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狗屎!」他咕噥道,看著她好一陣子後才終于在她的榻邊坐下。
「小心我的O型腿。」她的聲音因壓在枕內而模糊不清。
「莉兒,莉兒,莉兒。」她搖頭喚道。她還是不動,最後他只得扳著她的肩把她拉
起來。她不肯看他的眼楮,只是盯著他的下巴。
「你在哭。」他無法置信地望著那些淚水。
她用手背拭過雙眼,吸吸鼻子。
「你到底在哭個什麼勁兒?」他咆哮道,當她隨時會爆炸似地放開她。
「每個人都討厭我!」她倒回榻上開始啜泣。「營里的人因為公雞還有你和吉姆打
架的事而討厭我,你們都想甩掉我,每個人。我哪里做錯了?我不懂。」她哀泣地對著
枕頭說道。「我不壞,我也嘗試過了,真的,但就是沒人需要我。」
他看著嗚咽的她,心里一陣愧疚,他有時還真是個超級大混球。最後他伸手踫踫她
的肩。「別哭了。」
她沒停。
「嘿,莉兒,」他戳戳她的肩。「別哭了,拜托。」
她抽泣得仿佛這世上她一個朋友也沒有似的。
他又戳她。「你沒那麼糟啦!」
她吸吸鼻子,水汪汪的雙眼充滿希望地仰視著他。「真的?」
「是啊!」他望著她若有所思地咬著下唇。她現在的模樣實在不怎麼樣,梳向腦後
扎起來的頭發使她哭紅的雙眼看來大得簡直要吞掉她的小臉似的,而通紅的臉就像她又
吃了一堆那種漿果似的。不過常識和經驗阻止了他實話實說,他只得四下張望一番。
「你說‘沒那麼糟’是什麼意思?」她輕聲問道。
「你就是——不一樣,和我們這里習慣的不同。這里是軍營,不是什麼淑女學校。」
他轉向她道。
「我不是故意要惹人生氣的。」她以他畢生所見最最哀傷而誠摯的小臉望著他,令
他突地胸間一陣緊縮,那是一種他多年未曾有過的感覺。
「我一直不知道我這麼丑,從來沒人說過。」她的聲音破碎,突然又大哭起來,每
蚌抽泣聲都滿是傷痛和寂寞,還有令他為之難過的——羞恥。他從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
被他貼上「沒大腦的勢利鬼」標簽的賴蕾莉居然會為自己不夠好而感到羞恥。
他是個混球,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混球。
「天殺的!」他喃喃咒道,想也不想地將他攬到胸前抱著,讓她靠在他肩上哭泣。
「你一點也不丑。」他說道,對自己剛才惡意的批評簡直反感到極點。他覺得糟透了。
「我听到你們講的話了。」她對著他的肩說道,圈住他的胳臂緊得像是這輩子她只
要這樣被人抱著似的。
他俯望她偎在他肩窩的頭部,移開擱在她背上的手抬起她的臉龐好看著她。「我們
知道你就在門外,我們是故意那麼說的。」
她望著他好半晌,雙眸搜索著他話中的真實性。「為什麼呢?你們是故意那麼做來
傷害我嗎?」她臉上的表情顯示她正期待他回答「是」。
「當然不是,」他覺得仿佛自己踢了只小狽似的。「我們只是在逗你。你本就不應
懊在那兒偷听,所以我們想那一定很好玩。」
「我在那里是因為想看看你有沒有好一點……在經過打架和一切之後,我不認為有
人會準我去看你,那些人全怪我引起你們打架。」
那令他更加罪疚,她竟然還關心他。除了吉姆,根本沒人要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事,愧疚像是她向他月復部直搗一拳似地攫住他,那可不是什麼美妙的感覺。
她抬手模模他酸疼的下巴。「你瘀傷了。」
他直視她的雙眸,那只純真的冰藍色明眸片刻前還滿含傷痛。它們一瞬不瞬地迎視
著他,令他腦中警鈴大作。但他不去理會。
突然之間,他開始知覺到她緊壓在他胸前的雙峰柔軟的壓力,和她摟住他背脊的小
手。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炸彈的計時器,計算著他終將巨服于沖動前——一股他明知
代表著麻煩的沖動——的分分秒秒。
他攫住她的手腕,拉開她踫觸他的唇的手。屋內唯一的聲音是他們沉緩的鼻息。她
一逕凝視著他,接著突然一縮看向他們的手。他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他正握著她的手,她
的手心通紅,手腕卻泛白。他握得太緊,而他甚至沒注意到。他飛快地松了手站在那兒,
一心想盡快在兩人間拉開距離。他轉身想逃走。
「山姆。」她站起來,一手擱在他緊繃的前臂上。
「什麼事?」
「一分鐘前你是不是想吻我?」她擱在他臂上的手有如烙鐵一般。
快跑,山姆男孩,快跑。
「是不是?」
他僵住身子。「不是。」
「哦,我只是好奇。」
他的腦海閃現她所說的畫面︰他的嘴在她的唇上,胸貼著胸,臀貼著臀。理智、常
識離他而去,他抓住她縴瘦的肩,將她緊貼在胸前。他的嘴同時覆上她的,雙臂圈住她,
一手撐在她腦後,將她的嘴定在他想要的地方。他一再以舌尖深切地探入她嘴里,渴望
汲取她甜美的滋味。
她喉間逸出一聲喜悅的嚶嚀,引出一道一路燃至他鼠蹊的火焰。他更用力地攬緊她,
倏然臣服于緊貼著她的肉欲之下。
他的手扣住她的臀緊壓著他,用他的臀部施壓將她釘在牆上。他磨蹭著她,幾乎要
因那緊抵著堅硬的柔軟而申吟起來。他空下來的手由她的太陽穴撫向腦後,松開她的長
發穿過其間,大手捧住她嬌小的頭部,以他渴望佔有她嬌軀的方式佔有她的嘴。
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肌膚,只覺這是他艱苦的一生中所接觸過最柔軟的東西,他微
微抽身俯視著她恍惚的藍眸、泛紅的肌膚及濕濡的嘴。
老天,那雙嬌艷欲滴的紅唇……
她分開唇瓣,他立刻迷失其中,毫不溫柔,帶著熱烈的需要品嘗著滋味有如上好的
陳年威士忌的她。她的手在他胸前慢慢地劃著圓圈,仿佛正全心體會他的感覺似的,接
著又擲向他襯衫的領口,踫觸那兒的肌膚,把玩著毛發。
他雙手放開她的頭改而抓住她的襯衫,將之拉下她雙肩。他低頭一路舌忝下她的頸子,
她低吟著他的名字,他隨即以牙齒輕啃她的鎖骨並感受她的輕顫。一股男性的自覺霎時
涌遍他全身上下。這是本能,狂野而未經馴服的原始力量。
他將她的襯衫往下推幾至腰際,並用以定住她的雙臂。他剝下她松松的內襯,將她
舉至她的胸脯與他的嘴齊高為止。他舌忝服她的。
她驚喘一聲,緊抱著他的頭拉開他。「不……」
他一逕盯著她胸脯上粉紅的頂點,不曾去踫觸。
她的呼吸愈形急促,她的手指箝住他的頭,他等待著。
她屈服地將他的頭拉回她的胸前,他微笑著張嘴覆上她,用力吸吮,舌尖輕掠一方
渾圓,手則同時罩住另一方柔軟的胸峰。然後他移開嘴,她輕喊著抱住他的頭。他的臀
往前一推完全釘住她。拉起她的腿圈在他腰際以利他將堅硬炙熱的自己緊壓著她。他向
前磨蹭著,她的雙手自他的頭滑向他的肩使勁抓著。
「噢,老天爺!」她低聲申吟道。
他微笑著以他的嘴唇和粗糙的臉頰摩擦著她雙峰柔軟的尖端,臀部同時以一種緩慢
而專注的韻律移動著。
他渴望自己能消失在她體內。
這個認知比一盆冰水更有效地阻止了他。他僵在那里,心髒跳得仿佛他一直在逃命
似的。他的嘴發干。他低著頭,兩手擱在她兩側的牆上數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