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微啟唇瓣,而他立即俯下唇,舌尖長驅直入。
她軟軟地嬌吟。
他深深吻她,輾轉吸吮,「我這兒還有一瓶CH.HuatBrion——」他輕輕在她耳畔吹著暖暖氣息。
她聞言,忽地全身一顫。
「我們今晚可以打開它——」他低語,雙手一面忙碌地著她。
星眸一展,「是為了伊麗莎白而買下它的嗎?」
天!為什麼連她自己的語氣听來都像是在嫉妒?
「我從沒想過要跟麗西上床——」他以同樣的話回敬她。
「那就別跟她上床。」她呢喃,長腿一伸,勾上他胯間,渾圓的乳峰緩緩摩挲他胸膛。
他身子驀地一僵,「曼如——」
「我決定不告你了。」她柔柔地說,星眸嫵媚回斜,「你覺得怎樣?」
他凝望她數秒,「我說好極了。」他忽地開口,一面伸展雙臂抱起她,快步往臥房走去。
「酒……」
「等會兒再拿。我等不及要你了」
夜未央,而激情的序幕剛剛拉起。
第九章
別太自以為是,李曼如,我程庭琛什麼樣身材好的女人沒見過。放心吧,我對你沒胃口。
是嗎?他對她沒胃口?
藕臂撐起上半身,李曼如凝睇著身旁在激烈的歡愛過後沉沉睡去的男人,她看著,微揚的嘴角似笑非笑。
說謊!如果他真對她沒胃口,那方才兩人之間的又是怎麼一回事?先挑逗的一方可是他啊。
不過她倒也全力配合就是了。不知怎地,只要一踫上他她似乎就會失去所有理智,情緒跟著他盤旋起伏,而自然也隨他的挑逗起舞了。
她忽地輕輕嘆息。
不論五年前或五年後,兩人之間的總是如此狂野而激烈,恍若火山爆發,漫流一地的融漿足以湮滅所有理智。
為什麼沒有愛的兩人在共赴雲雨的時候能如此激狂熱情,彷佛永遠要不夠對方?
為什麼?
想著,李曼如麗顏忽地一黯。
或許是因為雖然他不愛她,可她卻還是眷戀著他的——當一個女人迷戀著一個男人的時候,她願意在床上付出所有的熱情,而男人即使對她沒有任何感情,卻還是控制不了。
是的,庭琛或許要她,或許無法控制自己對她的強烈渴望,可那並不表示他愛她,不表示他對她有任何一絲絲情意。
她太明白了。五年前那樁失敗的婚姻教她清清楚楚地認清這一點!
庭琛或許可以與她分享狂熱的,或許願意娶她,可那並不表示他的心就屬於她。
他要她的人,卻不想要她的心,當然,也不會給她自己的心。
他的心,只給一個人——汪夢婷。
他到現在還愛著她嗎?到現在仍然忘不了她嗎?因為無法忘懷她才尋了那麼一個氣質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友?
可憐的男人!
李曼如心一緊,玉手忽地覆上那張沉睡著的恬靜俊顏,手指沿著分明的曲線柔柔輕撫著。
「Ilittlethoughtitthuscouldbe.Indaysmoresadandfair——
Thatearthcouldhaveaplaceforme,andthounolongerthere.」
她低低念著詩,語音細微而痛楚,咀嚼著詩中的絕望況味。
「你應該去找她的,如果你真的不能沒有她,就應該再試一次爭取她。」輕細的呢喃是鼓勵,更是一種自我折磨,「不要找我或任何其他女人當替代品,因為我們不是——」
微弱的嗓音忽地消逸在空中,她掩落墨睫,片刻深思。
終於,她轉過身,輕盈地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輕手輕腳地穿上,著裝完畢後,她回眸,讓依戀的眸光最後一次停留在仍然沉睡的男人身上。
「我不是替代品,庭琛,我太驕傲,做不來任何人的替身——」
她太驕傲,無法跟任何人分享自己心愛的男人,更無法忍受只擁有一個男人的身體,卻缺了他的心。
要,就獨一無二,否則乾脆不要——這是她李曼如的人生哲學。
所以她舉起步履,毫不猶豫地離開這仍殘留著淡淡歡愛氣息的旖旎臥房,離開程庭琛。
可她沒料想到,在初露曙光的清晨離開程庭琛鮑寓的畫面會被攝入某位有心人的鏡頭。
在按下快門後,那個在公寓附近候了一夜的男人嘴角浮起若有深意的微笑。
她在庭琛鮑寓過夜的消息在倫敦掀起了軒然大波!
由倫敦的某家小報媒體首先披露,聳動的標題搭上她匆匆走出公寓的相片引起了倫敦好事分子的極端興趣,更別提那極盡八卦之能事的報導內文了。
執筆的記者家制作一出通俗的肥皂劇,將她與庭琛之間的一切描述成都會男女的恩怨情仇。
從兩人在劍橋的邂逅開始,熱戀、結婚、離婚、她封殺庭琛的事業、庭琛在英國的東山再起、李麒一案兩人的尖銳對立……一直到她昨夜留在庭琛鮑寓過夜為止。
世紀怨偶舊情復燃?
小報的記者好管閑事地猜測著,筆調帶著嘲諷意味,更一不做二不休把社交界的麗西甜心也扯下水,增加報導可看度。
典型的英國小報,咸濕的內容讓好事分子們大呼精采與過癮,也讓當事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李曼如咬牙,瞪著辦公桌上幾天來不斷對此事加油添醋、進行追蹤報導的眾家小報,腦子瘋狂地運轉,就是想不出該用何方法制止這一切。
控告這些無聊的小報雜志是沒有用的,這些人連英國皇室的丑聞都敢挖、敢報導,何況是他們這些市井小民。
唯一的辦法竟只有不予理會了,反正像這種緋聞,媒體炒個一陣子,群眾的新鮮感淡了自然便會消失無蹤,要是她現在過度反應,反而會讓那些記者抓著把柄,更加繪聲繪影。
她只要不理這些報導就好了。
問題是,她可以不理,有人卻無法不在意,才剛剛過了下班時間不久,威廉便沖到她的辦公室。
「薇薇安,我們出去!」他沖到她桌前,雙手往辦公桌重重一放,看得出來情緒極為激動。
「去哪兒?」
「去哪兒都行,人愈多的地方愈好,讓他們知道我們才是更正的一對!」他銳聲道,總是帶笑的碧眸難得噴出火焰。
「威廉……」她蹙眉,試圖安撫他的怒氣。
「跟我走,薇薇安。」他來到她身畔,不由分說地拉她的手臂,迫使她起身,「我們現在就出去約會。」
「我不能,威廉,我在等一篇報告……」她拒絕他,手臂試圖掙月兌他的箝握。
「什麼報告?」
她不能告訴他。
「總之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辦,所以……」
「這該不會只是個藉口吧?」他驀地截斷她的話,神色抹上深思。
她一愣,「藉口?」
「薇薇安,報導上的事情是真的吧?你那天是真的在亞歷的公寓里過夜吧?」
「我告訴過你,我們只是去討論案情,他說他發現了我哥哥那案子一個新線索,所以才要我過去商討。」
「什麼線索?」碧眸掠過銳光。
「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薇薇安,你不信任我?」威廉低吼道,「還是這一切根本就是藉口?你那天之所以在約會中途離開我根本就是為了趕去與前夫‘舊情復燃’?」
薄唇冰冷擲落小報用的字眼,「你到現在還放不下亞歷?」
「威廉,冷靜一點。」李曼如直視他,「我告訴你我到亞歷的公寓是為了商討案情,信不信隨便你。何況,」她補充道,語氣淡漠,「就算我跟他上床也不干你的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