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上帝發發慈悲吧!
鎖 地一聲彈開,她子彈般地沖出去反身摔上門,頹然靠在門板上,呼吸急促,心
跳猛烈,淚如雨下。
她低下頭試著控制自己,一手抹過臉上再張眼楮盯著門下。一小塊黑影出現在門下。
它正要鑽過……噢,天哪!她往後一跳,那可怕的黑影自門下溜出來。她的心仿佛
卡在喉頭了。她尖叫到喉嚨發干,然後往前沖去。
山姆的胸膛阻止了她。
「搞什麼鬼?」被她猛力一撞,他蹣跚後退一步,兩臂箝住她。
她緊抱住他,幾乎要爬到他身上去了。「又有一只大蜘蛛!噢,天,噢,天!拜托
去抓它,拜托你!」她把鼻尖埋在他的頸窩,把他抱得更緊了。
他喃喃詛咒著從她肩上看過去。「在哪里?」
「就在我後面,從門下出來的。」她對著他的脖子答道,沒法回頭再看一次。她渾
身仍兀自抖個不停,不過撞上山姆後恐懼似乎減少了。
驀地他的肩膀和胸膛開始震動,剛開始慢慢的,愈來愈快。如果連山姆都會發抖想
必那蜘蛛一定又大又嚇人,她想道,試著不去理會竄遍全身的寒意。
「看到了嗎?」她低聲問道。
「嗯。」
「很可怕對不對?」
「噢,是啊,是我看過最大的。」
「把它弄走,拜托。」
「我沒把握能殺死它……一個人。」
「噢……」她恐懼地申吟著。見他既沒采取行動也不說話,她又問道︰「你不能開
槍射它嗎?」
「我懷疑那會有什麼用。」
「試試看,請你試試!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槍殺不死它的。」
「你沒有大一點的子彈嗎?」
他的肩膀又震動起來。「子彈無法阻止這一只。」
他的話令她聯想到一只肥大多毛、有著皮革般硬皮的蜘蛛,渾身又是一陣顫抖。
「它的皮真有那麼厚嗎?」
「不,不過你的腦子卻很笨ヾ。」
ヾ譯注;厚與笨原文皆為ThiCk。
她抬頭看向他一臉的譏消,然後再回頭看向地上。一大團糾結的線團無害地躺在木
板陽台上。她尷尬的視線隨著一條黑線來到她的靴跟下。
這一定是曼莎玩的。莉兒放開山姆的脖子,自他胸前退開,不知該沖進屋里痛哭一
場,還是當場自殺算了。
包糟的是柯吉姆和其他一干士兵就站在幾呎外,顯然被她可笑的舉動逗得很樂。
「你說得沒錯,她是胸部平平。」吉姆話剛說完,四周便響起一陣男性哄笑聲。
她這才想起來不及穿好的襯衫,只見它開個大口,潮濕地貼在胸前的內襯一覽無遺。
她攫緊襯衫前襟努力不哭出來——雖然那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她一副高高在上似地抬
起下巴轉身欲回屋內,卻被卡住的鎖擋在門口。
她一手死抓著襯衫,一手用力轉動那該死的鎖。它文風不動,她沮喪至極,已瀕于
放聲大哭——一個最後的羞辱——邊緣,她甚至無法好好退場。她把前額靠在門板上,
盡可能不出聲地哭起來。
「吉姆,把這些人帶到別的地方去。」山姆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
她聞言哭得更厲害了。接著她感覺他站到她身後,一只大手覆在她握著門把的手上
一轉,那扇蠢門便仿佛它一向都運作自如地呀然洞開。她深呼吸一下並試著拍手,但他
卻握得更緊。她拒絕看他,還沒堅強到能忍受他嘲笑的眼神成為被笑話的對象,永遠不
被當一回事看待是很傷人的。
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卻能看穿她,而遍體鱗傷的她卻不願讓任何人一窺她那脆弱的部
分。它是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私,尤其是在男性面前。即使愛她如她的哥哥們也無法了解,
是以她懷疑像山姆這樣的人又如何了解。
然而有一部分的她卻渴望山姆能當她是一回事,喜歡她、尊重她,卻不明白為什麼。
或許是她覺得他並不常對人付出尊重的感情的緣故吧。傅山姆若是尊重一個人,那份尊
重是值得好好珍惜的。
她跨入門內,他尾隨在後。她深吸一口氣,原本無聲的淚水卻變得比尖叫更大聲。
他將她往懷里一帶,她一觸及他的胸膛,便又哭了起來。
「真實世界的生活不容易,對不,莉兒?」他雙手撫過她的後背。
「不容易。」她輕聲道。
他們沉默地站在那里,屋內唯一的聲音是偶爾的吸氣聲。「我好尷尬。」
「是啊,我曉得。」
「它真的很像一只蜘蛛。」她喃喃道。
「嗯。」他的聲音嗆了一下,然後他做個深呼吸。「我不是故意要笑你,事情真的
太有趣了。」
她回想著自己先前的樣子︰為了一團亂線便尖叫得要把屋子震垮掉,還像火燒
似地亂動,那的確是很愚蠢。而今置身山姆懷里,感覺便沒那麼尷尬了。她微微一笑,
想像著自己雙眼滿是恐懼,像只荷葉上的青蛙似地跳來跳去的情景。
她唇間逸出一串咯咯的笑聲。「我想我看起來一定很蠢吧。」
「是啊,沒錯。」
她往後一傾仰視著他。「你總可以扮扮紳士否認一下吧,你知道,顧及一下我的敏
靶什麼的。」
他表情嚴肅起來,視線移向她的嘴。「千萬別忘記我不是紳士,莉兒,而且如果要
彼及你的敏感,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他的嘴迅即落在她的上面,緊得她喘不過氣來,但她卻不在乎。他仿佛停不下來似
的。那感覺一如以往般美妙得令她可以為此而死。感謝上帝你不是紳士,博山姆。
她跟著腳尖嘗試著更因緊他的脖子。他的左手自她的腰挪向她腦後以手心固定住,
並舉起她離地大步走向臥榻。他坐了下來將她橫置于他的膝上,吻得她完全無法思考。
他的嘴一再吞噬著她的,一只手溜進她開著的襯衫里,隔著濕濕的內襯把玩著她。
她申吟,他撥開內襯露出她的一方渾圓,他的嘴立刻掩了上來。
他的手把她的襯衫自褲腰拉起來,然後撫過她的肋骨、月復部,然後輕輕繞著她的肚
臍打轉。她呼吸一窒,完全沉浸于感官享受之中無法思考。他溫暖的手掌溜進她的腰帶
下,輕巧地解開一個扣子,兩個,三個……。
他停了下來,她輕喊,他又開始嬉弄,接著又停下來。她申吟,他又開始,韻律愈
來愈慢,熱情卻愈堆愈高,直至她全身抽緊地渴求著什麼。他又停下來,她迅即用力攫
住他雙肩。「別停,請你別再停下來了。」
「你好熱,那麼那麼熱。」他對著她的唇呢喃道,然後將嘴移向她耳際。
「求你,噢,山姆,求求你……」
「別著急,蜜糖,慢點。」他讓她仰躺在榻上,拉下她的長褲。
「強!——奸!炳哈哈哈!」曼莎撲撲飛進屋內停在榻邊的棲木上。
他們倆人都靜止沉默了好半晌。「狗娘養的!」山姆喃喃咒道,他的前額落到她胸
上。「我要炸了那只天殺的鳥。」
莉兒一動不動地躺著。尷尬突涌而至,她蠕動著拉上長褲,手忙腳亂地扣回扣子。
「啊噢!炸了那個狗狼養的!」
山姆目光如炬地往上一瞄。「你死定了。」他伸手要去抓曼莎。
「不要,山姆!」莉兒放開她的長褲抓住他的手腕。
「山姆死定了!拿把鐵鍬來!」曼莎在棲木上疾點頭,晃動身子。接著它突然降低
聲音——卻非山姆的聲音︰「你是那麼那麼熱。」
莉兒愕然張嘴,紅潮緩緩涌至她臉上。她望向山姆,本以為會看見謀殺的表情,卻
意外地發現他的脖子脹得通紅,與他的黑眼罩相映成趣。她無法自已地咯咯笑起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