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爵知道一天沒抓到黎慶宏,雁平總是憂心的寢食難安,煩惱他會再次綁架雁翎或雁菁,造成無法挽救的傷害。
「可是,幾個月前,我們派人徹查加拿大所有入出境資科,卻找不到和慕雁菁小姐所描述的素描畫像相符的人。因此我們猜測,他的外麥應該有很大改變。否則我們布下天羅地網,沒道理抓不到他。我擔心在這樣的國際性大展中要找到他恐怕是難上加難。」鄒行祐仔細盤算著,將他心中的憂慮說出來。
自從黎慶宏在溫哥華月兌逃後,他就像人間蒸發似的,無聲無息消失在世上。讓他們的追捕行動全部撲了空。
「我知道這里面的難處,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縮小範圍,盡量以這三顆紅寶石為監視目標,完整的搜證,說不定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封靳爵神情沉重的說。
他不是不清楚這樣的調查行動宛如海底撈針,但守株待免卻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否則,他們只能等,等黎慶宏再次行動,讓他們有機會逮到他。但真等到那時候,恐怕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
他不能賭這樣的可能,尤其受害的人也有可能是……雁平。
「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們也不能放過。」封靳爵神情嚴肅的對鄒行祐說。
「是!我知道。」鄒行祐點頭答應。
「這次辛苦你了!」他知道這不是個輕松的任務,但為了逮到黎慶宏,只得辛苦鄒行祐了。
「這是我該做的,你就專心陪夫人逛展覽吧!別讓其他男人離她太近了。再怎麼說,夫人的個性雖然凶悍了些,卻是個美人胚子,你得小心點。」鄒行祐邊說邊將視線投向慕雁平和她身邊英俊冷酷的男人,意有所指的暗示他。
封靳爵順著鄒行祐的視線看了過去,正好和坐在大廳另一角的雁平四目相交,她正好朝他們的方向望來。
看著她美麗動人的臉孔,他只想緊緊抱住她,阻止所有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尤其是那個讓他深感不安的——洪汫灕。
他真搞不懂雁平為什麼不讓唐亦嘉陪她來參展,卻找了那個陰陽怪氣的男人陪她,害他從展覽開始就坐立難安,渾身不對勁。
偏偏主辦單位把「昊世珠寶」跟「臻飾珠寶」的來賓席分配在東西各一方,吉他沒辦法守著雁平,只能遠遠看著她相洪汫灕比鄰而坐。瞧兩人交頭接耳不知在討論什麼、狀似親密的模樣,讓他不由得心浮氣躁了起來。
「那個男人和夫人是什麼關系?他是什麼來頭?」鄒行祐挑挑眉,對雁平身邊陌生人的身分提出疑問。
「他叫洪汫灕,是雁平新應徵的珠寶鑒定師,他的鑒定資歷相當完整。我稍微調查一下他待過的公司,他們都說他是一流的鑒定師,資格、能力絕對沒問題。」
封靳爵簡單地描述了洪汫灕的基本資料。
「不過……」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猶豫的眼神,語氣轉為沉重。「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至于是哪里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你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回台灣以後,我會設法查查他的底細,看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們兩人的默契十足,封靳爵一提點,鄒行祐立刻知道該做什麼。
「這件事你別讓雁平知道,她不喜歡我插手她公司的事。」封靳爵看了雁平一眼,低頭靠在鄒行祐耳邊說。他怕隔牆有耳,不小心傳到雁平耳里,那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別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鄒行祐對他露出信心滿滿的笑容,要他不用操心。
封靳爵轉過頭看雁平,竟發現她也朝他們的方向看來。他欣喜地朝雁平點頭微笑,覺得兩人的默契十足,真像感情甜蜜的新婚夫婦。
不過,他的笑容卻換來雁平冰冷的目光。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充滿抗拒的撇過頭去。
她不悅的神情讓封靳爵努力思考,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得罪她?
不過就算他想破頭,也猜不到雁平在氣什麼?
因為,她氣的不是別人,而是她自己……
此刻伸展台上的模特兒秀出璀璨耀眼的寶石,可是她的心思卻不在那上面。相反的,她的注意力全被會場另一頭的封靳爵所吸引。
雖然她早知道封靳爵和鄒行祐是一對「愛人」,但每當看到他倆低頭私語、甜蜜恩愛的模樣,她的心就忍不住向下沉淪,感到心痛而無奈。
從一開始,她就告誡自己不能愛上封靳爵。因為,他只愛男人,不愛女人……
但在兩人朝夕相處下,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習慣封靳爵對她的溫柔體貼、關心呵護,甚至也讓孤獨疲憊的芳心深系于他,無力掙月兌。
那晚,封靳爵吻了她!
對他來說,那不過是個安慰之吻,不具任何意義。他可以對所有需要安慰的女人這麼做。
可是對她來說,那個吻卻深深烙印在她心底,怎麼也無法抹滅。
有時候,她真的非常痛恨封靳爵,恨他的溫柔、恨他的體貼、恨他的多情、限他的善解人意、恨他的……
如果他不是這麼好,或許她可以輕易將他推出腦海,永遠不要想他,永遠不要愛他,永遠不要念著他、惦記著他。
可是,事與願違,封靳爵不但英俊瀟灑、幽默風趣、溫柔慷慨,還是萬中選一的好情人。
可惜的是……他只愛男人!
「唉……」雁平不由自主嘆了口氣,為自己來不及開始便已然夭折的戀情感到不舍與惋惜。她清靈水亮的雙眸流轉著濃烈的惆悵,忍不住發出聲聲嘆息。
明眼人一看立刻猜得到雁平是為情所苦,更何況是坐在一旁,細心觀察她的洪汫灕,自然輕易猜到她和封靳爵的感情,絕不如外傳中的幸福美滿。
「總經理,你不舒服嗎?」他神情專注的盯著她,關心的問。
「沒……沒有!」被他這麼一問,雁平突然發現自己失態,趕緊對他搖頭,讓注意力重回舞台。
「還是……心情不好?」看著她閃躲逃避的模樣,他輕柔的問。
「為什麼這麼問?很明顯嗎?」
雁平心虛的問他,害怕全世界的人都發現她愛上封靳爵,那她在封靳爵面前哪抬得起頭來?
「也不是很明顯,可能我坐你身邊吧!所以感覺特別強烈。」他故意輕描淡寫的說,企圖緩和她逃避的意圖。
「原來是這樣!」听到他的解釋,雁平忍不住松了口氣。「也沒什麼,只是心情有些低落而已,沒什麼事。」面對洪汫灕的關心,雁平草草帶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心底深藏的愛人。
「你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飯,順便和你討論『太陽眼』的事情。」洪汫灕開口對雁平邀約。
听到他的邀請,雁平直覺想拒絕。因為她第一次跟封靳爵一塊出國,本想趁著展覽之余和他四處逛逛。
可是剛剛看到封靳爵和鄒行祐親密的模樣,她猜測封靳爵應該會把浪漫的夜晚留給他的愛人,而不是她這個台面上的老婆吧!
她又何必自作多情、自取其辱呢?
「好!我們七點在Lobby踫面。」雁平對洪汫灕露出笑容,大方的接受他的邀約。
望著洪汫灕的臉孔,她突然覺得和封靳爵以外的男人多些互動也好。免得她整個腦子都被封靳爵佔據,根本看不到他以外的男人。
明知這是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她又何必執著、依戀?
「我可以叫你雁平嗎?」當天晚上,在兩人在用完餐後,洪汫灕一改原本拘謹的態度,深沉的眸子緊緊鎖著她,聲音沙啞低沉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