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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愛姬百合 第24頁

作者︰季薔(季可薔)

「沒什麼。」他淡淡回應。

她聳聳肩,沒再逼問他,雙手欲重新搭上他寬厚的肩,他卻忽然失去了跳舞的興致,躲開她的手。

「晚了。」他簡單地一語帶過,「我想我該走了。」

「晚了?」她怔怔一句,難掩震驚神色,「現在還不到十點!」

「我累了。」

「累了?」她更加不信,「一向精力充沛的大眾情人也有疲累的時候?從前鵬飛樓的周末晚宴,你一向最有本事玩通宵的!」

他只是微笑,「今非昔比。」

「因為婚姻?」她銳聲問道,眸光朝遠處正與一名男子共舞的袁真澄飄去,「因為她?」語氣抹上淡淡的妒意。

他隨著她調轉視線,下頷肌肉不覺一牽。

「我還以為婚姻對你沒多大影響呢,這些日子你不照舊出入俱樂部,夜夜笙歌?」她挑挑修得細致的柳眉,「你玩你的,她玩她的,不是嗎?」

「她玩——她的?」

「不是嗎?」他怪異的語氣讓她眉毛挑得更高了。

「她不能玩。」他冷冷地宣稱,冰冽的眸光激得眼前的女人一陣顫抖。

「她不能玩?」她茫然地重復。

「不錯。」他肯定她的疑問,接著微微欠身,「今晚能與你共舞是我的榮幸,我先告辭了。」

語畢,他便堅定地旋身,毫不遲疑地朝他那個不知檢點的妻子走去。所有打算與他打招呼的賓客在瞥了一眼他面上嚴肅的表情後都識相地打消了念頭,自動分出一條路讓他通過。

不到一分鐘,他便來到袁真澄面前,幾乎是半強迫地托起她的手臂,「走,真澄,別忘了我們晚上還有事。」

袁真澄只是不悅地瞥他一眼,「我還想跳舞。」她語音清脆,蘊藏強烈挑釁意味,「此外,我也記不得我們晚上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記得的。」黎之鵬語音輕柔,圈住她的眸光卻冷冽而危險,「別告訴我你忘了。」

我是忘了。

她很想對他這麼說,但在眸光與他的交接後,她決定識時務者為俊杰——他的眼神太冰,太冷,她從來不曾見識,以後也不想有機會再見識。

惹他生氣不會有好結果的,她聰明地作出判斷,自從他那天在鵬飛樓表明真實身分後,她便直覺這男人掩藏了她不熟悉的一面,必要時他可以是非常冷酷的。

于是她默默點頭,收回另一只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決定乖乖隨他離去。

但那個與她共舞的男人卻十分不識相,拉住她抽離的手,「之鵬,何必那麼小氣?你妻子跟我跳得正盡興呢。」

他微微一笑,目光直視黎之鵬,眼神帶著某種挑戰意味,而黎之鵬回視他的眼神同樣不和善。

兩個男人幾乎要激蕩出火花的視線讓袁真澄心中一顫,她淺淺一笑,試圖打圓場,「很抱歉擾你雅興,曾先生,不過之鵬跟我真的有事,下次有機會我一定會留一支舞給你的。」語畢,她禮貌地朝他點點頭,挽著黎之鵬的手臂就要離去。

她本想就這樣抽身而退的,但男人在他們身後揚起的嘲諷語音卻留住了黎之鵬的腳步。「我听說了,之鵬,據說黎氏最近運氣不怎麼好啊。」

黎之鵬旋身,眸光銳利一閃,「什麼意思?」

「你們在東南亞的投資因為外匯操作失利損失了好大一筆,不是嗎?」姓曾的男人姿態優閑地說道,「準備在大陸進行的投資計劃又在萬事俱備時,偏偏欠了政府吹的東風——地也買了,廠辦也蓋了,連路都鋪得差不多了。唉,」他搖搖頭,像是同情又似嘲弄,「這下虧大了。」

「黎氏最近確實不太順利。」黎之鵬語氣淡然,「但還不至于讓你為我們操心吧?」

「我只是好奇。」男人聳聳肩,「或許你就是因為業務不順,今晚脾氣才特別大。」

「我可以保證,就算我真的火氣不小也絕非因為黎氏。」他微微一笑,眸光若有所指地掃視了有意朝他挑釁的男子全身上下一圈,接著轉向在一旁呆立的袁真澄,「走了,真澄。」

她點點頭,愣愣地隨他離去,滿腦子回蕩著那男人剛剛所說的話,完全沒注意到大廳里朝兩人集中投射而來的好奇目光。

一直到上了屬于他們的私家轎車,司機也發動了車子,她才被他一句冰冷言語帶回現實。

「你今晚玩得挺愉快嘛!」

她微微蹙眉,「不行嗎?」

他沒有立刻回答,驀地偏轉身子將她定在椅背,眸子點燃火焰,「你是故意的吧?」

「是故意的又怎樣?」她坦然承認,強迫自己不準回避他逼人的眼神,「只許你一個人玩得盡興,就不許我也自己找樂子?」

「我說過,我黎之鵬的老婆不許在外頭勾引男人!」

「我沒有勾引男人!」她不覺高聲反駁,「只是跟他們跳舞而已。」

「跳到幾乎整個人膩進人家懷里?」他咬著牙,「就算交際花也沒你如此放蕩!」

「我放蕩?」她語氣更加高亢了,「不過和幾個男人跳了幾支舞就叫放蕩?那你自己又怎麼說?跟會場里每一個稍有姿色的女人調情!她們哪一個不是膩在你懷里?哪一個不是摟得你緊緊的?莫非她們全是交際花?」

他一怔,眸中憤怒的火焰忽地一斂,轉為充滿興味,「你嫉妒?」

「我沒有!」她直覺且迅速地反駁。

「你有。」他饒有興致地宣稱,嘴角邪邪一彎。

「沒有沒有沒有!」她恨他如此從容自大的表情,別過頭去,「你少自以為是。」

「你是嫉妒。」她愈是不敢直視他眼眸他便愈確定,方才席卷他全身的怒氣不知怎地消褪無蹤,嘴邊的笑意卻不斷加深,「承認吧!」

他不生氣了,她卻氣得渾身發顫,黑眸灼亮地瞪視他,「是!我是嫉妒怎樣?哪個女人受得了自己的丈夫當著自己面和別的女人調情?你一整個晚上故意當看不見我也就罷了,還非得和那些女人卿卿我我的氣我嗎?」

他只是淡淡地笑,一手挑起她線條倔強的下頷,語氣慢條斯理,「所以你是因為氣不過,才故意像只花蝴蝶似地飛來飛去?」

她高傲地別過頭,「我演得不錯吧?」

「相當好,不愧是頂尖P.A。」

他忽然低啞的嗓音激得她脊髓倏地竄過一道暖流,身子不覺一軟。

他仿佛感受到她敏感的反應,嘴角再度挑起性感的弧度,大拇指輕輕按撫著她的下頷。

「別這樣踫我。」她抗議著,語音卻是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軟弱。

「為什麼?」他好整以暇地問,「我高興踫你就踫你,你是我妻子,不是嗎?」

「我只是你名義上的妻子。」

「那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笑,「我不是說過嗎?即使我們簽了那紙契約,我們仍然是正式夫妻。名義上是,實際上也是。」

只是加了一項離婚後會分她一半財產的條款而已。

袁真澄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半帶苦澀地。

這正是婚姻——她一向如此認為,不是嗎?而且比一般的婚姻還多上幾分保障與福利。

他所要求的不過是婚後仍然流連花叢的權利,以及不許她采取同樣舉措的附加條件而已。

就算他們是所謂因愛結合的夫妻,這樣的情況仍然可能發生的,不是嗎?為什麼她要如此氣憤、如此不安、如此急躁?

為什麼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微笑會讓她的心莫名抽痛至此,甚至幾乎失去理智?

是他太過分,或是她太強求?

「真澄,」他低沉的嗓音溫溫柔柔地拂過她耳邊,「你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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