣。
「山恩!」妮娜尖叫。她一邊用力拉拉影子的緩繩,一邊喊道︰「影子,乖,鎮定下來,小伙子!」
她邊拍影子汗洋洋的頸部,邊嚷著安撫的字眼,企圖哄它掉回頭去。終于,它停止扭動與後退,它的呼吸逐漸穩定下來,而那匹牝馬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妮娜狂亂地掃視黑漆漆的四周。「山恩!你在哪兒?」她滑下影子的背部,把韁繩系到一株矮樹上。她拍拍影子發燙的脖子,輕柔地對它說話,藉以鎮靜它和她自己緊張的神經,然後,她戰戰兢兢地走回小徑。
「山恩?」她用一各顫巍巍的聲音喚道。上帝,他在哪兒?如果他是在玩某種把戲,她發誓一定會讓他後悔莫及;可是萬一這不是什麼把戲呢?萬一他受了嚴重的傷……或者更糟?
「山恩?」她再次叫喚,這次更大聲了點。「山恩?求求你……」
遠方傳來野狗淒涼的呼號。妮娜抵抗著威脅要吞沒她的恐慌,奮力保持清醒的頭腦與平靜的精神。但她卻無法阻止她狂跳不已的心髒。
「山恩!」她尖叫。
「拜托你停止鬼叫I」一個嘶啞的聲音從某處傳來,但她分辨不出它來自何方。
「山恩?究竟在哪兒?」現在她心中的憤怒超過了恐懼。「你嚇死我了!」
「我說停止尖叫!」他再度嘶聲命令。「你往前走三步——可別多走喲。」
她照他的指示跨三步。「現在呢?」這一次她也掐著嗓門說話。
「看你的右下方。」
她越過一塊突出的岩石往小徑下方眺望,然後猛抽一口冷氣。他騰空吊在峽壁邊,雙手抓著樹根。在月光下,她可以看見他一條腿勾著一根樹枝。另一只腳則勉強地踩在一條粗樹根上。他的身下除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什麼也沒有。
「噢,老天爺!你受傷了嗎?」她又朝小徑的邊緣走兩步。
「不要!千萬別再靠近!」他警告道︰「不,我沒有受傷。」
妮娜暫且松口氣。「呢,那麼,你為何不爬上來?」她悄聲問道。
「我不認為我能夠在這些樹根上使力。它們可能會支撐不住,而使我更往下滑。
「你站的位置靠近谷底部嗎?」
「在某方面而言,你可以說我是。」
「這座峽谷很深嗎?」
「不,不會很深。你干嘛問這麼多該死的問題?我必須離開這兒!」
「我只是想幫忙嘛!」她咱咕道︰「如果它不會很深,你為何不干脆跳到谷底,再利用較粗的樹枝爬上來?」
「因為我他媽的不想那樣做!」他低吼。
「唔,如果你問我,我會說你太固執了。」她低吼回去。
「我沒有問你!」他嗤道︰「你到底是要幫我,還是要站在那兒問一堆蠢問題。?」
「如果你不讓我靠近,我怎麼能幫你?還有,我們干嘛要這樣輕聲細語的?」
「你又來了!用問題回答問題!快想點辦法把我弄上去。」他的聲音雖然低,卻越來越驚慌,這使得妮娜的恐慌又重新升起。
「好吧。你要我怎麼做?」她開始朝邊緣挪近,卻使得一些松動的沙石掉到他頭上。
「你能不能他媽的當心點?」他的語氣更惶恐了。
「我沒有辦法!也許你忙,沒空注意,但這里實在太暗了。你干嘛這樣生氣?我一直擔心你會受傷……或者發生更糟的事。我只是想幫助你呀。」
「那就快幫我啊!」
「如何幫?我真的認為倘若你往下跳,再由別處爬上來,會比較好。」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因為廠面有座蛇穴……就是這原因!」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妮娜沉默片刻,然後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曉得?下面那麼暗。」
「剛才我點燃了一根火柴……看到了它們。」
「噢,上帝!呢,我討厭蛇。它們有毒嗎?」
「我他媽的怎麼知道?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不過,我可不願靠近它們,去查看它們是否有毒。現在,你能不能想點辦法把我弄上去?」
「你為何不想點辦法?」她不屑地駁斥道︰「山恩?你……你怕蛇嗎?」
四下一片寂靜。
「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