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底下當然可以,不過在公司里,我還是喜歡大家嚴守分際。」被他這麼盯著看,雁平不自在的笑笑,不置可否地說。
「你太嚴肅了,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想著公事。應該想想美麗的香港、購物的天堂。想想這間氣氛浪漫的餐廳,想想和你共進晚餐的對象……」他的嘴角勾勒出性感的弧度,暗示的對她說。
「要我不想工作實在是件困難的事。」雁平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刻意忽略他明顯的暗示。
洪汫灕的眼眸中充滿誘人的魅力,她相信應該會有許多女人沉醉在他勾魂的黑瞳和沙啞的嗓音間無法自拔。
如果她沒有愛上封靳爵,或許也會被他身上流露出來的黑色氣質所吸引。只是現在她想的、念的都是封靳爵,心中再也沒有空間分給其他人。
「我以前就听說,『臻飾珠寶』的總經理是位美麗優雅,只愛工作、不愛男人的女強人。現在我才知道傳言有多失真……」洪汫灕用手撫過下顎,雙眼緊緊盯著她看。
「喔!怎麼說?」她倒是挺好奇外界是怎麼評論她的。
「你不是只愛工作,而是只有工作。你不是不愛男人,而是眼底根本就沒有男人。連我這麼出色的男人坐在你對面,你還是滿腦子工作。你說,傳言是不是不可信?」他故意調侃雁平忽略他的男性魅力。
听到他的抱怨,雁平忍不住輕笑出聲,沖淡了兩人間尷尬的氣氛。「很抱歉,我不是故意傷你的男性自尊心。不過我已經結婚了,本來就該對其他男人視若無睹。」
「你是結婚了。不過,如果我沒看錯,你的臉上並沒有新婚妻子該有的幸福光芒……」洪汫灕神情一整,試探的問。
「呵——你怎麼會這麼說?」被說中心事,雁平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企圖掩飾心中的尷尬與錯愕。「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說,不過,我跟靳爵之間沒什麼問題。」她故作鎮定,一副粉飾太平的模樣。
「抱歉!我沒什麼惡意,只是看你的心情好像很低落,隨口問問。」洪汫灕是個聰明人,知道何時該收手,別再繼續刺探。
「沒關系!我們還是說說『太陽眼』吧!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嗎?」雁平巧妙的將話題轉到令他們兩人都自在的話題上。
「我想知道『太陽眼』什麼時候會回到『臻飾珠寶』?你當初請我就是為了鑒定『太陽眼』。不過,從我上班到現在已經三個多月,仍舊沒听你提起這件事,這份薪水我領得很心虛。」洪汫灕不疾不徐的說。
「我跟靳爵討論過這件事了,不過他覺得『臻飾珠寶』現在的保全系統仍有缺失,貿然將『太陽眼』運回『臻飾』,反倒容易引起有心人士覬覦。所以,在我們改善系統前,由他代我保管。」其實她也想盡快拿回「太陽眼」,但封靳爵的顧慮也不無道理,何況黎慶宏仍逍遙法外……
「原來是這樣,封總果然深謀遠慮,考慮得真周詳。」洪汫灕露出微笑,稱贊著封靳爵。
「你不用怕沒工作做,這次展覽有許多顆知名的紅寶石,我要你幫我仔細評估他們的合理價格,再決定要標購哪些寶石。」雁平以為他干領薪水,心中有愧,連忙安撫他,
「這是我的工作,交給我就好。」對他來說,這是再簡單不過的工作。
「我知道,不然就不會派你跟我到香港。」雁平美麗的雙眸帶著十足的信心。
「不過,我還是要勸你,盡早將『太陽眼』拿回來。」他的聲音低沉,深邃的眼神閃過一抹異樣的亮光。
「怎麼說?」雁平臉上閃過一抹錯愕的神情。
「畢竟,現代的愛情三大一小變,五天一大變,誰能保證永恆不變的愛情,是不是?」他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我不懂你的意思?」雁平的眼神有些迷惑,不懂他這麼說的用意為何?
「我不是在詛咒你們的婚姻,只是希望你能多點心眼。不要賠了夫人又折兵,到時什麼都沒有……」他含意頗深的對她說。
這麼一來雁平總算听懂洪汫灕的話,他是在暗示她,如果哪天她跟封靳爵的婚姻告終,封靳爵說不定會改變心意,不願將「太陽眼」送給她。
「我想靳爵應該不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雁平搖搖頭,否決掉這種可能。
「『太陽眼』是全世界最珍貴的紅寶石,多少人渴望擁有他,你敢保證他不會變卦嗎?』洪汫灕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嘴角露出詭譎的笑容,似乎在嘲諷人性的黑暗。
雁平沉默的看著洪汫灕,腦海認真思索他的警語。
雖然她不願相信封靳爵是個言而無信的人,但「太陽眼」確實太珍貴了。他們的婚姻又是利益結合,根本沒有絲毫感情做基礎。
難保他不會後悔,後侮將「太陽眼」送給他不愛的女人……
不一會兒,她立刻做出決定。「我會盡快將臻飾珠寶的安全系統升級,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太陽眼』。」
這不但是對洪汫灕的保證,也是對她自己的承諾。
「我等著看『太陽眼』已經很久很久了。」听到雁平的話,他的眼神變得深沉無比,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
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個願望即將實現……
看著窗外美麗輝煌的夜景,封靳爵的一顆心卻感到沉重、無奈。
展覽結束後,雁平打電話給他,表示要和洪汫灕共進晚餐。
听到這,他心中雖感不快,卻不能表示任何意見。
畢竟,雨人協議結婚時,他確實答應過雁平如果有了喜歡的人,她隨時能夠自由離去,他絕不會阻止她。
但是,隨著時針不停前進,他的心卻受到嚴厲的考驗與煎熬。看到時鐘指著十點,他的耐心也將用罄。
他希望自己像個善妒的老公,惡狠狠質問雁平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來?她是不是和洪汫灕做出什麼苟且之事?
問題是,他不能!他什麼都不能做,甚至不能表現他的不悅、他的心痛、他的嫉妒。
當初欺騙雁平自己是GAY的謊言,如今卻成了自己的絆腳石,讓他不知該如何扭轉這個劣勢?只能眼睜睜看著心愛的老婆跟危險的洪汫灕吃飯,卻無計可施。
如果不想個辦法扭轉這個劣勢,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雁平被別的男人搶走……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娶到雁平,怎麼能夠坐視這樣的結果發生。他才是雁平的老公,他才有資格擁有她。
突然,聰明的封靳爵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完美計謀。雖然不甚君子,卻可幫助他達成願望。
決定後,他立刻到吧台邊,將一瓶瓶烈酒倒進水槽里,留下一堆空瓶子和最後一瓶酒。他接著打開瓶塞,狠狠灌幾口烈酒,企圖造成自己酗酒的假象。
待一切就緒後,封靳爵手握酒瓶,靜靜躺在床邊等雁平回來……
許久之後,封靳爵總算听到房門打門的聲音。他趕緊再灌幾口酒,加強整體的效果。
「靳爵,你睡了嗎?」看到房間內昏暗不明的燈光,雁平輕聲問道。
「沒……」封靳爵故意發出含糊的嘟囔聲,裝出酒醉的模樣。
「你還好吧!」她听出封靳爵的聲音不太對勁,趕緊扭開房間的燈光。
這一看,讓她幾乎嚇傻了。
只見封靳爵倒在床鋪邊,一手還握著半瓶酒,地上則滿是空瓶子。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雁平小心翼翼踢開地上的空瓶,跪在封靳爵身邊,語氣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