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從沒听她對自己訴說過心事,譚昱不覺有些激動,他在她身旁坐下,深深望著她。
她繼續說道︰「我還想起了爺爺,媽媽剛死的時候,他為了安慰我說要幫我綁辮子,結果綁出兩條奇形怪狀的辮子,讓我給罵了一頓。」
他微笑。
「我還……想起了很多別的事。」
「什麼事?」
她別過頭,良久,才低低開口,「我想起他在追求我時,曾經贊美過我的長發,還要求我無論如何不能剪掉。」
「他,是朱廷生嗎?」他澀澀地問。
「嗯。」
她想起了朱廷生,想起了那個他最痛恨的男人——
譚昱咽了口唾液,喉頭緊窒,「曉晨,難道你的長發到現在還為他留的嗎?」
「不是了。」她幽幽地說,「很久以前我就決定不為他做任何事了,很久以前我就決定,不論我做什麼,都要為了我自己。」
他听出她話里的失望與決絕,「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想的?」
「就在你打電話給我後不久。」
「電話?」
「就是那通你打來勸我離婚的電話。」她冷冷一哂,「那時候我以為他真的是被你誣陷,後來才發現,就算你不這麼做,他總有一天還是會出軌的。我那時候,實在應該認清這一點。」
是他,是他的自以為是將她推回了朱廷生身邊。
想著,譚昱緊緊咬牙。不是不後侮的,可他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如此作弄他?
她睨他一眼,看出他極力想隱藏的怨怒,驀地飄忽一笑,「我真的太傻了。」
不僅太傻,還逃避現實,猶豫拖沓,直到半年多前,剛剛當選立委的朱廷生和某個女強人的緋聞上了八卦雜志,才毅然決定結束這樁可笑的婚姻。
「曉晨,你後侮嫁給他嗎?」
「嗯,我後悔了。」
低啞的回應宛如一葉扁舟,輕輕劃過他心海。他忽地坐正身于,雙手擱上她縴細的肩膀。
「你說,如果那時候我留在台灣追求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嫁給那個朱廷生了?」
「……嗯,也許吧。」她淡淡應道。
可他卻無法淡然以對,「可惡!為什麼老天要這樣捉弄我?」為什麼要讓他錯過她?這一擦肩,就是十年啊!
如果當時老天肯給他機會,如果他跟朱廷生處在公平的競爭點,他有把握一定會贏,他一定能得到曉晨的……
「但我其實……我覺得這樣也好。」她忽地說道。
「為什麼?」他擰眉,「難道你到現在遺忘不了朱廷生?」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她頓了頓,思索著該怎麼解釋,「我有種感覺,如果當時跟我結婚的人是你,我一樣……我也許還是會後悔。」
「為什麼?」他喊,不願相信。
她凝睇他,許久,「譚昱,你真的愛我嗎?」
「我——」他一窒,不知怎地,被她清澈見底的眸子一逼,忽地有些透不過氣。
「你不是愛我,你只是要我。」她輕輕接口。
「那有什麼不同?」
她別過頭,嗓音沙啞,「朱廷生要我,你也要我,你們兩個……都只是要我而已。」
「別拿我跟那家伙比!」他生氣了,「我跟他不一樣!」
「對我而言,是一樣的。」
「不是的!曉晨,我跟他不一樣!」他激動地喊,緊緊抓她的肩,湛眸點燃璀亮星芒,「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你的,如果你嫁給我,我會拿你當世上最寶貝的東西一樣珍惜,我絕對、絕對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別說了!譚昱,你不懂。」
「那就讓我懂!曉晨,告訴我,告訴我你究竟想我怎麼樣。我可以做,為了你,我什麼都能做!」
她哀傷地望著他。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難道她不肯相信他嗎?難道在她心里,他和那個曾經重重傷她的朱廷生並無分別嗎?
不!他跟他不一樣!他必須讓她了解,他跟那個家伙絕對不一樣!
他必須讓她了解……
突如其來的沖動攫住譚昱,他忽地伸手,抬起她柔柔的下頷,滾燙的唇迅速印上。
她猝不及防。
當他滾燙的唇佔有性地壓上她柔軟唇辦時,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驚愕。
然後,是驚慌。
「譚昱,別這樣……放開我——」她細細喘息,玉手抵住他胸膛,試圖推開他。
可他完全沒有松開她的意思,反而更進一步伸手扣住她的頸項,另一手摟緊她縴細的腰。
他深深地吻她,在輾轉吸吮間品嘗著令他朝思暮想的甜味,深深地,仿佛怕一松口她就會消失了似的。
荊曉晨忽地迷惘。
這個吻實在非常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這樣吻過她,這樣熱切而急迫地、饑渴而絕望地吻著她。
她閉上眸,不再掙扎,甚至羞怯地探出舌尖回應。
「曉晨?」感覺到她柔順的唇舌,他驀地停下動作,震驚萬分地瞧著她。接著,火樣的眸逐漸氤氳水樣的霧。
他似乎非常喜悅,非常非常地高興……
朦朧的念頭浮起,她不覺伸展雙臂環上他,讓自己柔軟的嬌軀更貼近他。
他緊緊地抱著,凝望她嬌艷異常的容顏良久後,俯下頭,再度吻上了她。這一次,少了些急切,卻多了些溫柔……
他柔柔地以雙唇擦觸著她細膩的肌膚,瑤鼻、玉頰、櫻唇,然後緩緩含住她精巧的耳垂,輕輕舌忝舐。
她一陣輕顫。
他繼續伸手,拉下她過于寬松的睡衣,厚實的手掌覆住了她豐潤的乳峰。細致柔潤的觸感立即讓他喉間滾出一聲申吟,埋下首,咬住峰頂一顆蜜桃。
「啊——」她一顫,氣息更促,「不要,譚昱,別……」
「我要。」他打斷她的話,朝她邪邪一笑,伸手推倒她,跟著,頑長的身軀壓上。
殘存的理智立刻收束,她眨眨眼,極力平靜細碎的呼吸,「我不要,譚昱,我不想——」
「可是我要,曉晨,天知道我想要你多久了。」他啞聲道,黑眸再度點亮熾熱火苗,「我要你,」大手攫住她的雙乳,「幾乎每一個晚上,我夢中都有你。」方唇貼上她的頸側,「我拚命地要你,卻怎麼也要不夠……」長腿緊緊圈住她顫抖的身軀,「每天早上醒來,我總是恨不得立刻飛來台灣找你——」鼻息熱燙地繚繞她,「不要拒絕我,曉晨,讓我愛你。」
有片刻,她只是怔怔望著眼前痴狂的男人,一顆心宛如暴風雨中的小船,不知所以,
然而,當他把她的怔愣視為默許,自作主張地開始為她寬衣解帶時,她瞬間找回了理智。
「不可以,譚昱。」她定住他的手,「我不想這樣——」
「為什麼不?」他更加緊貼她,讓下半身的挺立撩撥她,「別擔心,我會很溫柔的。」
這不是溫不溫柔的問題啊。
她燒著臉,目光迷離,掙扎于與理智之間,「可是,我——」
「噓,別說話,嗯?」他嗓音宛如絲緞般輕柔,可鎖住她身軀的雙手卻剛硬有力,她想推開,卻推不動。
「譚昱,拜托……」
「別緊張。」大手拉下她的睡褲,在發現她沒穿內褲時,亢奮瞬間達到高點。他的目光變了,這時候的他已完全被主宰,動作也變了,變得狂野有力……
她開始害怕。
「不要,譚昱,我不想……」
「為什麼不要?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不要……」
「別動,寶貝。」
「你別這樣……」
「別害怕,曉晨,我會抹去其他男人在你身上的痕跡,今晚,你是我的。」他熱切地說著,熱切地以雙手和唇舌膜拜她全身,「不,以後你都是屬于我的,屬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