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帶我老媽去夜市閑逛?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太危險了。」
「哪會,我們都早去早回呀!」甄筱琪對他的大驚小敝很不以為然,「擺地攤我是自己去,帶蘭姐我會全程作陪,你窮緊張什麼?」
「你居然還在擺地攤?」
他一想到社會不靖,人心不善,她居然日日深夜不歸,一點危險意識也沒有,一股氣不由得冒了上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夜晚很不安全嗎?」
「嗟,像你想那麼多,日子還過不過?」
「你日夜都在工作,真的這麼缺錢嗎?」
「ㄟ,瞧你說的,錢誰不愛呀?」她很不服氣地說,「我從來不否認我愛錢,但我不偷不搶,賺得心安理得,有什麼不對?」
「既然你這麼死要錢,那我提議一天給你一萬元讓你專心照顧我媽,你又為什麼不肯要?」
「喂,你給我搞清楚,我是喜歡蘭姐才留她在我家,怎麼可以利用她換錢,太過分了。」
「你既然愛錢,還哪來這麼多臭規矩,不是很矛盾?」
「這叫做原則,你懂不懂?」
「什麼原則?根本是固執、冥頑不靈。」
「哼,話不投機半句多。」甄筱琪听得惱火,杯子一放,刷地起身,離他遠遠站去。
「我趕時間,請你幫我把簡槐鈞先生請來一見。」
「不公平,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客氣,對我卻凶巴巴的。」他悻悻然的斜靠在沙發上,動也不動。
「他又沒有得罪我,哪像你老惹得人跳腳。」
「我是關心你,別不識好人心。」
「多謝。」她齜牙咧嘴地瞥他一眼,「別浪費精神在我身上,有心多顧著蘭姐就行啦!」
「為什麼,你不喜歡有人關心你嗎?」
「看人喜歡嘍,不過男人就省省不必了。」
「又這樣,你真的有性別歧視,很要不得。」
「吱,誰理你啊。」她不耐煩地看著不動的他,「喂,我真的得走了,我是蹺班溜過來的,待會還得回去,你快點幫我找人行嗎?」
「叩叩……」
門上傳來一陣敲門聲,簡槐還沒有答聲,溫文儒雅的簡槐鈞已開門進來,他看看各據一方、表情怪怪的兩個人,「槐,不幫我介紹一下嗎?」
「甭麻煩他了。」
甄筱琪嬌小的身軀很快蹦到修長的簡槐鈞前面,方便和他說話,也省得抬頭累死自己,「我叫甄筱琪,你可以叫我真小氣,或是死要錢。」
簡槐鈞發現女圭女圭臉的她,看起來年紀很小,可應對的態度什麼的,卻十分老成,「我是簡槐鈞……」
「原來就是你喔!」
她細細上下打量他,對縈口里的他,她可是好奇得很,他的發長適中,但是斜長的劉海披過眼尾,眼神略帶憂郁,身上穿著簡單,乍看有些頹廢卻不失斯文優雅。
「你認識我?」
他並不介意被她大咧咧打量,只是她視線里的評估意味叫他疑問。
「現在認識了呀!」她調皮地對他笑笑,拉過帶來的大提袋,「蘭姐說,這些東西要掛上緦縈的商標,弄好後盡快送回米琪甜心,她等著要。」
「蘭姐?」
簡槐鈞不解地揚起濃眉,低身打開提袋,里面滿滿一袋子的女裝,全是新品。他隨手拿出一件瞧著,不論是設計、選料、縫制都是上上之選,顯而易見這些衣服出自某個才華洋溢的設計師巧手。
「這是誰的作品?」
他很有興趣地提起袋子走到沙發,把所有的服裝全部攤在桌上,一一檢視。這些設計讓他越看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你別管,蘭姐沒交代,你想知道,就自己看著辦。」她故意吊他胃口,「東西交給你,我可是要走了。」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慢點。」簡槐鈞動作迅速地攔在她前面,「你口里的蘭姐是我母親嗎?她是不是待在你那里?」
「那不關我的事,你的問題拜托請找他,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甄筱琪一語雙關應著,把他的問題丟給簡槐。
「你有求于我,還敢如此敷衍我?」
「簡先生,簡大少爺,有求于你的不是我,是蘭姐喔!」她皮皮地對他扮個鬼臉,「我對你比較有興趣的,是你有沒有女朋友啦?」
「你想干什麼?」
幾乎同時,屋里兩兄弟一起出聲。而上一秒簡槐還懶懶地坐在沙發上,下一秒他高大的身軀已經迅速來到她身旁質問著。
「不許毛遂自薦。」簡槐對她低聲一喝。
「你想自薦枕席?」簡槐鈞冷笑斜眄她。
「臭美。」甄筱琪翹起嬌俏的小鼻尖,對簡槐鈞冷哼,「少自作多情,我對你沒興趣。」
「是嗎?」簡槐鈞有些輕佻地瞟著她。
「廢話,當然是。」她很不客氣遞給他個白眼,「朋友夫不可戲,君子不奪人所好。」她低聲嘀咕著,也不管一旁兩個大男人有沒有听到。
看大哥被當面踫一鼻子灰的糗樣,簡槐暗笑在心底,這可是很稀奇的第一次。
「喂,別不吭氣,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她鍥而不舍追著問。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簡槐鈞面色一凜,溫文的眼神霎時變得森冷,掉頭走回桌前,抱起那些叫他眼熟的設計,招呼也沒打地徑自離開。
「哼,小氣。」甄筱琪孩子氣地對他的背影吐吐舌頭。
「你踩中他心中的地雷,他這樣對你算是客氣的。」簡槐懷疑地看她一眼,不喜歡她對老哥太在意。「你為什麼對他這麼感興趣?」
「想幫他介紹女朋友,你信不信?」
「我勸你不必白費力氣。」知道她不是只排斥自己,他的心情不自覺輕松起來。
「為什麼?」她很感興趣地張大眼楮想追根究底,「是不是他太受歡迎,侍寢女人隨手一招就有一大把?」
「少胡扯了。」他好笑地敲敲她的頭,「不要太會胡思亂想,他心里有人,對倒貼的女人沒興趣,全部不假辭色。」
「喲!看不出他還是痴情種一個。」她口氣里帶著淡淡的揶揄,不相信世間有不變的愛情。
「你對男人的評價不高。」
「哪有,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對男人有意見?」她的聲音緊繃,反而露出欲蓋彌彰的心虛。
「你的言談舉止不斷在昭告天下,惟恐別人不知道似的。」
「胡說,不想理你,走了。」她一副怕被看穿心思的模樣,急急忙忙就想閃。
「何必急著走。」他長臂一撈就把她嬌小的身軀摟入懷里,「我還有事跟你談。」
「哪那麼多事?」
她口氣僵硬地頂撞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臂,可惜人矮力小活似螳螂撼樹,他動也不見動一下。
「反正晚都晚了,不差這點時間。」
「誰說,你可別害我被炒魷魚,現在這時機工作很難找。」她掙了半天依舊動彈不得。
「丟了工作有什麼大不了,我這里多得是職務讓你挑。」
「當你的員工,被你管得死死的,沒——興——趣。」
她一臉不屑地橫他一眼,怪他多事,礙于一雙鐵臂纏著她扳也扳不開,她嘆了口氣妥協道︰「好吧,你想說就說吧,速戰速決。」
「你對我很不耐煩喔!」
他把她放在沙發上,自己索性直接席地而坐,才能和她平視交談。
「拜托,大老板時間寶貴,你少跟我哈拉兩句可以多賺很多錢耶!」
「錢雖然不嫌多,不過你比賺錢重要。」
「哇咧,我沒那麼偉大,你的話會讓人誤會死,你要是不放心蘭姐,干脆把她接回來,不要老是為了她,扯著我不放。」
「你還好意思抗議,我委托你照顧我老媽,結果你繼續跑去擺地攤,置她于不顧,你不覺得該給我個交代嗎?」