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聯想到,綠漾香療一定和他有關。
他在外界有個代號叫「尋香師」,所有關于他的傳聞突然飛進她腦海,報道中也常傳出他渴香到,只要哪個女人身上有特殊的香味,他就會拼命的「舌忝舐」人家,直到那身上的香味被他所調配出來,然後,他就會絕情的轉身就走。
他的鼻子有如豹般的敏銳,只要香味,他就能記住那個女人,他是用香味在記女人,而不是那些女人的名字或臉蛋。
她慢慢回想,貝齒咬出了一絲的血痕。
從頭到尾他只對她不斷的說著,你好香,你身上怎麼有這種香味?你擦了什麼?你吃什麼?
對了,他只是想調配他所要的香味,所以要了她……
他會趴在她的身上,他也一樣會趴在另外一個擁有特殊香氣的女人身上。
他對她特別只因為她身上的香氣,他想征服紫戀,也只因為她是個出名的調香師,她擁有的能力是他目前所不及。
天啊!
拿著報紙的手抖了抖,無聲的飲泣讓她恨不得消失在他眼前。
可她膽小,不敢拍桌子對他大聲質問,什麼是責任?
他到底懂不懂?
她只能怪自己,全是她夠聰明,誤會了他所謂的負責任的意思。
如果可以,她好想跟他說……紫戀……就是……就是另一個唐宛兒呀!
她握著拳,將拳頭塞入小紅菱內,防止哭泣的聲音傳到他耳里,她好眷戀他的懷抱,她好喜歡賴在他懷里的溫暖。
他好想教會他學會如何去愛,就如同她愛他一樣她。
尋香浪子,聞香奪美人,只要美人身上的香氣,浪子便瘋狂追求,得到香味又去追求更香的美人兒,誰會是他下一個獵香的目標?
據說是最近聞名遐邇的紫戀……
可神秘的調香師紫戀,據說常居英國,芳蹤如貓般,但專香浪子誓言一定會擄獲美人心……
宛兒一直盯著報紙上醒自的報道,心窩泛起了一股疼。
《注一》︰關于彤水妍和安烯雷的故事,請翻閱暹邏貓系列,果漾作品《噓,正在激情中》。
第五章
「宛兒過來。」
才吃完食不知味的早餐,宛兒借故去收拾餐盤,跑入廚房去東模西弄,頎長英挺的身影跺進了廚房。
她沒有回身,他由身後再度攬住了她,「叫你好幾次,干嗎不應啊?」
「我在忙。」她賭氣的說道。
「快點過來。」
他強拉著她,不顧她的拒絕,硬是將她身子凌空抱起,直接將她帶入他的實驗室內。
浴池內的水被人換過了,現在是一池清泉,宛兒冷斂的看著韓聖熙興高采烈的拿著一瓶花香,她屏住了呼吸,不曉得他又要干嗎。
「你聞聞看這是什麼?」
「這上面不是寫了是玫瑰香油嗎?」她皺了眉,冷然的回答,然後返身想走人。
「先聞看看嘛。」韓聖熙有點失望,他不放棄的將瓶蓋旋開,湊近她的鼻頭,他的臉上帶著期待。她真的狠不下心掃他的興,于是她勉強的嗅了嗅,「天竺葵。」
他揚眉,薄唇抿著神秘的笑,手中又拿了另外一瓶上頭寫著「隻果香」,「那這個呢?」
「天竺葵。」她的語氣已經接近冰冷。
「不錯,你有潛力,在這個領域里完全沒有任何經驗,卻天生擁有這種能力,不錯,以後你可以當我的助手。」他為找到一個助手而開心。
宛兒卻笑不出來,「天竺葵,甜而略重,有點像玫瑰,又稍稍像薄荷。其實它這個名字取的有點錯誤,他的香氣有點像隻果,埋頭某種成分則帶著玫瑰香氣。」
「沒錯。」他贊賞的拍了拍她的頭。
「來。」
他拉著她來到一旁的吧台,端出一杯他早調好的酒,鮮紅的酒杯里的酒液色澤是水晶般的紅,她依言淺嘗了一口,望著他等待她答案的俊臉。
這張臉真讓女人迷戀,他為了自己興趣的那種瘋狂和執著,揪疼了她的女性特質,她的心底對他是著迷萬分,但也為他承受著莫名的心痛,他不了解她對他的愛意。
女人都是容易一往情深,總是容易為情所困……
深情的歌詞,牽動著她的神經和心脈。
「你加了檸檬馬鞭草,這是什麼?」她挑眉,敏銳的神經里涌進了更多的無力和痛苦。
「紅磨坊,很普通的調酒,我才加了一滴,你也聞的出來啊?」
他對實驗的熱情,連調酒他也想要變化,他的愛情觀也如同他的興趣一樣嗎?
他不喜歡一成不變的愛情嗎?
「你把我當什麼?」
「我的實驗品啊?」
而且是人身活體實驗室,她的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寶貝過來。」他完全醉心他的實驗,忘了去細察她的表情和她的心思。
她慢慢的跺步過去,他在池中放著馬鞭草,「你來試試她的催情效果,這是我新調配的香味,我听說紫戀目前正在研究一款新的香味,我一定要找到比她更棒的香味,你快來試試看。」
「韓聖熙,你要我試?」有沒有搞錯?催情效果?讓她引火自焚之後,她要去找誰滅火?
他怎麼又在欺負她,但現在對他她已經沒有恐懼感,只會有更深沉的心痛朝她襲來。
「你怕什麼?」他揚眉,不解她在磨菇什麼。
「你知道我一向很膽小,我當然怕。」
「放心,我會保護你。」他眸色溫暖的望著她,要不是她漸漸懂得他另外一面,可能要醉在那浪漫里。
「你知道你會保護我的意義嗎?」她皺著縴眉,希望他能真正面對自己的情感。
「我會在你失去意志時,幫你叫救護車。放心,快,月兌掉衣服,將自己完全放松,我要點上精油。」韓聖熙心想頂多害她吃錯了東西,不然幫她叫救護車送急診,要不怎麼辦?
「原來如此!」她推了推眼鏡,完全解讀出他的邏輯和她所想的差距,男人都是單細胞動物,不是嗎?
「你在嘀咕什麼啊?唐宛兒,我發現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哦!」
韓聖熙看她慢吞吞的,他用力推了她一把,讓她失去重心,沒站穩住腳,撞上了浴池的一頭,額頭一片疼痛。
她沒有呼痛,她一向是個忍耐力超強的女人,應該算是從小被他訓練出來的!她怕自己害他受傷,害他被大人罵。以至于只要每次他失手將她推倒或有什麼意外讓她受了傷,她一定會咬著牙,偷偷的將血跡擦掉,不讓他發現,她又為他受了傷。
好痛!
她咬緊牙根,額頭一定破了一個洞,好痛。
有時候她會覺得他的神經真的好大條,他從來沒有發現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唐宛兒,還不快點月兌掉。」
她依言背著身,緩慢的月兌去自己的衣服,她還不習慣在他面前完全,她緩慢的解著上衣,直到只剩下貼身衣物。
她拿衣服一角抹著額頭,一陣頭昏腦漲,她偷偷探入水溫頗高的浴池內,以水將額上的傷口洗淨,但傷口的疼痛更劇。
她皺了皺眉,眯眼望著他忙碌的身子。
他在電腦前忙著找尋引子,他要實驗調配他想要的香味引子。
香味處方箋在電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組,然後被刪除,就如同他的愛情一般。
他轉身,看到她呆坐在浴池畔的大理石上,那神情落寞寡歡而有一絲迷人的憂憐,惹得他的心泛起一陣情條,但很快被他掩去,他急得健步如飛,沖向她,語氣急躁而傷人。
「唐宛兒,你連月兌衣服也不會啊?」
他用力的扯落了胸前的貼身衣物……
「宛兒,我想看看你的臉。」
宛兒今天干嗎一直垂著頭?
「不要,反正我很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