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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婦的誘惑 第22頁

作者︰季薔(季可薔)

她不敢睜開眼,「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嗯。」

「一個傻問題,你忘了吧。」她繃著嗓音,「彩虹怎麼可能留得住?」

「如果我能留住呢?」

「你能?」她愕然揚眸。

他微笑睇她,黑亮的眸蘊著深深的溫柔。

她幾乎陷溺了,「……我不相信。」

「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

「如果我贏了,你就把那幅畫送給我。」

「哪幅?」領悟他指的是什麼,粉頰一紅。

「還要上色哦。」

上色?

她睨他一眼,「又不是孩子了,還學人家要彩色畫?」

「我就要上色。」他笑得像孩子,扁嘴瞪眸的樣子也像孩子,「我很好奇你會用什麼顏色畫那幅畫。」

而她在望著那孩子般淘氣的笑顏時,感覺一顆心宛如夏天的巧克力,靜靜融化。

「上色就上色吧,等你真的賭贏了再說。」

「看我的。」說著,他放開她。

驟然失去了他的體溫,她忽然覺得有些冷,悄悄打了個寒顫。

「瞧。」他從口袋取出一個燦亮的物體。

她定楮一瞧,這才發現那是一個透明的水晶體,不大,約莫只有一根手指的長短,細細切割成六個稜面。

「這是什麼?」

「你過來就知道了。」牽起她的手,他拉她來到陽光下,就著光線旋轉著水晶體。

扁線穿透過水晶,在稜面上折射出數道炫麗七彩。

彩虹──

她怔怔看著,看著他宛如變魔術般在水晶體上幻出一道又一道美麗的彩虹。

然後他打開素描簿,翻開到他要求上色的那一頁,在紙上滾動著水晶。

「你看看,如果把這個人涂上顏色,應該滿帥的吧。」他半開玩笑。

是陽光的顏色。

凝睇著陽光與水晶在紙上玩的游戲,她的心重重一揪。

最適合他的,莫過于陽光的顏色,因為他就像陽光──

「我贏了嗎?天藍。」

「你贏了。」她點頭,啞聲說道。

贏了這個賭約,贏了這幅畫,也贏得了……她的心。

鼻尖驀地一酸,她偏過頭,不明白忽然襲上心頭的滋味是什麼。那仿佛是甜,可又微澀、微苦。

那滋味教她難以自持、難以自拔,只能沉淪……

「怎麼了?天藍,你臉色不太好。」憂慮的嗓音揚起,「不舒服嗎?」

她搖頭,迎視他關懷的眼神,勉力一笑,「沒什麼,我很好。」

「那怎麼……」他伸手撫上她微微冰涼的頰,「一副要哭的樣子?」

他看出了?

她一驚,身子一顫。

「究竟怎麼了?天藍。」他柔聲問她。

那樣的溫柔讓她更想哭,她望著他,瞳眸悄悄泛上淡淡的紅,跟著凝聚一層水氣。

「我……」她顫著唇瓣,掙扎著想說些什麼,好不容易要開口時,一個清冷的廣播聲瞬間奪走了她所有的勇氣。

「精神科溫亦凡醫生,梁風鈴醫生來電找您,請立刻回辦公室──」

「……快去吧,未婚妻在等你呢。」唇角淺淺揚起優美的弧度。

第八章

目送溫亦凡的背影離去後,她轉過身,卻不意與一男一女相對。

男人瀟灑挺拔,英俊的面容上泛著淡淡冷意;女人英姿颯爽,端麗的容顏卻是淺淺微笑。

相同的,是從他們身上透出的一股干練俐落的氣韻。

「有什麼事嗎?」她輕輕顰眉。

「程小姐嗎?」女人首先開口,「我們是警察。」朝她亮了一下證件,「我姓譚,譚梨,這位是石修一,我的同事。」

警察?

秀眉攢得更緊,「什麼事?」嗓音清冷。

「我們想請你合作錄一份口供。」

因為警方接到魏俊豪報案,懷疑車禍是由于人為因素造成,所以前來調查此事。

禮貌上,他們解釋是因為必須取得所有相關人等的證詞,但程天藍猜得出,他們懷疑她。

淡淡交代她車禍前後的行蹤後,她等著一無所獲的他們認命離去。

可那女人雖走了,那叫石修一的男人卻遲遲不肯離開。

「還有什麼事嗎?」她冷淡地問他。

而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于啞聲開口,「程小姐,請問你車禍當天是不是接受了換心手術?」

「是又怎樣?」

「你知道捐出心髒給你的是誰嗎?」

「是誰跟警方有關系嗎?」

「請你告訴我,程小姐。」

急迫的口氣令她一愣,猶豫數秒,終于還是坦白回答,「是一個叫駱婷婷的女人。」

駱婷婷,一個與她年紀相當的女人,據說是因為骨癌逝世于另一家醫院。從主治醫生口中好不容易問出捐心人的來歷後,她原本想去探望她家人,卻被醫院阻止。

他們說,為免以後引起不必要的事端,他們不贊成器官移植者與捐贈者或其親人聯系。

于是,她只能在心底暗暗感激那個可憐的女人,感謝她的善良帶給她全新的生命。

「你……」听聞這個名字,石修一似乎頗為震撼,下頷重重抽緊,「你知道她是誰嗎?」

「誰?」

「我的女朋友。」一字一句自他唇間悵然吐出。

是他女朋友?

程天藍愕然,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臉色蒼白、大受打擊的男人。那個死去的女人原來竟是他女友?

「程小姐,我以後還可以來看你嗎?」他問,「不是以警察的身分。」

不以警察,那麼,是以駱婷婷男友的身分了。

她靜靜思索,點點頭,接受了他的請求。

ΩΩΩΩΩ

之後,他跟她說了許多許多,有關他的女朋友是一個如何甜美可愛的女孩,有關他們相識相戀的經過。

發現她移植了他女友的心髒後,他似乎把她當成了宣泄思念的對象,連續三天前來探望她,對她傾訴。

也許下意識里,他把她當成死去女友的替身吧。

這天,她倚在門邊,目送失魂落魄的石修一離去,唇角不覺牽起半無奈的苦笑。

這樣的神情落入溫亦凡眼底,奇異地形成另一幅景象。

他看到的,是一個女人戀慕著一個她不敢接近的男人。

她喜歡上那個警察了嗎?

一念及此,他有些懊惱,有些憤慨,還有更多連他自己也道不清的滋味。

怎麼回事?他似乎……這樣紛雜凌亂的感覺幾乎像是吃醋了?

「那個警察又來了啊?」捧著一疊從圖書館借來的書,溫亦凡故意用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問道,「該不會還來問案吧?」

她搖搖頭,沒說什麼,眸光落向他懷里的書,「怎麼?」

「給你看的。」他走進病房,將書擱在桌上,「免得你老待在醫院里無聊。」

「啊,謝謝。」

「……不過看來我也許是做了多余的事了。」

「多余的事?」她眨眨眼,不解。

「每天都有人那麼殷勤來陪你聊天,想必你一點也不無聊吧?」微微尖銳的嗓音听來……有點酸?

她心一跳,帶上房門,縴瘦的身子輕輕靠著門板。

他旋身,凝望她好半晌,忽地展臂握住她縴細的肩膀,「還是這麼瘦!你到底有沒有乖乖吃飯?」語氣責備,卻關心。

她微微一笑,「我剛剛動過手術,當然應該節制飲食。」

「那才應該吃得營養些!他們到底給了你些什麼伙食?怎麼你一點肉都不長?」

「大概我天生就不容易胖吧。」

「太瘦了。」他啞聲評論,伸手覆上她依然蒼白的頰,「臉色也不好,要好好補補才行。」粗糙的掌心一滑,暖暖撫觸她瘦削的臉龐。

輕輕的、柔柔的撫模牽引著她,教她連呼吸也忘了。

她急急別過頭,「我身體差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當然要調養一陣子才能好。你別擔心。」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他輕聲嘆息,注視她好一會兒,終于放開她,轉身檢視她房里的熱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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