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他的臉上有著一絲痛苦的神色。
「你還忘不了和沈嘉霓的過去嗎?」
必念宏問著莊淵奇他那一段早已結束好多年的婚姻生活。
莊淵奇只是沉默著,不想回答。因為往日的快樂幸福和痛苦煎熬全都在此時又涌上心頭,令他五味雜陳、感慨莫名。
「兄弟,好好地和黎雁青談場戀愛吧!我等著你包‘媒人’的紅包給我呢!」
莊淵奇一掃憂郁,轉而開心地對箸關念宏笑說。
「哪有這回事啊!媒人的紅包和你要包給我的結婚禮金互相抵鎖不就結了。」關念宏也和他鬧了起來。
「關念宏,你真是個‘為富不仁’的家伙耶!」莊淵奇受不了地大聲說。
「我哪是為富不仁啊?你都快比我富有了,還一直想騙我那一點點的‘媒人’紅包,真是可怕。你是個守財奴、吸血鬼啊?」
「什麼叫‘交友不慎’,我現在總算是了解了,關念宏。」莊淵奇笑著投訴道。
「那我可真是悔不當初啊!」
說完,兩人隨即大笑,車廂內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第六章
「雁青,太好了,你果然在家。」
必念宏見到黎雁青來應門的那一剎那,開心地露出笑臉。
「今天是失業的第三天,我當然是在家中獨自傷心難過哭泣,為了往後沒有收入而悲哀傷神呢!」黎雁青邊開門邊故作哀怨地說。
「瞧你說得這麼可憐,好像你是被公司無故解職了一般。小姐,是你自動離職要另覓新巢的耶!別搞錯啊!」
「我可是‘良禽擇良木而棲’。」她自豪地說。
「你算哪門子的良禽啊?」關念宏取笑著她。
「唉,隨你怎麼說我這沒有工作能力的廢人,反正我現在是沒資格也沒地位和你這有正當職業的人頂嘴的。」黎雁青故意自憐地嘆著氣。
「那你這個沒有工作能力的小廢人,願不願意讓我請你吃午飯啊?」他滿著笑意地說。
「不願意。」黎雁青毫不猶豫就回答了。
必念宏的臉在听到她的拒絕後,明顯地垮了下來,並且不再像方才那樣笑容可掬、春風滿面。
「和別人有約是嗎?」他失望地看著黎雁青。
「不是,是我已經吃過午飯了。」
必念宏听到她的解釋後,心中立即又燃起無比的希望,不放棄地問著她。
「那請你吃晚餐好嗎?」
「奇怪?你老遠地從新竹上台北,就只為了要請我吃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我怎麼都不知道啊?」她狐疑地望著關念宏。「不可能的,你一定有什麼陰謀。」她肯定地說。
「小姐,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好不好?我可是真心誠意要請你吃飯的。」他一臉誠懇地說著。
「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誠心的分上,我就‘日行一善’陪你度過這周末好了。」黎雁育一臉勉強地看著他。
「這麼委屈啊!黎小姐。你可是要搞清楚,我現在是個萬人迷、千人羨的大帥哥,肯邀你共進晚餐,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呢。」
必念宏大言不慚地說著,並故作姿態地擺了個耍帥的模樣,想逗黎雁青開心。黎雁青看著他穿著黑色牛仔褲和黑毛衣,一身的黑襯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股神秘的氣質,讓人無法將目光輕易地從他身上移開,果然是有當「帥哥」的本錢。
「你還真自負那,臭屁鬼。」黎雁青笑說著,並拿了罐可樂給他。
「我的臭屁只有你看得見。因為在別人眼中,我可是個謙謙君子呢!你該感到高興,我沒把你當外人看。」關念宏暗示地說,希望她能懂。
「好可怕哦!我可不想有這種特別的待遇。」黎雁青笑鬧著,絲毫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必念宏一臉的沮喪。沒想到鼓足勇氣才說出口的話,竟不被黎雁青所了解,不由得有些錯愕而沉默著。
「干嘛不說話啊?黑馬王子。」她仍是不知情地問著已經好一會不說話的關念宏。
「為什麼叫我‘黑馬王子’?」他搖頭後又重拾笑臉地問。
「穿得一身黑,人又長得那麼帥,不這麼叫你,那要怎麼稱呼你呢?」她反問著關念宏。
「你覺的覺得我很帥?」他又試探地問。
「帥,帥呆了。凡人是無法抵擋的,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那你喜不喜歡我?」他再次鼓起勇氣問。
「喜歡,我當然喜歡啦。快告訴我,你晚上究竟要請我去哪吃飯?可不能太便宜的,否則不是白廢了我如此狗腿諂媚地夸獎你。」她笑臉盈盈地說。關念宏受到這接二連三的打擊真的快投降了,沒想到自己這樣的示愛,她還是不懂;只好暫時忍耐,伺機再對她表明了。
「先別問這麼多了,等下你就會知道,快去換衣服吧。」關念宏催促道。
「好,你等我。」
黎雁青說完便關上房門,留下關念宏一人坐在客廳中看電視等她。
不到一會兒,黎雁青便換好了輕便的休閑服與關念宏下樓,開車一同往郊外駛去。
「台北你較熟,由你決定去哪吃飯好嗎?」他問著。
「去哪都可以嗎?」黎雁青盯著他那英俊的側臉說。
「當然嘍。」
「去‘烏來’。」黎雁青偏著頭想了好一陣子後才說。
「‘烏來’?你要去‘雲仙樂園’玩啊?」
必念宏遇到紅燈,立即把握住空檔轉過頭來盯著她問,並皺著眉表示興趣缺缺的模樣。
「你是民國初年生的人啊?怎麼觀念還停留在去烏來就得去‘雲仙樂園’的年代啊?」她受不了地嘆著氣說。
「不然是去‘燕子湖’嗎?」
「我還去‘楓橋度假村’呢!大哥,真是敗給你了。」
必念宏還是一臉無辜地看著黎雁青,不了解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竟讓她譏成這樣。
「我又不是北部人,怎麼知道烏來除了這兩個地方以外,還有哪可以玩?你真的很過分,竟譏笑起我來了。」他裝作一副深受傷害的模樣,對黎雁青抱怨著。
「我又沒笑你,我只是沒想到你竟會這麼土,只知道烏來那兩個玩到快爛掉的地方,竟不知道還有可以吃野菜、洗溫泉之類好玩的地方。」她笑著解釋。
他驚訝地問,重新又將車發動。
「想不想去啊?」
「當然,可是要靠你帶路。」他感興趣地說。
「不氣我剛笑你土了?」
「和你一起有好吃、好玩的,我哪會生氣啊!」
「可真是會巧言令色啊你。」黎雁青扁著嘴數落他。
必念宏則是不以為意地笑著,聳了聳肩,並朝著黎雁青對他說的方向駛去,」路上兩人依舊是笑語不斷地聊著。
「對了,你上次說你爸媽他們在加拿大啊?」關念宏突然想起地問。
「是啊,他們在加拿大坐移民監。」
「那你怎麼不去呢?」他好奇地問。
「我沒興趣當外國人,我以當中華民國的國民為榮。」
「你什麼時候這麼愛國,我怎麼都不知道?」他故意挖苦著黎雁青。
「你活得不耐煩了?竟敢這樣說我!」她裝著一副母夜叉的樣子,恐嚇著關念宏。
「說實話都不行啊?」關念宏笑呵呵地說。
「先在這停下來看看風景好嗎?從這角度看台北很不錯哦!」
黎雁青突然指著轉彎處的一座平台問著關念宏,而關念宏也相當配合地將車停在這半山腰的平台處。
「這里視野真不錯,可以看到好遠呢!」關念宏下車後望著遠方的景致說。
「傍晚時會更漂亮,彩霞滿天、夕陽余暉,美得讓你目不暇給,仿佛身在仙境般。」黎雁青又對他介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