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台中老家去了。」
「你怎麼沒和他一起回去呢?」
「神經啊!我去干嘛?」黎雁青白了她一眼。
「認識他的家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什麼好神經的。」陳靜芝不以為然地回了她一句。
「我們沒討論過這個。」
「奇怪?你們倆已恩愛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了,他也向你求過婚了,怎麼不帶你回去和他的父母認識呢?他又不像你父母是在國外的啊!」陳靜芝想不通地問。
陳靜芝這一問確實也引起了黎雁青心中的懷疑,不懂關念宏為何口口聲聲說愛她,說要和她結婚,卻未曾見到他有所準備和計畫,甚至最基本的和親人相互認識也沒有,心中不由得泛起陰影,想起了林美美所說之事。
「靜芝,你覺得念宏他人怎樣?」黎雁青突然想听听陳靜芝的想法。
「什麼意思啊?」
「人品、態度,還有你見到他的第一眼感覺。」黎雁青簡單地舉例著。
「我和士豪都覺得他不錯,待人很誠懇寬厚,是屬于悶騷型的男人,要和他相處久了才會知道他也是很幽默的。不過有一點我挺擔心的,就是他長得太危險了。」
「有那麼危險嗎?」黎雁青問著。
「長得像‘高橋克典’你都還不覺得很帥、很危險啊?不怕別人把他搶走嗎?」陳靜芝受不了地推了她一把。
「不要談外貌,講他待人處事的態度好嗎?」
「你到底在懷疑些什麼?」陳靜芝直接地問。
「你幫我分析一件事的可信度好嗎?」
「別說一件,十件我也幫。」陳靜芝大方地笑說著。
「念宏之前的女朋友林美美對我說她曾和念宏上過床,而念宏是對她失去新鮮感後才把她給甩了。」
「怎麼和念宏對你說的不一樣呢?」陳靜芝訝異地問。
「你覺得是誰在說謊?」黎雁青很迷惑地看著她。
「林美美何時對你說這事的?」陳靜芝反問著。
「上個月。」
「你有向念宏求證過嗎?」陳靜芝又問。
「沒有。剛開始我覺得是林美美在說謊,但最近我愈來愈覺得奇怪、愈來愈不信任他了。」
「為什麼一開始是信任他,現在卻又懷疑了呢?會不會是你太多心了,還是因為最近有去音樂教室教鋼琴,卻又怕誤人子弟,所以壓力很大才變得神經質?」她笑問著。
「沒有,我很正常,沒問題的。教小朋友彈鋼琴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不會有壓力的。」
「那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最近他的手機常有些莫名其妙的電話找他,但只要是我在他身旁,他便三言兩語地打發掉對方,說下次再聯絡。我問說誰找他,他又支支吾吾地搪塞;還有他回台中的次數也比以前頻繁多了。」黎雁青一一列舉出她認為反常的事情。
「上下班的時間正常嗎?」陳靜芝開始有些緊張地問。
「打電話找他,小姐老說他外出,要我撥他手磯。通了以後他又說是在和客戶談事情。」
「你們多久踫一次面?」陳靜芝皺著眉地問。
「以前是天天踫面,但自從他說要買房子以後則變成了每四天見一次面。」
「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說過林美美的風評不是很好,所以這事有可能是她在撒謊。」陳靜芝若有所思地偏著頭想了好一會後才客觀地說。
「可是林美美不止信誓旦旦地說曾和念宏上過床,還連他左臀上有胎記的事也都告訴我了,你覺得這還假得了嗎?」她死心地說。
「天啊!」陳靜芝驚訝地吐出這兩個字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陣子後陳靜芝突然說話了。
「你是得了痴呆癥還是大腦被狗吃掉了啊?居然被這簡單的問題給困擾住了。真是敗給你了啊,小姐!要知道到底誰說謊,直接去看念宏的臀,不就好了嗎?」陳靜芝受不了地說。
「可我怎麼好意思去看他的啊?我們又還沒親密到那種地步。」黎雁青不好意思臉紅地望著她。
「這倒也是。叫你一個黃花大閨女去看一個男人的,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太刺激了。」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用‘美人計’色誘念宏,騙他把褲子月兌下。若他是清白的,你就可趁此機會與他有更進一步的發展,若他是騙子,你大可喊停,從此與他劃清界線。」她突發奇想地對黎雁青提供意見。「你看,這計畫多好,既不傷感情、又可增進你們兩人的關系,我真是個天才!」陳靜芝自吹自擂地說。
「有可能突然喊停嗎?」黎雁青面有難色懷疑地說。
「你是不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你自己的自制力啊?」陳靜芝譏誚地反問黎雁青,而她則是羞紅了臉。
「其實我很怕,怕林美美說的是事實。我怕承認念宏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男人,所以才等了這麼久都沒問他真相。」黎雁青又憂慮地說。
「別杞人憂天了。我覺得你根本就是中了林美美的招,上了她的當。」
「為什麼?」
「關念宏若真的是見一個愛一個、愛一個甩一個的男人的話,他早就把你騙上床了。」陳靜芝解釋道。
「我發現你一直在說念宏的好話,是為了什麼啊?」
「我純粹是就事論事,沒偏袒他。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是清白的,你和他是最速配的一對。」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萬一事與願違,他真是個喜新厭舊、說謊成性的人,我……」黎雁青消極地低語。
「別這樣,我的第六感是很靈的,所以你大可放心。」陳靜芝拍著她的肩安慰道。
「真對不起,你老公要我來陪你,結果卻變成了我來煩你,真是不好意思。」她紅著眼不好意思地說。
「別說什麼麻不麻煩的傻話了,那真的是太見外了,虧我們還認識了這麼多年。」
「謝謝你听我吐了一夜的苦水。」
「別謝了,等我的baby生下後,你就當他的干媽,幫我多愛他一些就行了。」陳靜芝笑眯眯地說。
「那有什麼問題,我還可以幫你免費教他彈鋼琴和插花呢!」黎雁青終于破涕為笑了。
「彈鋼琴就好了,插花我看就算了吧。」陳靜芝有選擇性地說。
「為什麼?插花和彈琴一樣都可以怡情又養性,為什麼要放棄呢?」
「萬一我的baby是男生,要他學插花那多怪啊!我老公不殺了我才怪!」陳靜芝敬謝不敏地說。
「你很土耶!在日本插花大宗師也是有男的啊,而且社會地位和收入都很可觀呢!」黎雁青糾正著她。
「其實我是怕你這笨老師教的花道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反而誤了我的心肝寶貝一生,那多可怕啊!」
「喂,你別看不起我喲,好歹我也學過‘小源流’的插花課五個星期。別人要學,我還未必肯教呢,你別有眼不識泰山了。」黎雁青自豪地說。
「瞧你講得好像是我有眼無珠一般,其實你那三腳貓的功夫我早就領教過了。你忘了去年夏天你幫我插了一盆花,結果卻被我老公笑了好幾天的事嗎?」陳靜芝邊說邊笑,手舞足蹈地糗著她。
「那是你老公和你一樣有頭無腦,不懂得欣賞,沒水準。」黎雁青也糗了回去。
兩人整晚就這麼互相漏氣地糗著和聊天,直至東方泛白才不得已停歇上床睡覺。
第十章
「雁青,你去哪里了?我從昨天就開始找你,電話沒人接,CALL機也不回,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關念宏透過電話緊張又關心地說,因為他已撥了將近一個早上的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